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度神微愣，看著面前沖著自己笑的元清，心跳如擂鼓。

這是第一次，元清主親近他。

再等楚言度抬眸看去，就見元清轉頭走進了畫舫，呆愣了片刻，楚言度這才跟了上去。

元清看著屋子的程設，面上不為所，可腦中思緒卻一片混。

剛剛發生了什麼？

元清似乎還能覺到瓣上的那陣溫熱，回想起剛剛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親了上去，便覺得自己的頭頂已經開始冒煙了。

楚言度同手同腳的跟在元清后，看著元清小的背影，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解當下的氣氛。

元清坐在了案幾邊，手端起一杯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將眼底的那陣慌掩了下去。

楚言度也坐了下來，拿起桌面上放著的糕點便要送到邊，卻不料畫舫此時驀然一滯，就這樣停在了江面上。

茶盞中的水灑了出來，將元清的衫澆了個。

楚言度見狀，顧不得自己滾在地板上的糕點，趕忙上前將元清的襟了。

好在茶水并不燙，只算得上是溫熱。

“怎麼回事？”

元清將杯子放好，發覺自己腳下的畫舫不了，有些疑的問道。

聞言，楚言度也皺了皺眉頭，轉到外邊看了一眼，卻沒看出個所以然。

“畫舫是我租來的，相比租的時候船夫沒瞧清楚，船舵中卡了東西，我去看一看。”

說罷，楚言度便轉頭去了船尾。

元清站在畫舫，看著楚言度急急忙忙的背影，心頭竟升起一陣恨鐵不鋼的覺。

多好的機會，若是這船舵壞了，他們便要在江面上呆一晚，等明日天亮再走。

多好的機會！

想到這，元清不由有些捶頓足。

不一陣子，畫舫便重新了起來。

楚言度手上沾了些灰塵，剛回來就見元清抿著站在案幾邊，臉有些不對，不由一陣疑。

“怎麼了？是嚇到了嗎？”

說著，楚言度便手想去拉元清，卻猛然想起自己的手上全是灰塵，便又將手收了回來。

“沒事。”

元清調整了番呼吸，將心口那陣郁結之氣吞了下去，勾了勾。

見狀，楚言度才放下心來。

元清不由一陣懊惱。

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心急了？

楚言度召來了在船上守著的暗衛，讓他小心駛著船舵。

江林并不大，畫舫只順著護城河繞了一圈，便又回到了亮著蓮花燈的地方。

后半程，元清因為心懷心事，一直沒敢與楚言度有過多的流，楚言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氣氛愈發詭異，好不容易捱到了原來的地方，元清便趕忙跳下了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剛剛那陣訝異之消散了些。

楚言度默不作聲的跟在后，拿起暗衛遞來的布子了手，這才跟上了元清的步伐。

察覺到一陣悉的氣息，元清的背脊不由猛然繃，一時之間不敢再有其他作。

“今日是初五，我們的婚期。”

過了好一陣子，元清才聽見了耳邊楚言度悶悶的聲音。

元清猛然一滯，當日楚言度在馬車中說過的話似乎又破土而出，長在元清心里，將剛剛的那陣郁結都撐了出去，不留一點余地。

“你不記得了。”

楚言度垂著腦袋，說出這句話時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是生氣，委屈，失，亦或是其他什麼。

近幾日一直在忙著沈老醫館的事，元清著實有些昏了腦袋，現下猛然聽見楚言度的聲音，這才想了起來，似乎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楚言度看著元清的臉從訝異轉為呆愣，不由了額。

“罷了，你這幾日忙，忘了也不打，我記得就好。”

原本是一句不帶任何語氣的話，可元清卻是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思。

見楚言度正準備下了甲板，元清趕忙手抓住了楚言度的胳膊，猶豫了好一陣子，是將一張小臉憋的通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無妨，等回到京城之后再補回來。”

楚言度看著元清，以為元清是因為疚，便手拍了拍元清的手背，出聲安道。

元清看著楚言度斂在暗的眉眼，終究是將心一橫，似乎是將什麼都拋到了腦后，出聲道:“既是婚期，便是吉日，怎能就這麼過去了？”

聞言，楚言度眸中閃過一訝異，抬眸看向元清，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元清說罷，便將放在楚言度上的目收了回來，跳下甲板捧起地上一撮青土，再撿起了兩樹枝，隨后走上了甲板。

“以厚土為高堂，用青藤做紅菱，我們親。”

元清的眸子亮晶晶的，說這話時神似乎還帶著幾分怯，可眸子中的神卻滿是堅定。

“你……你說什麼？”

楚言度似乎還沒從元清的話中反應過來，正愣愣的看著元清。

本就有些怯，現下又被楚言度炙熱的目一盯。元清便覺得自己的臉頰似乎更燙了幾分。

可話已經說了出去，元清又豈會再收回來。

“我說……我們親。”

這次，元清的聲音明顯沒了上次那般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