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元大夫能替我言幾句，余若必定激不盡。”

余若似乎是看出了元清眉宇間的猶豫，便又出聲說道，說罷，還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袋碎銀。

元清雖然十分財，可自從溫城過后，便再沒有為自己的吃穿用度發過愁，現下猛然看余若塞給自己一袋碎銀，竟愣了一陣。

“余姑娘，這……并非我不幫你，而是師父欠佳，這段時日來憂心事不斷，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找師父一問，現下來找我也沒什麼用啊。”

將手中的碎銀推了回去，元清出聲道。

聞言，余若的面一愣，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掛不住。

自己長這麼大，何曾這般低聲下氣跑到別人面前討好，還不是因為自己上次輸了比賽，回去之后遭父親一頓訓斥，足了許久，這才得空能跑出來，沒想到剛來就吃了個閉門羹。

“這些東西你也都拿回去吧，留在我這里并沒有什麼用。”

說著，元清就站了起來，正準備上樓，便聽見了后傳來余若的聲音。

“元大夫。”

元清腳下的步子頓了頓，回頭看去。

“為什麼連安木木那樣的人都能接沈老的親指導，而我卻不能？”

余若似乎有些氣急敗壞，直接將心中所想口而出，完全沒有注意到元清猛然一沉的神。

“木木是怎樣的人？”

元清轉，看向一紅的余若，不疾不徐的問道。

聽見元清這話，余若似乎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口無遮攔，抿了抿，好一陣子后才出聲道:“抱歉。”

聞言，元清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余若邊說道:“木木是我挑中的徒弟，也就是我師父的徒孫，我平日里不得空，由我師父來教導木木，有何不對？”

元清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怒意，可余若卻直覺元清現下氣憤至極。

來之前自己曾派人去調查過，安木木此人行事魯莽，天資并不出眾，卻不知怎的就能留在沈老邊，既然那種人都可以，自己為什麼不能？

雖在練毒上的造詣不深，可自己也是江林極富盛名的天資極佳的人兒，怎麼現在居然連拜個師都了難題？

“余姑娘若無要事，便請回吧。”

元清見余若臉紅一陣白一陣，抿了抿，便也不去為難余若，徑直上了樓。

“啪——”

后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音，元清清楚的聽見了瓷破裂的聲音，可腳下的步子卻毫沒有到影響，繼續走著。

余若怒氣沖沖的看著地面上摔的狼狽不堪的鏡盒，心頭一陣憤怒。

“好，好，你們都給我等著！”

余若收回了目，看了看樓上元清的背影，狠狠的咬出這麼一句話，便徑直向著外邊走去。

掌柜的站在柜臺前，見余若的影消失在街角，才趕忙走了過來，一臉心疼的拿起地上的瓷隨便，一陣唉聲嘆氣。

生氣歸生氣，打了這上好的瓷做什麼，這可值不錢呢！

元清走到屋，見楚言度正皺著眉頭翻看手中的卷宗，不由勾起了一抹笑意，徑直上前摟住了楚言度的脖頸，出聲道:“你這般勞，何不直接回京城去理公務？”

溫香玉在懷，楚言度哪兒還能看進去卷宗上十分無趣的文字，隨手一甩，那卷宗就被扔在了書桌上。

“若是我走了，你再像上次那般不告而別，我又該去何尋你？”

說著，楚言度將頭埋在了元清的頸窩中，吐出的氣息惹得元清有些，忍不住一陣發笑，聽見楚言度充滿怨念的聲音，又暗自里咬了咬。

這事的確是理虧。

“你若是真忙，就回京城吧，我保證不會再跑了。”

元清將子直了起來，神認真的看著楚言度說道。

聞言，楚言度搖了搖頭。

京城的事他已經將大部分都讓皇上來理，他這個攝政王只是掛了個名號，此時的卷宗只是為了督查皇上理政事是否妥善，倒也不是什麼要的事。

另外，太后那便近日來都沒有什麼靜，楚言度怕的是會在暗地里整出些什麼幺蛾子，若是自己發現的晚了，到時候就怕已經難以理了。

“不必，我過不久也會是個閑散王爺，這些公事于我來說并不打，我不過是個監軍罷了。”

聞言，元清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之前也十分疑，為何楚言度為攝政王，卻還要親自跑來理這些事務，現在看來，市井中傳言楚言度一手獨攬朝中大權，此事并非正確。

不過這些朝政之時元清并不興趣，只是隨口聽楚言度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追問。

元清剛從楚言度懷中起站穩腳，便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傳來一陣暈眩，口的堵塞之十分明顯。

形晃了晃，元清險些腳下一，癱在了地上，幸好楚言度眼疾手快，扶住了元清的影。

“怎麼了？”

楚言度見元清面上的一瞬間褪去，眉頭皺，呼吸間竟十分滾燙，不由心下一驚，聲音中滿是擔憂。

“沒事。”

好一陣子后，元清才緩了過來，漸漸能看清眼前的景象，撐著楚言度的手坐在了一邊，才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楚言度問道:“今日是初幾？”

楚言度見元清似乎確實緩過來了一些，這才松了一口氣，出聲道:“初八。”

聞言，元清收回了目，細細想了一陣。

自從自己種了蠱毒以來，便月月都會服用制毒的丹藥，這才得以一月無事，卻沒料到這日后，這蠱毒似乎愈發猖獗。

前幾日被關在城郊，沒能及時服下丹藥，自那時起元清便覺到了自己口時不時會傳來一陣堵塞之，回來后便立即服了丹藥，卻沒想到此次藥效的時間竟這麼短。

楚言度看著元清，見好一陣子都沒有出聲，眉頭涌上一陣擔憂。

“我去找大夫。”

說罷，楚言度便起向著屋子外走去。

元清聽見楚言度的聲音，趕忙手抓住了楚言度的手，見他神慌，不由失笑出聲:“我不就是大夫嗎，你還要去找誰？”

聞言，楚言度才猛然反應過來。

元清醫了得，這江林除了沈老，怕再難以找出第二人能與元清匹敵，自己果然是糊涂了。

“現在可有好些？”

想到這，楚言度便收回了步子，看著元清問道。

“嗯。”

元清點了點頭，撐起了一抹笑意。

楚言度看著元清神慘白，心頭涌上一陣疑。

這些日子以來，元清并沒有什麼異常，怎麼今日忽然就這般虛弱了？

難不……

“蠱蟲還未取出，是不是你蠱毒復發，才會像現在這般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