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我從前要給你們學,你們都不學,現在我給勤勤又怎麼了?」姚老爺子沉著臉說道。
「爹,我們哪有那天賦學啊。」周氏率先開口道,嗓門又大,一旁的孫氏聽了皺了皺眉頭,拉了一下,向前說道:「爹,我們是不會學,可這書畢竟是我們姚家的財產,就這樣隨隨便便給一個外人,天底下沒有這個理。」
「天底下沒有這個理,那你們在公婆的房門外聽,又是什麼理?」姚老爺子冷笑連聲。
「爹,這事是媳婦的不對,我們可以跟您道歉,不過,這書的事,我們還得好好商量商量。」孫氏卻是寸步不讓。
「你說,該怎麼商量?這書是我的,我還不能給誰了?」姚老爺子惱怒道。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為人世的方法,素來不會跟家裏的兒媳婦有什麼牽扯,就是有事要說,也是直接對著兒子說,或者讓姚老太說,他不會直接跟兒媳婦說事。
可今天,這兩個兒媳婦竟然還趴他房門外聽了,這算個什麼事?
「爹,您別怪兒媳婦多事,若是咱家是什麼富貴人家,一本書,爹給給誰,我們可不會說半句,可我們家本就不富裕,家裏的幾個孩子一個個瘦得跟猴兒似的,一本這麼厚的書,在書屋裏面說也得換個幾十文錢。」
「爹,您向來事公平,可一本這樣貴重的書,您說給就給了,這怕是不妥吧?」
孫氏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帶著質問之意,步步相。
「有什麼不妥的,這書是你爹的,你爹想給誰就給誰,你們倒好,還跑公爹面前來說這些了,你們還要不要比臉!」屋外的姚老太聽到了,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我說你們兩個就是欠收拾,是要我學著別人家的惡婆婆那樣,天天拿藤條你們,你們才知道聽話是不是?」姚老太手上還拿著刷鍋用的竹刷子,手抖的時候,那竹刷上面的刷條也抖著。
見到姚老太進來,們兩個都不敢吭聲。
方思勤覺得這世間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連一個小小的家庭都是如此。
姚老太兇,這兩個媳婦都怕他,姚老爺子平常待人較為溫和,對兩個媳婦也算是和悅,結果們倒是跑到他面前來質問他了。
「這書,我就給勤勤了,你們若是有什麼不滿的,讓你們男人過來跟我說!」姚老爺子下心中的怒氣,將這書給了方思勤。
方思勤接過這書,只覺得手上有些沉甸甸的。
「好好好,爹,您要給的話,媳婦也無話可說。」孫氏見到姚老爺子一意孤行,只轉離去。
「沒大沒小的東西,站住!」姚老太在後喊道。
孫氏雖然在姚老爺子面前放肆,但不敢在姚老太面前放肆,聞言還是停住了腳步。
姚老太讓孫氏轉過臉來,然後劈頭蓋臉的朝一頓罵,「先前我給他阿妹煮兩個蛋,你撮竄著老大媳婦過來問,我還沒跟你算賬,現在你又跑到你公爹門口來聽,怎麼哪哪都有你?你是攪家托生嗎?」
「我告訴你,下次你要是再這樣,我就讓老三給你休了,讓你一天攪風攪雨的小家子氣!」
「娘,您誤會我了。」孫氏委委屈屈的說道,在姚老太面前,可沒了那種氣焰。
「誤會你,我說的話可以半分冤枉你?你做的出格事可還多著呢,你以為我真老眼昏花啥都不知道?都到這年了,一天天不想著多賺點錢,盡想著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什麼玩意!」
「我當著你們倆的面說,今天這書,我還就給們了,若是你們哪個再敢嚼半句舌,別怪我不客氣!」
姚老太一通發威,兩個媳婦只忙不迭的點頭,再不敢多言半句。
等們走後,方思勤這才同姚家老兩口說道:「外公外婆,給你添麻煩了。」
「添什麼麻煩,一本破書而已,拿了也就拿了,我看你還算聰明,平常多照顧照顧你娘,我們也就算是安心了。」姚老太說道。
「我一定會的。」方思勤連忙說道。
周氏跟孫氏兩人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周氏越想越氣不過,又跑到了孫氏的房間來同商量,「弟妹,你說著爹娘也真是的,一本幾十文錢的書,就這樣白白送給們。」
「他們要送,我有什麼辦法?你沒聽我被娘罵了嗎?」孫氏沒好氣的說道:「這事明明是你先跟我說的,說看到爹將們母到了裏屋,結果娘卻說我攛掇你,害我挨了一頓罵。」
「弟妹,這事算是我的不對,咱們就不說這些誰撮竄誰的事了,現如今,是想個法子不讓們將書帶走。」
周氏看向孫氏,有些焦急的說道:「我這人笨,想不出辦法,弟妹你腦子活泛,你得想個章程來,這幾十文錢,都夠換好幾斤大米了,可不能讓們白白帶走。」
「大嫂,你可太瞧的起我了。」孫氏搖搖頭,說道:「我可不敢再去爹娘的眉頭,你若是真想要討回這書,你還是去找找阿妹吧,讓將書還回來,不過你可別再說是我說的,不然到時候娘又說我撮竄你了。」
「放心,我不會說的。」周氏得到孫氏的指點,急匆匆的出去了。
怕方思勤跟姚氏回去了,到那時,可不好再跑到方家去要書,畢竟方家那老太太看著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方思勤雖然得到書本了,但並沒有急著跟姚氏回去,而是又纏著姚老爺子,讓他傳授一些抓蛇的技巧。
其實是怕蛇的,但生在山村免不了會看到蛇,與其怕著躲著,不如迎難而上,將蛇看做錢,應該就沒那麼害怕了。
姚老爺子也不是什麼抓蛇大師,他只是膽子大,又經常往山上跑,便也索出了一些技巧,平常抓蛇,一定要抓住七寸,若是蛇往里鑽,沒法抓七寸,那便可以抓著它的尾用力甩,將蛇轉暈,然後再抓七寸。
方思勤也一一記下了,雖然不一定會去抓蛇,但多學點總不會錯,萬一以後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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