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織錦的厚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扭過頭,轉模做樣的欣賞著床幔上的花紋,「你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嗎?」
「下毒的是許一江,鄭家指使。」寧懷景想起自己的來意,穩了穩心神,輕聲道。
織錦愣怔片刻,還以為寧懷景是來做什麼。
「鄭家是誰?」織錦首先問道,然後反應過來,疑的看著寧懷景,「你怎麼知道我在查下毒一事?」
「偶爾聽到的。」寧懷景面平靜的回答。
織錦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掃視寧懷景。當是三歲小孩麼,這話騙誰呢。
「你在我邊安了眼線?」織錦想起什麼,面霎時變了,看寧懷景跟看變態一樣。
織錦還真猜對了,邊真有寧懷景的人,這麼說也不太準備,應該說是寧懷景替準備的人。
買的丫鬟小廝,大都是寧懷景排查過後,確認家世清白,才讓人伢子送來的。其中有幾人,是寧懷景找人專門調教好,送到織錦邊的。
當然不是為了監視織錦,單純是為了的安全著想,想要多一層保護。
寧懷景原本想承認,可看織錦似乎有點生氣的模樣,突然有些心虛,移開了眼睛,咳了一聲道:「沒有。」
他這模樣,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寧懷景的城府和面癱,真心想騙人,一般人是不會發現的。
可在織錦面前,無意識就流出了真實的一面。
織錦原本是真的有些氣憤,但看到寧懷景這前所未有的,似乎做錯了事又不敢承認的模樣,格外的新奇。心下也是一。
這樣的表,似乎只在面前有過。
織錦的怒氣一時間全部都消散了。算了,看在這張臉上,就原諒他了。織錦自我安道。
嗯,誰讓人好看呢。好看的人是有特權的。
「鄭家?好像沒聽說過。」織錦皺眉想了下,確定自己是不認識什麼鄭家的。
織錦不再糾結安人手的事,讓寧懷景鬆了一口氣。
「火鍋店對面的溫香酒樓就是鄭家新開沒多久的。」
織錦想起來,那裏好像是開了一家大的酒樓,路過的時見過,生意貌似一般,織錦並沒有放在心上。
「所以這是生意上的競爭?」織錦問。還沒派人去查,打算明天讓青山去的,寧懷景就搶先送來了報。
寧懷景搖搖頭,「不算是。」
「怎麼說?」織錦糊塗了。連鄭家的名字都沒聽說過,總不會是因為吧。
似乎猜到織錦心中所想,寧懷景淡聲道:「鄭家是金商睿的慫恿。」
「又是金家?」織錦都無語了。金家和康順伯府兩個,還真是互相替著來給找麻煩。
金商睿離開沭城前,想到來這一趟,織錦和蘇恆打,兒子虧了幾十萬兩不說,兒也賠了進去。
哪怕金雲萱的事,和織錦半點關係都沒有,但金商睿還是遷怒到了織錦上。
正巧鄭家鄭澤州給他送行的時候,抱怨起火鍋店搶了生意,害他的酒樓冷冷清清,每個月別說掙錢了,不虧本就不錯了。
鄭澤州當初把酒樓開在火鍋店對面時,家裏人就勸過他。火鍋店生意那麼好,很多是老客,想要把酒樓開起來恐怕不容易。
但鄭澤州一意孤行,想借火鍋店的人氣來提高自己店裏的生意,結果當然不盡如人意。為此,他還想出了許多拉攏客人的方法,來搶客源。都被吳山給化解了。
而因為和織錦的關係匪淺,袁巡在的諸多衙役也是對火鍋店照拂有加。天時地利人和,鄭澤州一個都不佔,這溫香酒樓開了一個月,沒賺還賠了不。
金商睿在沭城時,和鄭澤州有點聯繫。知道他要離開了,鄭澤州去送行,都喝了幾杯酒。就把心中的不滿全部吐了出來。
言者無意聽者有意,金商睿恨織錦和蘇恆恨的牙。蘇恆就是只老狐貍,不溜手的,想找到合適的機會對付他,真心不容易。
相比較而言,織錦更容易些。聽說吳山和織錦關係親近,一家都住在郡主府。
金商睿就了心思。他一邊勸著鄭澤州喝酒,一邊不著痕跡的套著鄭澤州的話。
讓他意外和驚喜的是,鄭澤州還認識許一江,許一江現在就在鄭家做文書工作。
金商睿沒調查織錦,連帶著許家的幾口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許一江是織錦的大伯,而且兩家有嫌隙,這許一江也不是什麼正派的人。
金商睿頓時有了主意,有意引導鄭澤州讓他買通許一江,找機會去火鍋店下點葯。
人們在火鍋店裏吃東西吃出了事,以後誰敢再去?到時候火鍋店的生意就全是溫香酒樓的了。
鄭澤州一開始還猶豫,但經不住金商睿的勸說。金商睿告訴他,許一江雖和織錦關係不和,終究是織錦的大伯。而吳山是外人。
就算事敗了,鄭澤州完全可以把事推到許一江的頭上,織錦也不會真的把許一江怎麼樣,只要許一江咬死別供出鄭澤州來,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鄭澤州對吳山和火鍋店那是積怨已深,再加上喝了點酒,被金商睿三言兩語一哄,還真了心思。
當晚就找到了許一江,用五百兩銀子,買通了許一江,讓他想辦法去火鍋店下藥。
許明軒在京城讀書,每月開銷不是個小數目,靠許一江那點工錢,本不夠,還需要王氏的補。
織錦的況,許一江在沭城,還是了解的,只是他比王氏清醒,知道以前自己和兒子,想要把織錦送去做妾,兩家就徹底結下了仇怨。
現在織錦發跡了,不來找他報仇就是天大的好事。許一江哪裏敢往織錦面前湊?
為了怕王氏腦袋發熱,到織錦面前刷存在。許一江都沒敢告訴,織錦的消息。
這也是為什麼,王氏一直到康順伯府的人找到,才知道的原因。
許明軒缺銀子,連帶著許一江的日子都過得苦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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