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錦低估了許水仙的韌。說不讓進門,但許水仙是闖了進來。安王府風頭正盛,下人一個猶豫,就沒攔住許水仙。
許水仙把最好看的服穿了出來,貴重的首飾都給堆上了,織錦抬眸一,差點沒把喝進去的水都給噴出來,這穿紅戴綠的跟只花孔雀似的。頭上那一堆,說也得有十幾斤重吧。
「你這麼打扮,不累?」織錦問。
許水仙抬手,矯造作的了頭上足金的金步搖,拔下扔到織錦面前,「你喜歡,送你了。以後落難沒銀錢了,當了還能多買幾個饅頭吃。」
這話忒難聽,又是詛咒又是辱的,葉笙大怒。
織錦還好,早就知道許水仙是個什麼樣的人,用你的時候,能低三下四臉都不要。用不著了,還記得你是誰。就沒想從許水仙裏聽到好話。
織錦也不生氣,讓芍藥撿起金步搖,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笑瞇瞇的撇了一眼許水仙,「上次你求著我時,說話可不是這麼個態度。果然翻臉比翻書還快。」
許水仙臉一黑。
織錦把金步搖給了芍藥,「賞你了。」
芍藥喜笑開的接過。剛才還為許水仙的話生氣呢,這會兒也不氣了。這隻金步搖份量足足的,做工又異常,沒個一百兩的銀子都買不到。
一百兩啊,織錦對待府中下人雖然大方。這一百兩也抵得上芍藥兩三年的月錢了。得了這筆橫財,能不開心嗎。
芍藥摟在懷裏,笑的見牙不見眼,「謝謝王妃,謝謝許姨娘。」
一邊說著,一邊眼睛還往許水仙的頭上瞄。盼著許水仙能在丟兩個下來,那些可都是好東西。
不好意思說,織錦替說了,「就一隻步搖是不是了點,許姨娘如此得寵,不如多送些?」
葉笙大笑著附和,「是啊。一隻金步搖,也好意思拿出手。怎麼著也得送個十隻八隻吧?」
許水仙氣的臉發青。來辱人麼,最喜歡看人惱怒的模樣。織錦生氣,才高興呢。
織錦不按套路走,還兌的下不來臺。那隻金步搖,許水仙喜歡的。一時興起丟出去了還在心疼呢,讓再送個十隻八隻,沒門。
許水仙裝叉裝到一半,裝不下去了。一口氣憋在口不上不下的,難的。
許水仙氣哼哼的一擺,大咧咧坐在織錦對面,自己倒了杯茶,「不用拿話激我。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那十隻八隻金步搖,就當放在我這裏,替你收著。哪天你這明親王府被抄了,我再給你送去,就是雪中送炭。算全了咱們這麼多年的姐妹了。」
許水仙想像一下那場面,便覺心中暢快,咯咯咯的笑起來。
這次連葉笙都不生氣了,覺得許水仙估計有病,還不輕的那種。
織錦眉心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聲的問,「抄家?誰敢抄我明親王府?」
許水仙口無遮攔,「我知道你這明親王府金貴。但再金貴也金貴不過皇上去。抄不抄家,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
「皇上最寵我們王爺,怎麼會抄家?你做夢夢到的吧?」織錦懶洋洋問。
許水仙哼哼兩聲,「明親王在通州造反,還行刺皇上,這罪名還不夠抄家?」
織錦瞇了瞇眼睛,前天還說寧懷景手段強,造民怨沸騰,今兒個就變他在通州造反了。還真是一天賽過一天。
「你從安王那裏聽說的。他打算這麼對付我們?可皇上不是還在昏迷嗎,怎麼下旨?」
「是……」許水仙半點沒有被套話的自覺,也不覺得自己說出了多麼驚駭的話出來。
跟後進來的許明軒和李氏拚命咳嗽,都沒攔得住快的許水仙。片刻的功夫就把安王給賣了。
兩人可不敢讓許水仙說話了,李氏一扯許水仙的袖。許水仙還不滿意呢,「娘,你扯我袖幹什麼?」
李氏尷尬的笑了笑。是不贊同來王府的。李氏這人心機重,也自私。但野心不大,格局也小。眼睛就放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
以前為了些蠅頭小利算計許二泉夫妻,現在一心只想著靠著許水仙,靠著安王府,過富貴生活,多給兒子贊媳婦本。不願意到惹是生非。
是許水仙兄妹咽不下以往的那些氣,非要來織錦這找場子,李氏擔心們,才跟來。
許明軒道:「大妹妹,你也不用套我們的話。不怕告訴你,你和明親王就是要倒霉了。以前你們看不起我們一家,沒想過自己會有今日吧?」
織錦輕輕啜了口茶,了青花瓷的茶杯,淡淡一笑,「我覺得我今日好的。你說日後,話說的早了。我這人一向逢兇化吉。你們想看我笑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哪次得償所願了?」
織錦嘆了口氣,「我要是你們,我就在家多等兩天。最起碼等到王府真被抄的那一天,現在就急赤白臉的來,我要是沒被抄家,你們的臉往哪裏放?」
織錦這話很實在了,許明軒臉上一陣惱意劃過,眼神里全是怨毒之,「看你還能到什麼時候!有你求我們的那一天!」
織錦這張也是不饒人的,始終笑,「你想多了。就是求人,也求不到你上。」
葉笙噗嗤一笑,「是啊。還以為哪裏來的人呢。京城有頭有臉的人我也都認識,你誰?」
許明軒臉青白變換,恨的咬牙。
外頭小廝匆匆來報,「王妃,門口有刑部的人。來了許多。」
織錦皺了皺眉頭,刑部應該在查行宮行刺的事,這時候上門。想到外面的流言,和許水仙方才的話,織錦心底有了猜測。
許水仙頓時高興起來,「呵,這麼快就上門了。許織錦,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現在告訴我。我幫你轉告給二嬸們。」
說的好像要織錦代言似的。
織錦撣了撣服,從容起,「用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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