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后，沈老才將心頭的那陣憤怒了下去，猩紅著眸子看向衛允修。

元清聽見衛允修的聲音，皺了皺眉頭，心底一陣疑。

聽衛允修這話，難道說……劉笑就是沈老的孫？

想到這，元清目一滯，回頭看向劉笑，發覺劉笑早已經淚流滿面，只是看著沈老搖頭，竟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元大夫果然機智。”

察覺到元清驚愕的目，衛允修拍了拍手，上前幾步說道:“猜得沒錯，你們眼前的這位小姑娘，就是沈棠唯一的兒。”

元清的瞳孔驟然放大，聽見這話趕忙回頭看向沈老，發覺沈老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劉笑，瓣有些抖。

“你……”

片刻的死寂過后，沈老才回過神來，穩住了腳下的步子，抬頭看向衛允修，出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

不等衛允修出聲，衛宗便先上前半步說道:“當年是我將沈棠給了城郊農戶，本意是想留一命，卻沒想到給我現在留下了一個絕佳的把柄。”

說著，衛宗上前，走到劉笑邊，看著劉笑現下哭的十分狼狽的樣子，將手背到了自己后，又繼續說道:“真是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就是你的孫，果然是天意啊。”

沈老只是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劉笑，毫沒有注意到一旁衛宗目中出的兇狠。

“天意將送到了我邊，好讓我報了當年的奇恥大辱，讓你沈溫言嘗嘗自己唯一的孫死在面前的滋味！”

衛宗的眼睛充，看著面前的沈老，聲音很低，卻又像極了嘶吼。

“你要干什麼？”

聽見這話，沈老才將目從劉笑上收了回來，轉頭看向衛宗，眸子中滿是恐懼。

“干什麼？”

衛宗聞言，驀然笑出了聲，向后走了幾步，繼續道:“你以為我廢了一番力氣將你的孫找來，只是讓你與團聚嗎？”

說到這，衛宗的聲音頓了頓，將藏在袖口中的鈍掏了出來，目中染上一兇狠。

“我找來，就是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孫死在面前，想想你痛徹心扉的樣子，我就忍不住一陣高興。”

說著，衛宗上前，將手中的鈍抵在了劉笑的脖頸上，看向了沈老。

沈老這才看清衛宗手中拿著的是一把做工極其巧的利，現下正著劉笑在之下的脈搏。

“你放開！”

沈老見狀，怒吼出聲，本想上前將衛宗的胳膊撥開，卻又怕現下貿然出手會激怒衛宗，若是雙手微微一，就極有可能會傷了劉笑。

劉笑覺到脖頸的一陣涼意，才忍住了那一陣哽咽，可眼淚卻還是依然大顆大顆的落，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

“想想當年，云禾也是死在了這個庭院里，和現在的劉笑一樣，就連表也如出一轍。”

說著，衛宗將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劉笑雪白的脖頸立馬滲出了滴滴鮮。

“唔——”

劉笑吃痛，稍微往后躲了躲，衛宗察覺到劉笑的作，手上的力度也家中了幾分，繼續將手中的刀抵在了劉笑的脖頸上。

鮮還在不斷的從劉笑的脖頸上滲出來，刺的沈老的眸子生疼。

“你放了，我這條命想拿便拿去，不要傷害。”

沈老看著面前的眼睛微紅的衛宗，聲音中有著抖。

聞言，衛宗看了一眼沈老，發覺沈老面容恐懼，不由滿意的勾了勾角:“我若只是想殺了你，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手了，我要的是你絕，是要你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要你痛不生！”

說著，衛宗就將抵在劉笑脖頸上的刀拿下來在劉笑的面容上狠狠一割，一道三寸長的口子頓時裂開，甚至還能看見其中森森的白骨。

“啊——”

一痛意頓時從臉頰傳了開來，劉笑忍不住的了出來，鮮霎時間將劉笑的襟打。

“住手！”

元清見狀，頓時失聲喊道，卻又不敢輕舉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笑被衛宗劫持。

“衛宗，我求求你，你放了吧。”

劉笑從那陣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便聽見耳邊傳來沈老的聲音。

沈老的聲音有些低沉，只是垂著腦袋說道。

刀刃下的珠一滴滴的砸在地面上，濺一片妖冶的紅。

“你說什麼？”

衛宗似乎聽見了什麼有趣的事，拿著刀刃的手果然松了幾分，饒有興致的看向垂著腦袋的沈老，聲音中滿是笑意。

“你放了。”

沈老重復道，還是沒有抬頭。

“不不不，我說的是你上一句。”

衛宗拿著匕首的手指向沈老，換上另一只手擒住劉笑的脖子，盯著沈老問道。

元清站在一旁，只覺得心頭一陣堵塞。

從沒見過這樣的沈老。

妥協、低迷，卻又無計可施。

“我求求你，放了吧。”

說著，沈老將頭抬了起來，看向衛宗。

“哈哈哈哈哈哈。”

衛宗終于聽見了自己想聽到的那一句，收回了指著沈老的手，有些發癲似的笑了起來，眼角竟都滲出了些許淚水。

“當日，我也是這麼求師父，讓他將我收門中，教我醫。”

衛允修話鋒一轉，提起刀又是狠狠的在劉笑的面頰上一劃，繼續道:“可是他將我丟了無人問津的易容一脈，我本以為我學好易容之，師父就能對我另眼相待，可他沒有，他就是偏心！”

劉笑已經痛的說不出話，面上的急劇褪下，瓣已經染上了幾分蒼白。

模糊的半張臉上因為劇痛滲出了幾滴汗珠，元清張了張，想組織衛宗，卻只能目死死的盯著衛宗，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放了，我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沈老看著劉笑沒有半點好的半張臉，只覺得自己呼吸間都染上了幾分腥味。

“你若是這般求人，可沒有什麼誠意啊。”

衛宗將目重新放在了沈老上，見沈老的形明顯一頓，眼底暈開了一抹笑意。

江林圣手是嗎？

今日，他就要讓這人人敬仰的圣手跪在他面前求饒。

劉笑顯然也聽出了衛宗是什麼意思，想要搖頭示意沈老，卻無奈自己的脖頸被衛宗狠狠的擒住，由不得有半分作。

聞言，沈老看了一眼被衛宗擒住的劉笑，見劉笑的面上已經沒了一，最終收回了目，面上帶著一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