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暗自搖頭,覺得寧祁安還是了點。了好啊,好拿。他順著劇本把話說了下去,「皇兄,臣弟也是為了你的著想。太醫說了,你需要好生靜養,以後不可再勞心勞力。這大寧,總要到下一代的手中。安兒是咱們看著長大,更是你親自教養的,最合適不過。」
皇上驚怒加,睜圓了眼睛瞪著恭親王。恭親王迎著他的目坦然道:「皇兄,咱們年紀大了,到了安晚年的時候。那些心的事,還是給年輕人的好。」
皇上神鬱了下去,沉的似水的目轉向了寧祁安,「你也是這麼想的?」
寧祁安低下頭,只道:「兒臣必不負父皇厚。」
「好!好!」皇上大兩聲,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好,真是朕的好兒子!」
寧祁安從心裏是怕皇上的,聞言嚇了一跳。看到皇上蒼老的容和鬢角的白髮,又很快鎮定了下來。他的父皇,到底是老了。
寧祁安信心倍增,直視著皇上,「父皇,您不好,還是安心養病吧。至於案牘勞形的事,就由兒子替您分憂吧。」
瑞王不了噁心,站了出來冷笑一下,「六弟,誰都不是傻子,就不用說這種話了吧?你要是怕累著,哥哥和五弟可不怕。放著我們來就好。」
寧祁安斜眼看著他倆,「我倒是沒意見,只怕滿朝的大臣們不願意。」
瑞王瞇起了眼睛,「六弟也太過自信了。群臣們就在外面,要不喊進來問一問吧。」
寧祁安了角,略顯兇狠的瞪了一眼瑞王,「三哥,不用這麼麻煩了。父皇在這,一切由父皇說了算。」
焦點重新回到了皇上上。
皇上已經冷靜了下來,蒼老而渾濁的眸中目悠長沉寂,似是蘊藏了無數的風暴。看在此時的眾人眼中,卻是一隻被拔了牙齒的獅子。縱有再大的威懾力,也傷不了人。
皇上的目從每一個人上劃過,把所有人的表落在心裏,最後停在了寧祁安的上。
寧祁安被他看的頭皮發怵,生出一不安的忐忑,繼而又覺得惱火。揭下了先前的孝順模樣,頗為煩躁的道:「父皇,大勢所趨,你還猶豫什麼?難道我不是你最喜歡的孩子?反正你的已經不能再理朝政了,現在就得定下一個接班人。」
「除了我,還有誰?這個天下除了我,你還能給誰?」
瑞王都不知道,寧祁安的臉皮居然這麼厚。瞧他那理直氣壯的模樣,還真以為,大寧沒了他就不了?
瑞王憋著氣沒說話,想等皇上的答案。拔了牙的獅子也是獅子,最不喜歡的就是人脅迫了。
皇上定定看著寧祁安,不答反問,「懷景真的死了?」
聽他這時候還惦記著寧懷景,寧祁安徹底怒了,吼道:「寧懷景!又是寧懷景!不是和你說了。他早就死了!被人一箭穿心,死的的,下地和他那個短命太子爹團聚了!」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厲,「你們害了太子還不夠,還要除掉他在世上唯一的脈……」
既然話說到了這裏,也就撕破了臉皮。寧祁安打斷了皇上的話,冷漠道:「父皇這話可就錯了,害死太子的人是你,是你不信任自己兒子,是你下的聖旨。」
皇上目哀痛,「朕是了佞臣蒙蔽!」
寧祁安輕呵一聲,「父皇就別自欺欺人了。沒有昏君,哪裏來的佞臣?」
皇上被這句話打擊到了。他向來以仁君自居,想要做個聖明的君王。但其實他自己知道,從他因為懷疑害了太子那一刻,他就再也不是了。
只是他不願意承認,如今遮布被寧祁安毫不留的扯下。一瞬間,皇上的氣神都萎靡了下去。
寧祁安皺了皺眉頭,他不管皇上如何,但在下了禪位的聖旨之前,可不能有事。他給一個小太監使了個眼,小太監端上早就準備好的聖旨和筆墨。
「父皇,下聖旨吧。」寧祁安催促。
皇上冷笑,「做夢!朕絕不會傳位給你這樣不忠不孝之人!」
寧祁安怒不可遏,「不忠不孝也是被你的!還不是你遲遲佔著皇位不肯挪。你若是早早立我為太子,怎麼會有今日?!」
皇上氣的捂口,他巍巍對著溫貴妃道:「瞧瞧你養的好兒子!」
溫貴妃早就收了眼淚,平靜的勸道:「皇上,安兒想為您分憂,一片純孝之心,還請皇上全他吧。」
「休想!」皇上拂袖怒斥。
寧祁安大笑兩聲,突然猙獰道:「父皇,你不是心心念念寧懷景那個賤種嗎?」
皇上眼角幾下,瑞王幾個一言難盡看著寧祁安。寧懷景是賤種,他們上流的可是一脈相承的。罵人的話那麼多,怎麼就非得把自己給帶上呢?
寧祁安正得意呢,哪裏管別人的目,威脅皇上,「你若是不下聖旨,許織錦肚子裏的孩子……」
寧祁安呵呵笑了笑,「到時候,先太子一脈可就死絕了。父皇,日後九泉之下,你可怎麼面對先太子?」
皇上氣的拿起面前的硯臺就砸了過去,「孽子!你敢!」
寧祁安閃避過,「我有何不敢?」
他又是一個眼,房門打開,織錦、皇后還有葉笙被幾個太監帶了進來。
皇上剛睜眼的時候,溫貴妃就派人把三人強行接過來了。
察覺到今日寧祁安會手,寧懷景是想先送織錦三人離開的。織錦不願意。走的早被發現,將打草驚蛇,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和皇后是必須留在皇宮,好安溫貴妃的心。葉笙可以走,葉笙同樣不肯。無論怎麼說,都要留下來陪織錦。
溫貴妃派人去接時,織錦三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看清楚殿的場景時,三人還是出詫異的神。
「皇上,你醒了?」皇后雖極力剋制,卻難掩激。眼角微紅。經歷過一次生死,皇上看清了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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