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次那野豬賣了那麼多的錢,也沒讓這麼激過,一來是因為賣野豬的錢放手裏還沒熱一下,就全拿去買糧去了,二來則是上次能獵到那野豬,純屬是靠運氣,甚至是拼著傷的危險,才獵到的,可是這次賣的白茅卻是不一樣。
這次賣的白茅可是長久的生意,這白茅漫山遍野有的是,只要勤勞肯去挖,就不怕挖不到。
一想到接下來自己可以靠著挖茅養活自己跟兒,姚氏又怎能不激呢?
「大哥哥,我們這還有一些藥材呢。」賣了白茅后,方思勤發現這夥計直接將帶來的那些零碎藥材忽略了。
「你這點葯太了,等湊多一點再來賣吧。」夥計答了一句,又忙著給後面的人稱藥材。
看來他這裏做的都是大宗生意,這點藥材,人家都看不上。
「思勤,既然小哥這麼說,那我們就下次再來吧。」姚氏聞言便說道,今天這白茅能賺到這麼多的錢,已經很滿足了。
但方思勤卻想將這些藥材也給賣出去,便同這夥計說道:「大哥哥,我們是從鄉下來的,來一趟不容易,您看看,能不能把這些也給收了?」
難得來一趟,不想再將這些藥材帶回去,便想著再爭取一下。
在看來,錢只有到了自己手裏才錢,這藥材沒賣出去,那無形中,就又承擔了許多風險,只有換錢,才能安心。
夥計聽這麼說,便探頭去看了帶來的那些零碎藥材,又用手在的麻袋裏翻了翻,見方思勤帶來的那些藥材雖然種類多,但卻都分明別類,用不同的綵線捆在一起,一目了然。
便說道:「你這點藥材,各種各樣的都有,按理說這麼點,我們這不收的,不過你既然這樣說了,那要我收也可以的,不過我不幫你稱,你要是願意,這些藥材我給你八十文錢。」
「八十文啊。」方思勤心中其實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這些零碎的藥材攏共也沒幾斤,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夥計見好像不太滿意的樣子,便又說道:「我看你這藥材品質還不錯,我最多能給你一百文,若是願意賣,你就放這,不願意,你就拿走,等下次湊多了再來。」
「娘,您看呢?」方思勤便轉頭看看向姚氏。
姚氏便點頭道:「賣了吧,來縣城一趟不容易。」
夥計聽到們這樣說,便又拿出一串錢遞給了姚氏,姚氏接過銀錢,放進手中的提籃里,等出了鋪子,到了街上,才出笑來,「勤勤,你可真厲害。」
「娘本來沒指能將這些零碎的藥材給賣出去了,沒想到你這麼一說,竟然全賣出去了。」姚氏高興的說道。
方思勤也笑了起來,「嘻嘻,我就是想多賺點錢,吃頓好的。」
「娘這就帶你去好吃的。」姚氏說著,又看向一旁的葉遠平,「葉小哥,你看你是先去賣獵,還是先跟我們一起找個地方吃東西?」
「先吃東西吧。」葉遠平答道。
方思勤卻是說道:「還是先幫葉大哥將這獵賣了吧,我們剛剛沒耽誤多時間,現在正好是飯點,這會兒去賣,說不定正好有人要點這些獵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跟葉小哥去賣東西吧。」姚氏想想覺得方思勤說的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姚氏便問葉遠平可有相的酒家,葉遠平搖頭,於是接下來,三人便又在這街上尋找起酒樓來。
葉遠平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不與人流,姚氏在村子裏皮子倒還算利索,但在外面,還是有點膽怯,再加上又是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去問路的,所以一路上問路的事,便到了方思勤上。
方思勤不怯,問到了這縣城最大的酒樓所在,三人便直奔那酒樓而去。
這縣城最大的酒家名「泰和樓」,名字取得很大氣,裝潢也不錯。
只是來到這泰和樓門前,姚氏瞧著人家那大門,那往來的賓客,著鮮,再瞧瞧自己這一土布裳,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
雖然這次出門,已經穿了最好的那一件了,但因為平常走親戚、去什麼重要的地方,穿的都是這件裳,所以它已經很陳舊了,甚至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補丁,不過被用綵線補了一朵花的模樣。
雖然當時補的時候,覺得的很好,當時還滿意,覺得這個小補丁還為這件裳添彩了。可是今天穿出來,瞧瞧別人的裳,再瞧瞧自己的,便有些自卑了,甚至覺得在服上的那朵小花,是這麼的可笑。
「思勤,這麼大的酒樓,我們……」別說進去了,姚氏甚至不敢往人家酒樓門前過,生怕那站在門口迎賓的店小二,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
「娘,我進去問問吧。」方思勤出小手,安的拍了拍姚氏的手,道:「我是小孩,就是別人說我兩句,也不礙事。」
「那你去吧。」
方思勤有這樣的膽子,姚氏還是高興的,像村裏跟同樣大的姑娘,若是來到這麼大的縣城,肯定早就怯了,可方思勤卻表現很淡然,覺得這個兒比強。
方思勤走到了酒樓門前,昂首,一臉淡然,那迎賓的小二看了一眼,問道:「小姑娘,你一個人嗎?」
「我找人。」方思勤甜甜的應了一句,依舊是直起腰桿往裏走。
這夥計見這樣,倒是也沒多問,只又接待起別的賓客來。
方思勤進了酒樓后,四看了眼,找了櫃枱所在,見到櫃枱後面那個戴著員外帽的中年人,便向前問道:「這位大叔,請問您是這兒的掌柜嗎?」
這中年人正在算賬,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正是鄙人,小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這做生意的人嘛,大多都是和氣生財的,這中年人的態度也很和善,並沒有因為方思勤的穿著就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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