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景的目不知不覺中也和了下來。他就喜歡織錦這機靈勁。
織錦到二人的視線,依舊目不斜視,神真摯的看著皇上。
皇上一噎,片刻后好笑道:「朕不是說你的爹娘,是你,從鄉下來告狀,說你自己吃喝樂,卻丟們在鄉下苦。」
裝傻也不能裝的太過,免得得不償失。織錦見好就收,聽了這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變得落寞憂傷起來。
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止住了。只低著頭,眼睛盯著腳尖,「是安樂不對,安樂認錯,回頭就把……把接過來一起住。」
既然寧懷景二人都在,那麼許家的那點破事,兩人必定會先講給皇上聽。
織錦想著自己再推三阻四,過多辯解,沒準會讓皇上落下不好的印象。還不如以退為進,指不定更能得到皇上憐惜。
有寧懷景在呢,總會幫說幾句話,不會真的讓把王氏接到郡主府。
織錦如今小日子不要太舒坦,可不想每天面對王氏那張惹人討厭的臉。
皇上沒想到織錦居然就這麼認了。一看低著頭,好像了天大的委屈,卻忍著不說的模樣。果然有些心,想著是不是自己方才言辭太嚴厲了,把小姑娘給嚇著了。
寧懷奕憋著笑,靜靜看織錦表演。本來他還打算幫大嫂說話來著,現在看來,大嫂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了,哪裏需要他多事?
皇上緩和了下臉,正準備寬織錦幾句。外面小太監通傳,溫貴妃來了。
皇上皺了皺眉頭,看了織錦一眼,讓人進來了。
溫貴妃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還跟著康順伯夫人。
康順伯夫人看著織錦,想著待會即將發生的事,心頭一陣報復的快、。
「你怎麼來了?」皇上讓溫貴妃坐在離他最近的椅子上。
「康順伯夫人方才送了些新鮮水果來,臣妾吃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來給皇上嘗嘗。」
溫貴妃的大宮忙把端著的果盤送上。溫貴妃最信任,用著最順手的宮是畫眉。
只是畫眉因為上次呵斥織錦一事,惹了皇上的眼,最近這些天,溫貴妃只要見皇上,都沒敢帶畫眉。
皇上看了看水靈靈的各瓜果,對著康順伯夫人點了點頭,「你有心了。」
意外得到皇上誇獎,康順伯夫人欣喜之餘,不向織錦投了個挑釁的眼神。
奈何織錦一直低著頭,沒能接收到。讓康順伯夫人有些惋惜。
和溫貴妃來的這樣巧,當然是故意的。兩人一直注意著皇上這邊的靜呢。
聽說皇上先宣了織錦,怕織錦花言巧語,幾句話就哄好了皇上,故意來砸場子的。
只們沒料到,本不用織錦說什麼,寧懷奕都替說完了。
「郡主這是怎麼了?」溫貴妃故作驚訝道。
皇上還沒說話,於太守也帶著王氏到了,便讓幾人進來。
王氏第一眼就看見織錦垂首站在一旁,表不是太好,以為是皇上知道了的事,訓斥了織錦,心頭一喜,腰板的更直了。
於太守已經跪下了,一看王氏還傻愣愣杵那,連忙小聲喝道:「見了皇上還不快跪下!」
王氏這才想起路上於太守再三強調的諸多規矩,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因為用力猛,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民……民婦王氏見過皇帝老爺。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許三蓮三人跟著下跪。
皇上打量跪著的王氏幾人,見王氏印堂狹窄、眼黃眉淡,一副刻薄長相,又多添了幾分不喜。
等了半天沒聽見皇上起,於太守心裏一咯噔,知道皇上是不高興了。
王氏沒有這樣的覺悟,還做著夢呢。
皇上端起一杯茶,沖劉公公使了個眼。
劉公公會意,上前幾步道:「都起來吧。」
於太守連帶王氏幾人才敢起。
「你就是王氏?」劉公公掃了一眼王氏。
「是民婦。」王氏討好的笑著應道。
「說吧,你有什麼事?」
「民婦是想皇帝老爺給做做主。我的兒子兒媳婦還有孫子孫,都是白眼狼。民婦辛辛苦苦省吃儉用把們拉扯大,現在們發跡了,自己搬到城裏福,卻把民婦和老頭子扔在鄉下吃苦。」
王氏狠狠掐了一把大,滴下兩滴眼淚,背著一路上早就想好的說辭。
要是不知的,被聲淚俱下一頓哭訴,鐵定就信了。
織錦餘掃到王氏的小作,暗嘆自己還是太年輕,以後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
比如方才王氏掐那一下,看著都疼,就狠不下心。這點很不好。
「哦,你的兒子孫是誰?」劉公公明知故問。
「就是。」王氏用手指著織錦,咬牙切齒,「就是這個沒良心的,聽說得皇帝老爺恩賞,當了郡主。一直瞞著家裏,老婦人今天才知道。一時不憤,這才來告的。」
織錦直到這會,才抬頭撇了眼王氏,看清楚王氏眼中的憤恨和得意后,織錦心頭冷笑,面上卻愈加傷心悲痛。
眼看著自己最期待的一幕發生了,康順伯夫人激的不行,想說點什麼,被溫貴妃瞪了下后,忍了下去。
皇上沒發話,劉公公繼續問,「你所說的可都屬實?有什麼證據嗎?」
王氏推了下邊上的李氏,「民婦的大兒媳婦、兒、孫都能作證。」
李氏從進來就張不已,被王氏推了出來,著頭皮道:「民……民婦可以作證。」
許三蓮更是搶著道:「民婦也可以,我娘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的二哥哥一家,自從搬到城裏之後,就再沒管過爹和娘了。爹生病了,都沒錢醫治,拖了大半年才好。」
許三蓮因為織錦脅迫,早把織錦恨了,添油加醋說了一通,不得織錦越倒霉越好。
織錦聽的無語,這些人還真是,黑的都能說白的。
也不辯解,彷彿置事外般,默默站在一旁。
寧懷景目就沒從織錦上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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