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木和劉笑早就被眼前的場景駭的說不出話來，現下猛然聽見沈老的聲音，才回過了神。

“好，好。”

兩人忙點著頭，小心的繞開院不斷的人，走到醫館將草藥都拿了出來。

“救……救命……”

又是一個臉頰潰爛的人來了醫館，安木木和劉笑騰不開手，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昏死過去。

“木木，這是怎麼回事？”

劉笑手中抱著草藥，有些駭然的問道，面容有些蒼白。

“瘟疫。”

安木木抖著閉上了眸子，不去看眼前的這一幕，想要將耳邊的那些都革除，卻無能為力。

劉笑聞言，轉頭看向安木木，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來求醫的人不斷增多，直到沈老的醫館實在待不了多人，沈老才吩咐安木木和劉笑將房門關主。

“怎麼辦啊師公，現在已經有這麼許多人染上病了，我們醫館的藥也不多，現在該怎麼辦啊？”

安木木的面上圍著一個薄紗，手上還漉漉的沾染著一些草藥，說這話時眼眶里都快要溢出淚水。

“沒事的。”

沈老剛從一位病人前起，就聽見了安木木慌慌張張的聲音，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慌了下去，安著安木木道:“等明日天一亮，你師父一定會知道城中的狀況，等來了我們再商議，別怕。”

劉笑雖不懂醫，可卻一直幫著沈老和安木木將草藥搗碎，連續幾個時辰下來，胳膊已經酸痛無比。

“對，對。”

安木木聽見沈老這話，似乎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喃喃道:“師父一定會有辦法的，何況，何況還有王爺在，一定會沒事的。”

“啊——”

話音剛落，地上躺著的一人就開始搐，眼神中滿是痛苦，一邊哀嚎一邊想著沈老的方向爬去:“救命……圣手……救救我……”

沈老看著那男子，目一滯，趕忙上前查看，卻發現男子上的膿瘡開始不斷的滲出黑，那黑帶著惡臭，細細看去，還能發覺膿瘡之中還有幾條不斷蠕的蟲子。

“怎麼會這樣……”

沈老看著眼前的一幕，喃喃道。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已經上了止的藥，怎麼沒效果？

男子還在不斷的哀嚎著，沈老束手無策，最后只能將銀針取出，三兩下封住男子的心脈，保證他還活著。

男子爬過來的石板上留下了一道跡，周圍有幾個膿瘡較的人見狀，趕忙將子到了一旁。

醫館外不斷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敲門聲，哭喊不斷，沈老聽著那些喊，有些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救命……”

“救命啊……”

醫館外敲門聲不斷，醫館的庭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滿是膿瘡的百姓，沈老的耳邊還傳來婦人懷中孩子因為痛苦發出的哭喊，耳邊是劉笑不斷搗著草藥的聲音。

周圍的一切都嘈雜的讓沈老想要藏起來。

安木木草藥熬好，給每一個人都喝下后又去熬了第二波草藥，沈老的指腹搭在躺在院子中的人的胳膊上，想要再盡力查探一番，卻還是同剛開始一樣，什麼也覺不到。

這些人的脈搏跳的都十分有力，呼吸也十分平穩。

沈老什麼都查不出。

天還沒亮，院子的燭火影影綽綽的照亮了一小塊空地，月在云層后，天空霧蒙蒙的一片。

客棧，元清抿著翻看手中的醫書，眼睛有些酸。

“元大夫，怎麼樣了？”

掌柜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先前上的衫已經換了下去，案幾上放著一杯倒滿水的茶盞，此刻他正盯著元清不安的問道。

這已經是他問的第十四遍了。

“耐心等等。”

元清沒有從書中抬頭，只是掀了掀瓣說道。

“又是這句話！”

掌柜的似乎已經按捺不住，心頭的恐懼幾乎要將他吞噬，他再等不下去，起就要走出客棧，中還喃喃道:“再等下去，說不定我就已經沒命了，我要去找沈老瞧瞧，他一定有辦法……”

“站住。”

還未踏出門外，掌柜的便聽見了元清的聲音。

掌柜的沒有理會元清，在他眼里，元清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不可能有什麼真本事。

“你現在出去，只會死的更快。”

元清見掌柜的沒有停住，聲音中夾雜了幾分冷意。

掌柜的手已經覆在了門框上，稍微用力就能將眼前的門推開。

“城中不知道有多人已經患病，現在的醫館必定早就了一鍋粥，你若不信，盡管去找個醫館瞧瞧。”

說罷，元清便不再去理會掌柜的，又低下頭翻看手中的醫書。

聽見這話，掌柜似乎才冷靜了下來，手從門框上落了下來。

“我的兒還在……在家里等我，還那麼小……”

掌柜的目空，失神的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年，沉默一陣，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從一旁拿過來一截木，便快步走到了年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這個瘟神！”

說著，掌柜的就舉起了手中的木。

元清沒有察覺到掌柜的作，猛然聽見掌柜的聲音，抬眸看去，見掌柜已經舉起木站在了床榻邊，瞳孔猛的一:“住手！”

掌柜的眼眶發紅，此刻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手的攥著木，下一秒就向著床榻上的那年砸去。

元清幾乎都已經聽見了木帶起的一道風聲。

“啪——”

木落在了飛來凳子之上，凳子應聲而碎，木屑掉在了年的上，將一張床榻弄得滿目狼藉。

掌柜的手中還攥著木，因為凳子阻擋的元清，木偏差了些，落在了床側上，將床沿砸的裂開了一道口子。

掌柜的一驚，愣愣的看著床沿上的那個裂口，似乎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手一松，子落在了地上。

元清心跳慢慢緩了下來，手撐著案幾，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凳子飛來的方向，一道人影正站在昏暗的燈中，元清有些看不清臉。

“楚言度……”

元清的還有些慘白，失神的喃喃道。

楚言度聽見元清的聲音，邁出步子就要上前，卻聽見了元清慌的聲音。

“不要過來！”

楚言度的步子一頓。

“你不要過來，那個年染了瘟疫，我剛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