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早朝,衛國公宣佈了寧懷景的死訊。同時還有一些證據,證明寧懷景就是行刺皇上的幕後主使。
便有人提出剝奪寧懷景爵位,捉拿明親王府所有人。寧懷景死了,他還有王妃,王妃肚子裏還有孩子呢,都不能放過。
此言一出,又遭到很多人的反對。以葉二老爺和怡親王為主,一個代表清流,一個代表勛貴。
史部尚書常二老爺、戶部尚書、誠王、瑞王、裕王……除了寥寥數人外,其餘都是給織錦說的。其中不乏安王黨羽。
安王府洗三宴上,許多大臣自覺了織錦的恩。在行宮,好些人又被織錦派去的暗衛救了一次。
對付寧懷景,是立場問題,不得不如此。織錦一個弱子,又有恩於自己,再趕盡殺絕,稍微有良心的人都做不出來。
最先提出的那員已經傻眼了。他以為自己一提出,肯定一呼百應呢。誰知道居然遭到了群臣反對,還有說他心狠手辣,殘酷無,做也必然危害百姓的。不如打發回家種地去。
那員頓時慫如鵪鶉,不敢再發一語。
就是寧祁安,為了那點約約的心思,和顯示自己寬容,也說出了禍不及家人,不管寧懷景做了什麼,織錦母子是無辜的話來。
衛國公縱使不滿,也不好當眾和寧祁安唱反調。他和溫貴妃一個心思,覺得斬草不除,必留後患。
先前那員也是他指示,沒想到織錦人緣這麼好,還有個幫敵人說話的寧祁安。
朝堂上的爭執總歸是影響到了織錦。即便還是明親王妃,與之前相比,境遇已是天差地別。
長寧宮裏來來去去的太醫,織錦胎相不穩的消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溫貴妃也就沒急著手,婦人懷胎本就兇險,傷不得哭不得。
聽說織錦整日以淚洗面,要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省的事不說,還能為寧祁安留一個好名聲。
長寧宮裏,應該「以淚洗面」的織錦,正懶洋洋半躺在床上,面前擺了一溜的零,聽白芷讀各搜羅來的話本聽。
昨天用洋蔥熏的多了,眼淚都快流幹了,的很不舒服。織錦連書也懶得看,讓白芷讀給聽。
之前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留了不宮在服侍。如今皇后全部攆去了外間,織錦就不用裝的那麼辛苦。
往頭上敷了條巾,再半死不活靠著床,就是有人從窗外看到,也不會懷疑什麼。只會以為丫鬟擔心織錦想不開,讀書轉移的注意力。
柳氏回了郡主府。很想陪著織錦,但織錦擔心許二泉和明安等人,怕被有心人利用。唯有柳氏回去坐鎮,織錦才能安心。
葉笙一大早急急的過來,想了一肚子的話勸織錦。一進來,看到織錦悠閑模樣,眼睛都快瞪掉了。
織錦出一手指,豎在前搖了搖,葉笙咽回了想問的話。一雙明亮眼睛裏,全是驚疑的著織錦。
葉笙走上前,湊近了織錦,才小聲道:「你——」
織錦點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
葉笙表震驚中含著複雜,眼神古怪盯的織錦渾一,就聽葉笙不可置通道:「你外面真有人了?」
「咳——」織錦差點沒被裏的果子嗆死,「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麼?」
看柳氏,得到暗示之後,就能猜到是寧懷景無礙。到葉笙這兒,儘是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葉笙卻是一副我已經看開一切的表,「怪不得,來皇宮后,也不見你想懷景了。以前在行宮時,長聽你念叨。這都好幾天沒提過了。」
「昨天我看你哭的奇奇怪怪,還以為你是傷心過度。」
葉笙平時看著大大咧咧,其實也是個細心的人。又和織錦很悉,一些織錦自己沒留意的點,葉笙都注意到了。
葉笙還在那推理呢,「在行宮時,還正常。說明是在皇宮裏才遇到的。但後宮,除了宮就是太監。侍衛都難見到。」
「一般人,也不了你的眼。」葉笙想著,突然驚恐道:「你不會看上孟遠了吧?最近也就遇到他一個人。」
織錦簡直要吐,葉笙腦也太大了些。
給一個大大的白眼,織錦無奈道:「你怎麼就認定了,我是有了人了?」
葉笙臉蛋一紅,聲音又小了幾分,用手指了指織錦的脖子,「上次有個紅印,我看見了。」
織錦臉上發熱,有天晚上寧懷景摟著不老實,兩人親昵了一會兒。脖子上落下個草莓印,織錦第二天專門穿了帶領子的服遮住,沒想到還是被葉笙瞧見了。
也就難怪葉笙一下子想歪了。
葉笙還在那苦口婆心勸呢,「咱們都知道,孟遠就是個渣。」
這詞是跟織錦學的。
「他腳踏溫鸞雪和三公主兩隻船,你可別在湊上去了。何況懷景剛去了,你好歹給他守三年孝。要不說出去太難聽。就是改嫁也不急於一時啊。」
織錦腹誹,葉笙思想還開放了。額頭,打斷了葉笙的胡思想,「別瞎猜了,我沒人。」
「不可能,我都看見了。」葉笙不信。
織錦無奈,就那麼像水楊花的人麼,不說寧懷景「剛死」,肚子裏還有寧懷景的孩子呢,就能和別人好上,這得多濫。
抬手敲了敲葉笙腦袋,織錦道:「我是那種人嗎?真沒別人。」
葉笙總算是反應過來,微微睜大了眼睛,「那是——」
指了指織錦的肚子,織錦可算解釋清楚,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想到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葉笙臉紅。織錦還悠悠來了一句,「哎,我都替我哥擔心了。」
在這年代,能張口就說改嫁的,滿京城也找不出幾個來。
葉笙又又惱,啊的尖一聲,撲著去捂織錦的,「不許再提。快忘掉,當我沒說過。」
惱怒的一聲,嚇的外面守著的宮一個激靈。外面瞧不清裏面況,兩個宮衝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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