并非一夜沒睡，而是睡的不好。

想起昨夜夢里的沈老七竅流，沒了氣息的樣子，安木木便忍不住一陣栗。

已經過去了四天，這期間衛家人也沒了其他作，幾乎整日里就只是蜷在衛府，一點消息也打探不到。

安木木做不了什麼，只能照顧好兄妹兩，小心翼翼的安著他們的緒，一邊還要忍住自己的擔憂，面上裝出來一副十分放心楚言度的樣子。

幾日下來，安木木眼可見的消瘦了一圈。

“他們一定沒事的。”

片刻后，安木木甩了甩腦袋，有些悶悶的說道，正準備從地上起，卻發覺自己的已經蹲的麻了。

安木木苦笑一聲，順勢坐在了地上，神十分倦怠。

若是再沒有沈老和師父的消息，可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因為下雪的緣故，街道兩邊擺攤的攤販了不，可街上玩雪的孩卻增多了些。

楚言度一路走來，被不拿著雪球玩的小孩砸了個正著，服上都染上了幾分水漬，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吐著舌頭的孩，便又轉向著衙門走去。

那些孩子看起來同兄妹兩差不多大，若是元清現在正安全的待在客棧里，想必今早元伊也不會如此失落了吧。

楚言度的腦海中驀然浮現出元伊站在雪地里吸著鼻頭的樣子，只覺得心頭一滯。

這麼些年來，自己的心頭頭一次萌生了些挫敗來。

“王爺，您來了。”

縣令一早就拿著手爐等在外邊，遠遠的見楚言度走了過來，趕忙了上去。

楚言度目不斜視，只是向前走著，沒有理會縣令。

“今日翁夫子來的早，已經在書房等了一陣了。”

縣令見楚言度不理會自己，也不氣餒，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楚言度聞言，神一滯，轉頭看向縣令:“可是查到什麼消息了？”

縣令見楚言度停下腳步，也趕忙收回了自己已經邁出去的步子，出聲說道:“沒有。”

聞言，楚言度的眸子瞇了瞇。

翁夫子此番前來，必定是有要事相商，否則不會這麼早就趕來衙門。

想到這，楚言度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大步走進了書房。

剛一進門，楚言度便覺到了一陣暖氣，鞋底上沾著的雪瞬間融化了開，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個漉漉的腳印。

“夫子。”

楚言度看著坐在案幾旁的翁夫子，出聲道。

翁夫子正端著一旁的熱茶抿著，聽見楚言度的聲音，連忙將茶盞放下，了起道:“王爺，有消息了。”

楚言度聞言，眸子中劃過一喜，看著翁夫子問道:“查到些什麼了？”

“這……”

翁夫子聞言，掃視了一眼一旁正跺著腳滿臉希冀的縣令，聲音頓了頓。

見狀，楚言度順著翁夫子的目看了一眼縣令，反應過來，出聲道:“你先下去吧。”

縣令的聞言，面上的希冀頓時暗了下去，卻又不敢違抗楚言度，只能悶悶的點了點頭，出聲道:“是。”

見縣令走出了書房，翁夫子才放下心來，看著楚言度說道:“前幾日我將手下的人安排了幾個進了衛府，打探到衛老爺子最近強健，毫沒有抱恙。”

楚言度聽見翁夫子這番話，不由確定了心下那個猜測。

當日說沈老是為了給衛老爺子診斷才去了衛府，現下又得知衛老爺子強健，那衛老爺子當日放出去的消息必定是為了引沈老套。

“衛宗行事蔽，我派出去的是幾位極善追蹤的得力助手，可卻是足足過了兩日才查到了一條線索。”

翁夫子見楚言度沒有出聲，抿了抿繼續說道。

楚言度收回了思緒，回頭看向翁夫子。

“送來消息說，衛家人近段時日都沒有出過衛府，可到晚上時我手下的人卻發現衛老爺子的鞋底沾了泥土，還能從他們上聞到一腥的氣息。”

聽到這，楚言度的瞳孔猛然一。

腥味？那豈不是說元清和沈老很有可能被上過刑？

“這麼說來，那衛老爺子必定是有其他出去的方法，我派在衛府外的那些兵也沒有來消息說衛老爺子出過府，那便只有一個可能。”

楚言度下心頭的抖，轉頭看向翁夫子。

翁夫子聞言，點了點頭，出聲說道:“我也是這麼懷疑的，衛府可能有一條暗道。”

那現在說來，若是他們能找到那條暗道，豈不是就知道元清和沈老的下落了？

“我已經將餌拋出去了，若是衛老爺子果真心存不軌之心，必定會上鉤。”

楚言度說著，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翁夫子聞言，點了點頭。

“對了。”

片刻后，翁夫子又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楚言度說道:“你之前說多注意些衛允修，我便安排了幾個暗哨，果然發現了些端倪。”

楚言度將手中的熱茶放下，抬頭看向翁夫子，眸子中閃過一詢問。

“衛允修此人是不久前衛老爺子才帶回來的，不知其份是真是假，但一直衛老爺子都對外宣稱衛允修是他已故兒子的脈，半年前被帶回府中。”

衛府在江林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想要封住其他小勢力的閑言碎語自然不問題。

“可知衛允修在被帶回衛府前住在什麼地方？”

楚言度抿了抿，看著翁夫子問道。

翁夫子聞言，搖了搖頭，出聲說道:“奇怪的就是這里，我派出去了不人查探衛允修之前的底細，卻什麼也沒有查出來，甚至連衛老爺子是從什麼地方接回的衛允修都不知道。”

聽見這話，楚言度皺了皺眉頭。

若是自己兒子的脈，那接回家族中養便好了，為什麼還要將他以前生存過的痕跡全部抹去，這麼做豈不是更招人懷疑？

“除此之外，探子還查到衛允修每日都會去衛府一間地窖，那地窖中時不時還會傳來慘聲。”

翁夫子說著，聲音頓了頓，過了片刻后抿了抿，才繼續說道:“更奇怪的是，在問起其他下人那地窖中是什麼時，那些下人的神都十分恐懼，連連搖頭，說他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