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著織錦扮豬吃老虎,還覺得有意思。
現在聽到王氏幾人顛倒黑白的指責,而織錦瘦瘦小小一人,孤獨沉默的站立在不遠,承著潑來的髒水,沒有任何錶。
忽然心尖上,像被針扎了一樣疼,覺這樣的場景分外刺眼。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查到的,織錦在許家村時,所遭的一切。
被欺辱、被打罵、被肚子,甚至傷后都不能好好休息,還要去割豬草。暈倒了,也要被王氏責罵。
那些時候,是不是也這樣,無助沉默,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寧懷景垂下眼眸,握了拳頭,制住想要衝下去,擁抱的衝。
織錦津津有味的聽著王氏三人一唱一和,不知道,這短短時間,寧懷景已經把腦補的那麼凄慘。
劉公公看著皇上,見皇上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好去問織錦,「郡主,你看這……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織錦淡淡掃了王氏幾人一眼,輕輕咬了咬牙,復而搖頭道:「沒有。」
「這麼說,郡主是承認了?這幾位說的都是真的?」織錦竟然輕易認了,康順伯夫人再也坐不住,迫不及待問道。
織錦看一眼,沒有說話。
溫貴妃很善解人意的替道:「郡主怎麼會是那種人呢,莫不是認錯了吧?老人家,你可看清楚了,安樂郡主真的是你孫?」
織錦暗暗撇,這看著是替說話,可實際呢,似乎只要確認王氏是,好像王氏說的話,就全部都是對的一樣。這本就是兩回事好麼。
左右織錦知道皇上已經了解了況,倒也不著急任憑這些人怎麼說,最後還不是看皇上的態度麼?
這會兒誣陷越狠,才越顯得可憐呢。
王氏不認識溫貴妃和康順伯夫人,但聽得出這兩個份尊貴的人,是在替自己說話。
忙連聲保證道:「真的是我孫。貴人要是不信,去許家村隨便找一個人問問就行。」
「郡主,你別怪我多。老人家年紀大了,你怎麼能棄之不顧呢。不管怎麼說,都是你,這養育之恩不能不報啊。」
康順伯夫人苦口婆心的勸道。要是能控制好臉上的表,顯得不是那麼幸災樂禍就更好了。
王氏得了支持,越發的得意忘形,抹著眼淚哭道:「可不是。打小還是我辛苦拉扯大的呢。家裏窮,沒飯吃,我自己捨不得吃,省下來給吃。誰知大了,翅膀了,就不認我了。」
「哎,可憐天下父母心。」溫貴妃一臉憐憫,「老人家,你太不容易了。郡主,這就是你不對了,做人不能忘本,趕快把你接過去,好好替養老才是。」
「是,安樂知道了。」織錦低眉順眼。
康順伯夫人心頭一樂,從打聽來的消息中,知道王氏不是好相的。織錦若真的把人接回郡主府,就別想清靜了。
溫貴妃狐疑的看著織錦,覺得今天事太過順利,如此逆來順不像是織錦的子啊。
不過話都說到了這份上,溫貴妃沒有多猶豫,很快就下了定論,打算把一切確定下來,「既然如此,郡主就先帶老人家回去吧。有什麼誤會,以後慢慢再解開。左右一家人,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只要織錦把人接走,就是板上釘釘了。
王氏四人臉上都是止不住的喜。
特別是王氏,可聽說了。郡主府里伺候的下人就有幾十個,等進了府里,還不得都聽指揮?
還有柳氏和許二泉那兩個白眼狼,以為可以躲掉了。看到時候怎麼收拾兩人。
王氏做著沒夢,同時用眼神兇狠的瞪著織錦,示意織錦快點帶回去。
這時候皇上開口了,「慢著。」
溫貴妃心下一沉,察覺事不妙。
皇上和悅的問織錦,「王氏真的是你?」
織錦委屈的小聲回答,「算是吧。」
皇上眉頭一挑,「什麼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說完后,似乎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嚴厲,又溫聲道:「沒事,有話就直說。」
「我的親很早以前就去世了。父親是太拉扯大的。這些年,我們一家,一直和這位住在一起。」
嗯,只是住在一起,並不是王氏養大的。要不是許老太太照看,讓王氏養,許二泉還不知能活幾年。
至於許老太太去世后,許二泉已經是個勞力了,可以下地幹活,從而開始了做牛做馬的日子。
王氏急了,聲音都大了起來,「就算許二泉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他也吃我的喝我的,才長這麼大。」
劉公公皺眉喝道:「聲音小點,別吵了皇上了。」
王氏了脖子,弱弱的辯解道:「皇帝老爺,你可不能聽這賤……聽這丫頭胡說。我總歸是長輩,孝順我是應該的。」
王氏急之下,差點順口出了「賤丫頭」。
寧懷奕嗤笑一聲,「人常說『母慈子孝』,母慈子才孝呢,你若自己無德,仗著長輩的份胡作非為,怎麼地,大嫂還得順著你不?」
「大嫂,誰是你大嫂?」王氏糊塗。
寧懷奕一指織錦,又指了指寧懷景,「我大嫂就是安樂郡主啊,已經和我大哥訂親了。是名正言順的明郡王妃,今年十月份兩人就親了。」
王氏幾人張的老大。一看寧懷景通的氣質,又坐的離皇上極近,就知道寧懷景份尊貴。
明郡王妃……許織錦那小賤貨要當王妃了?
四人的目齊刷刷落在織錦上,全是掩飾不住的羨慕嫉妒。
許水仙看著織錦,眼神里的妒忌之,都快化為實質了。
都是許家的孩,憑什麼做了郡主,還了王妃,自己卻要窩在許家村浪費年華?
自己哪點比許織錦差了!
眼角不自覺瞄了下寧懷景,許水仙霎時驚為天人,恨不得自己能代替織錦,為明郡王妃。
「我大哥可是很護短的。你們說話過點腦子,敢誣陷欺負我大嫂,大哥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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