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笑看著衛允修手中燒的通紅的烙鐵，眸中閃過一恐懼，隨后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還微微有些抖。

明白，不管自己說什麼，衛允修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跟在衛允修邊的這段日子，劉笑早就清了衛允修的秉，此人睚眥必報，眼底容不下一點沙子，現下自己背叛了他，他必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相比于跪在地上搖尾乞憐，還不如留些尊嚴，忍過這一番折磨。

衛允修手中的烙鐵不斷靠近劉笑的臉，劉笑覺到了一陣陣熱浪，睫抖的愈發劇烈。

恍惚間，劉笑似乎都聞見了自己的碎發被烙鐵點燃后燒焦的氣息。

衛允修角的笑意不斷放大，看著劉笑明明怕極了，卻還是咬著下一聲不吭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愉悅。

很好，他真是慘了這些人瑟瑟發抖的樣子。

衛允修后的男子看到這一幕，攥著木桶的手收了幾分，有些不忍的閉上了眼睛。

這個烙鐵下去，即便這個小姑娘留了一條命，從此之后怕也是再難抬起頭了。

劉笑閉著眸子，不自覺間吞了吞口水，不敢睜開眼睛。

周的被無限放大，劉笑都已經聽見了發燒著時滋滋的聲音，卻在下一瞬猛然發現臉頰邊的那熱浪褪了下去。

“我真想就這麼把它在你的臉上。”

衛允劉笑抿了抿，睜開眼睛看向把玩著烙鐵的衛允修，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真沒想到，我不過就在路邊隨意撿回去了個小姑娘，居然就是沈老的孫，還浪費我花了那麼大的力氣。”

衛允修將手中的烙鐵重新扔回火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回頭看向劉笑說道。

自當日衛宗說要讓他去調查沈老的孫，衛允修便派出了不人馬去查當年發生過的事，沒想到最后兜兜轉轉，居然發現劉笑竟就是沈溫言的孫。

“你說……什麼？”

劉笑聞言，原本渙散的瞳孔猛然一，不可置信的看向衛允修。

他剛剛說……是沈老的孫？

這怎麼可能？

“你還不知道？”

衛允修見劉笑神訝異，有些意外的回頭看向劉笑。

思慮了一陣，衛允修恍然想起當日衛宗確實說過，他將沈溫言的孫給了城郊農戶養，想必當時衛宗并沒有將沈棠的真實份告予農戶，所以現下劉笑才會不知道自己的份。

“對對對。”

想到這，衛允修才猛然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狀似恍然大悟。

“你娘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實份是誰，更別說是你了。”

衛宗回頭看向一臉不可置信的劉笑，彎了彎角說道。

“不可能，我娘是石匠袁松的兒，我是劉家的……”

“你是劉家的長，你娘袁棠因為哮在四年前病故，你爹劉世榮又娶了梅小恩為妻子，你在前些年盡繼母打，是嗎？”

劉笑話還沒說完，便先聽到了衛允修的聲音。

“你……”

“我怎麼知道？”

衛允修打斷劉笑的話，輕輕勾了勾角，繼續說道:“剛剛就你說了，因為調查沈老的孫我花了不功夫，早就將沈棠的去向的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就是沈老的孫，倒是意外之喜。”

說著，衛允修轉頭，拿起桌面上放著的一個長滿倒刺的長鞭把玩。

劉笑愣了愣，似乎還沉浸在衛允修的那番話中，不知該說些什麼。

“現在你就落在我手中，倒是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長鞭被把玩的沒什麼意思了，衛允修便拍了拍手，將它扔在了一邊，抬頭看了看還沒緩過神的劉笑。

“這麼一來，我的手中便有多了一個籌碼，再去折磨沈老就更加有意思了。”

劉笑聽見衛允修滿含著笑意的聲音，滯了滯，隨即將目放在了衛允修上。

“怎麼，想勸我放過你爺爺嗎？”

察覺到劉笑投來的眼神，衛允修勾了勾角，出聲問道。

“你究竟想做些什麼，他……到底哪兒得罪了你，你不惜費了這般周折，也要折磨他？”

劉笑沒有理會衛允修，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衛允修回頭，上前走了幾步，出聲說道:“他倒是沒有得罪我。”

說著，衛允修的角勾了勾，正巧見衛宗從地窖外走了進來，眸子中不由盛上了幾分笑意:“他得罪的，可是畫骨手衛宗啊。”

劉笑聽見了木門被推開的聲音，抬頭去，果然見衛宗正站在門口。

“不過這個消息對你可是好得很。”

衛允修將目從衛宗上收了回來，回頭看向綁在木樁上的劉笑:“這樣一來，你這條命就又可以再留上一段時日了。”

因為失過多，劉笑現下有些虛弱，聽見衛允修的聲音，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抿了抿。

“放下來，然后帶去療傷，務必用上最好的藥。”

衛宗上前走了幾步，看了一眼綁在木樁上的劉笑，隨后將目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一旁提著木桶發愣的男子。

“……是，是。”

聽見衛宗的聲音，男子才猛然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木桶扔在了一邊，便上前解開了綁著劉笑手腳的麻繩。

男子解開繩子的時候已經很小心翼翼，怕的就是到劉笑的傷口，可一番波折下來，劉笑還是疼的滿頭大汗。

“嘖嘖嘖。”

衛允修看著臉蒼白，額頭不斷滲出汗珠的劉笑，不搖了搖頭:“看看，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現在都什麼樣了。”

劉笑力的靠在木樁旁，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衛允修，啐出了一口水。

“拜你所賜。”

劉笑看著向后退了幾步，一臉嫌惡的衛允修，勾了勾角。

衛允修看了看自己雪白的衫上的那一點殷紅，愣了愣，隨后反應過來，不怒反笑:“很好，這般怒我，只不過會讓你死的時候再痛苦些罷了。”

衛宗見衛允修有發怒的趨勢，怕衛允修真會一怒之下直接讓劉笑命喪于此，趕忙對著一旁站著的男子使了個眼。

“帶下去吧。”修收回了手，有些可惜的看著劉笑，繼續說道:“可是不行啊，誰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