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走了方老爺子跟方老太，方思勤便走過去扶起李氏，「大伯娘，您沒事吧？」

其實這句話說了也是廢話，被方有仁打這樣能沒事嘛。

「走吧，我帶您去看大夫。」方思勤拉著李氏胳膊。

「不用了，我沒事。」李氏搖搖頭，撐著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次被方有仁打這樣，是真的傷心了，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轉離開。

方思勤見到的背影，也沒說話，只將方思月拉了起來，「思月姐，你還沒好，我扶你回房躺著吧。」

因為餘毒未清，方思月的本來就很不好，眼下見到這一幕，到了刺激，更是氣上涌，方思勤方一扶著，就「噗」的吐出一口黑來，可是將眾人嚇壞了。

「思月……」姚氏連忙跑過去，「嬸娘帶你去看大夫。」

「不了。」方思月擺擺手，道：「我自己的我知道了，吐了這口黑，我覺得舒服多了。」

「真的嗎？你有事可別撐著，反正已經花了不錢了，不差這一點。」方思勤說道。

「我真沒事。」

方思勤見到這樣，也沒再強求，只扶著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臨走前，誰也沒有看方有仁一眼。

李氏坐在屋子裏面暗自垂淚，見到方思勤等人進來，連忙抹了一把淚，站起來，「月月，娘對不起你，又將你給拉下了。」

「沒事。」方思月微微搖搖頭，李氏這兩天竟然這樣的關注，對這樣的溫和，已經十分的滿足了，甚至不得再被蛇咬一次，只要能得到這樣溫的話語。

「來，你先睡下。」姚氏不知道方思月的心裏想法，只將扶到床上，幫下鞋子，讓躺到了床上。

又看向李氏，「大嫂，你剛剛也傷的不輕，我幫你看看吧。」

要去李氏，李氏卻是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我沒事，不就是挨頓打，這鄉下的人，誰沒有挨過自己男人的打。」

「唉……」聽到李氏這話，姚氏幽幽一嘆，又越發是想念起方有誠來了。

是的，方有誠他雖然個子高大，但從來沒有打過，就這一點，他就比村裏很多的男人要好。

「以前大伯也不打人的，今天他肯定是了娘的挑破了，你別生氣了。」姚氏勸道。

方思勤聽了卻覺得渾堵的慌，覺得很悶，可有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只覺得這時下真的是太可怕了，男人竟然都會打自己的妻子，而鄉下的婦人都習以為常。

「我沒事，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先去忙吧。」李氏說了句。

「嗯，那我們先出去了，你自己好好的。」姚氏見李氏並不想要們待在這裏，便拉著方思勤離開。

回到自己的屋子，方思勤第一句話說的便是，「娘，我想要賺很多很多錢，我以後不嫁人了。」

「為什麼？」姚氏不解的問。

「這時下的男人隨便打人，都沒人指責，我以後若是嫁出去了，被人欺負怎麼辦？」方思勤抬頭說道。

「不會的，有娘在呢，以後誰若敢欺負我的寶貝兒，娘拿刀去他家剁了他！」

看姚氏這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方思勤角微微上翹，手抱了抱姚氏，「娘，您一定活得很不容易。」

「沒有，你爹他人很好，從來沒打過我。」姚氏聲說道，語氣中帶著思念。

方思勤卻好像被踩著尾的貓一樣，無端到憤怒，「沒打過您難道就是很好了嗎？」

「不是，娘不是這個意思，娘是說，你爹他真的很好。」姚氏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您跟我說說，他哪裏好？」方思勤抬頭問姚氏。

「他會空幫娘乾重活。」姚氏說道，「有時候上山砍柴，娘砍得多了，挑不，你爹看到了，會幫忙。」

「哼！」方思勤卻是冷哼一聲，「這算什麼好？若是真的對您好，就不該讓您干這麼重的活。」

「這家裏他也做不了主的。」姚氏對方有誠倒是很理解。

「他做不了主？那三叔四叔就能做主了？為什麼其他人沒有做這麼重的活？就連大伯娘怕是也沒做您那樣重的活計吧，他自己沒有主見，不去爺那裏爭取，讓您干那麼重的活，偶爾幫您搭把手，這就對您好了？」

「你這孩子，別這樣說你爹，他也是沒有辦法。」姚氏說道。

「什麼沒有辦法？他就是窩囊！」方思勤看了姚氏一眼，「你現在還維護他！他在您被欺負的時候，都沒幫您說過一句話，他好什麼好！」

方思勤說著將頭扭到了一邊去，不知道為何，此刻很生氣，非常的生氣。

「他若是對您好，就該在爺面前維護您，若是笨維護不了，就該說分家的事，帶您離開這裏，自己過日子，可他什麼都沒做，整天跟老黃牛一樣，為方家鞍前馬後、累死累活就算了，還帶著自己妻子一起做老黃牛，這算什麼好！」

見到方思勤這兇兇的樣子，姚氏竟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出手去，想去給方思勤順順，方思勤卻一把將的手給打開了。

「好了，別生氣了。」姚氏還是將手放到了的頭上，順勢了兩把，「以後你爹保護不了我，有你這個小管家婆保護我好不好？」

「你將你爹說的很不好，我知道你是關心娘，是心疼娘，但是你要知道，你爹真不是壞人，他真的很好。」姚氏看著方思勤說道：「別人都可以說你爹不好，但是你不可以。」

「你知道娘不能生育，這若是擱在別人家，早就被休了，可是你爹從來沒有嫌棄過娘，當初娘想要你為娘一輩子的兒，你爹為了你，跟方家大吵了一架，甚至說了要帶著娘跟你離方家，也是因為這，你爺爺才不得不讓步，讓你了方家族譜，但前提就是，我們以後必須聽話，多做事、多幹活，若是以後再說分家，那就只能凈出戶。」

「有這回事？」方思勤抬起頭來。

「當然，娘還會騙你不，只是你那時候年紀還小，不記得了罷。」

姚氏方思勤的腦袋，說道：「娘記得那時候你膽子很小，跟著娘回來時，整個人就跟個小仔一樣，在娘懷裏發抖，沒想到現在，長一隻小母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