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方有貴看著這樣的方有仁,氣得要死,卻沒有一點辦法,只得點頭同意了下來。
方有仁這才起,將那錢匣子都拿了過來,卻是給了姚氏,「二弟妹,這銀錢,先放你這。」
「放我這?」姚氏不想去接這個燙手的山芋。
「大伯,你別放我娘這,到時候了我們可賠不起,我看還是先分了吧。」方思勤說道。
說罷,便先拿了姚氏的銀鐲子,「這鐲子是我娘的,我先拿了。」
「這銀簪是我娘的,我也先拿了。」方思雲也急急的手過來。
方有仁索將剩餘的錢財分了四份,一份自己拿著,一份給姚氏,兩份給了方有貴,「這銀錢已經分了,等會爹娘看病的錢,我們四家一塊出,其餘兩家看病的錢,就你們自己出。」
方有貴看著手中的銀錢,不知是何滋味,他不明白,都是一家人,何至於此?
他也不明白,這些錢明明都是他賺的,可他要給家人治病,為什麼他卻是要阻攔?
方思勤心中卻是莫名的高興,倒是不在乎這些銀錢,而是知道,馬上就能分家了。
本來還想著跟四房合作的,卻沒想到方有貴是個理想主義者,更沒想到,方有仁不聲不響的殺了出來,提起了分家一事。
雖然知道接下來肯定有一場大戲,甚至會遇到很多的事,要挨很多的罵,但一定要挨過去,一定不會妥協,這是難得的分家機會了。
分了錢,方有仁這才去村裏找人借了兩輛板車,連夜將的方老太等人推到了鎮上。
姚氏跟李氏還有方思勤等人也都跟著去了,因為每輛車都要裝三個人,一個人拉的話,實在是太吃力,姚氏跟李氏也要跟過去推車。
而們兩個大人都去推車了,就留一群孩子在家中有些不安全了,所以,索大家都跟著去了,反正方思勤們年紀也不算小了,也能幫忙推車。
方有貴別的不說,人還是孝順的,擔心方老太他們會有危險,一路上停都不敢停,這晚上本來就看不太清路,他在前頭拉著車走得飛快,東一腳西一腳的,有好幾次都踩到了里去。
跟他搭檔的是姚氏,被他帶著路,也摔了好幾回,方思勤忍不住的說道:「四叔,你急是急不來的,你這樣摔跤反而耽誤時間,還不如好好的走路。」
「你懂什麼,若是爹娘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們這一輩子能安生嗎?」方有貴在前頭說了句。
他是很生氣方才大家的行為,雖然罪魁禍首是方有仁,但他也恨上了沒有站在他那一邊的姚氏,並不太想要跟他們說話。
「四叔,你這話就說的不對,爺若是出了事,我跟我娘當然能安生,畢竟若不是我提醒,你都沒想到帶他們去縣城呢,指不定你就給他們請神婆來了。」
方思勤在一旁輕哼道:「那些神婆一到,又是驅邪,又是喝符水,說不定還要將他們架到去火上烤一烤,等這一套下來,他們不死也得殘。」
「方思勤,你還有沒有一點憐憫之心,他們都是你的家人,你怎麼能夠說得這麼輕鬆?」方有貴心中實在是惱怒,他在前頭拉車累死累活的,結果方思勤還要在他耳邊說風涼話。
「我對他們有沒有憐憫之心用不著你來管,反正我說的又沒有錯。」
「思勤,別刺激你四叔了。」姚氏便在一旁說道。
方思勤這才閉上了,不跟他一番見識了。
大晚上拉車走這麼遠的路,的確很累,姚氏跟李氏這些推車的人也累的夠嗆,方思蘭跟方思勤這種大孩子自然也是要來推車的,等到了鎮上,各個都不想了。
「思勤,你跟那許掌柜悉一點,你去敲門。」到了許掌柜的藥鋪前,李氏同方思勤說道。
「我可沒這個臉子,我這還欠別人五兩銀子呢。」方思勤淡淡的說道。
這話無異於是在李氏的臉上打了個掌,李氏訥訥無言,方有貴便向前來,「砰砰砰」的敲門。
「開門,麻煩開開門,有人命攸關的大事。」方有貴在門外大聲道。
門開了,開門的還是上次那夥計程。
「幹什麼,大半夜的!」他是個脾氣不好的人,尤其是被打擾了睡眠,誰心都好不起來。
「麻煩您給一下大夫,我們這有病人。」方有貴低頭好聲好氣的說道。
「什麼病?」程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誤食了毒蘑菇。」方有貴答道。
「等著。」程說了句,去裏面大夫,再出來的時候,他又看向方有貴,「還愣著幹什麼?有病人就給帶上來,還有問診費,先給了。」
「問診費要多?」方有貴便問道。
「一人五十文錢,藥費在外。」程不耐煩的說了句,方有貴雖然覺得有些太貴了,但還是乖乖的掏了錢。
接下來,方有貴跟方有仁兩人將方老太等人都抬了進來,藥鋪那張小病床本就躺不下,程索將小床打橫放到一旁,讓他們都並排躺在了地上。
「我這是來到閻羅殿了嗎?」將方思梅中塞著的布拿開,沒頭沒腦的嘟噥出了這一句。
「這孩子防一直大喊大的說有鬼,還打人。」方有貴同他解釋道。
「等大夫來了一併跟大夫說。」程說著,許大夫這才緩緩而來。
「許大夫,你還記得我不?上次的事真是多謝您了。」李氏見到許大夫連忙走上前去。
「啊,你是李夫人對吧?」許大夫記還算不錯,主要是上次李氏跟姚氏們給他留下來深刻的印象。
「是我。」李氏連連點頭,「上次我家思月真是多虧了您的救治啊。」
「舉手之勞而已,今天又是怎麼回事?」許大夫問了一句,方有貴便連忙過來,將來龍去脈跟許大夫說了。
許大夫先是去看了方思梅一眼,這會兒方思梅還是神志不清的,許大夫讓方有貴制住,然後看了看的瞳孔,說的確是中毒產生了幻覺。
也幸好中毒還不算太深,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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