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你說笑了,大伯就是一個普通鄉下人,有什麼掌家能力?更何況,家裏的事我都是給你大伯母的,你大伯母這人你知道的,人比較呆板,辛辛苦苦打了這麼些絡子,賣不出去,還虧了不線錢。」
「我知道你有路子,你就別藏著掖著了,幫幫大伯。」方有仁低聲懇求道。「我憑什麼幫你?大伯你以前還想賣了我哪。」方思勤並沒有鬆口。
「這些絡子,侄你若是幫我賣了,我分兩的錢給你。」方有仁說道。
方思勤這才好像意的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他籃子裏的絡子,道:「大伯,恕我直言,你這絡子的款式實在是太舊,怕是在鎮上都賣不掉,更何況縣城?人家縣城的那些姑娘們,都追求時興的款式。」
「我知道你有辦法。」
「我沒辦法!」
方思勤說著就要將門關上。
「思勤,你就幫幫大伯吧,算大伯求你了。」方有仁低聲下氣的懇求道。
「大伯,你別這樣,不是我不肯幫你,我是真的沒辦法。」方思勤說道:「你若是不相信,那我下次去縣城將你帶上,你自己去找路子。」
「別啊。」方有仁自然是知道他這絡子款式老舊,鎮上那掌柜說不收了,零散更是賣不出去,可是,這一籃子絡子,他總不能砸手上吧。
「不然你幫幫大伯,你將它們買了吧。」方有仁說道。
「大伯,你開什麼玩笑哪,我又不是傻子,買這種賣不出去的絡子幹嘛?」方思勤一臉驚愕的表。
「不是,思勤,你聽我說。」方有仁連忙解釋道:「雖然我這絡子款式陳舊,但你打的絡子款式新穎啊,你可以搭著賣嘛,大不了就賣便宜點,一文錢兩,一新一舊,總能賣出去的。」
「一文錢兩,我賣我自己的不行嗎?我幹嘛買您的?」方思勤翻了個白眼。
「哎,弟妹,你幫幫忙,收了它們吧。」方有仁說道:「不堪僧面看佛面,你看在二弟的面子上,幫幫大哥,大哥雖然做了不錯事,但以前,也幫了你們不忙。」
「還記得小時候,我二弟調皮,去河裏洗澡,腳筋差點淹死了,那還是我將他拉回來的。」
方有仁說起從前跟方有誠的往事來,姚氏便有些心了,只看向方思勤,「勤勤,你看能不能……」
「娘……」姚氏的話還沒有說完,方思勤便打斷了的話,「若是我們買了大伯的,我們家自己的可能都賣不出去了。」
「就當是幫幫大伯的忙,今年年不好,旱太久了,稻穀種得遲了,我昨天去田地里看了,往年這時候該收晚稻了,可今年,那些稻苗都快凍死了,也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收。」
「你知道的,大伯每個月還得給你爺糧,可謂是是上有老下有小,每天坐吃山空,大伯這心難哪。」
方有仁曉之以,之以理,總算是將方思勤給了,開口說道:「一文錢三,你賣不賣?」
「你肯買了?」方有仁聽到之後很驚喜。
「嗯,一文錢三,你賣就賣,不賣就算了。」說著又要關門。
「賣賣賣,來,都給你,你快數數。」方有仁連忙將這些絡子遞給方思勤。
方思勤接過絡子,進了屋,方有仁跟了進來。
他是極進方思勤母倆的屋子的,今日進來,才發現們這房間收拾的真乾淨,不大的屋子用簾子隔了外兩間,裏面應該是臥室,外面則是擺著一張陳舊的桌子,幾張老凳子。
屋子靠牆角擺了一排的架子,架子上井井有條的擺放著一些筐子籃子,裏面應該是放了一些雜。
們這屋子比自己住的屋子收拾的敞亮多了,哪裏像自家的房子,住了五個人,擺了兩張床后,就沒什麼地方了,東西都無放,東一袋西一袋的掛在樑上,真是不好看。
「坐吧。」方思勤請他坐下,拿起茶壺問他,「冷水一杯,您要不要喝?」「不用了,數數絡子吧。」方有仁知道方思勤不待見他,倒是也沒讓他給自己倒水。
「那行。」方思勤說著,就跟姚氏一起數起這絡子來,數到一百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大伯,你這絡子也太多了吧,我這買了,肯定是賣不出去了。」
「幫幫忙,幫幫忙,大伯知道你最能幹了。」方有仁連忙說道。
「我這一共是四百七十五,娘,您那呢?」
「呀,我這剛好是三百二十五。」姚氏將最後一絡子放在桌上,抬頭答道。
「大伯,您是在家裏就數好來的吧?」方思勤看向方有仁。
「沒有,湊巧,湊巧。」方有仁打了個哈哈。
「大伯,這數量有點太多了,我真的賣不出去這麼多。」方思勤又說道:「我沒料到大伯你們竟然打了這麼多絡子,您賣不去,不能先不打了嘛,怎麼累計了這麼多?」
「嗨,這家裏你大伯娘帶著三個孩子打絡子,又沒讓們做別的,這數量可不就上來了麼。」方有仁打道:「就是打的多,所以大伯這心裏急啊,這些綵線都快去了兩百文了。」
「綵線都去了這麼多錢啊,那一文錢三絡子您肯定是虧了。」方思勤說了一句,還沒等方有仁高興,又說道:「不然還是算了吧,我不買您的,您自己想辦法,能賣一文錢兩,甚至是能賣上一文錢一呢。」
「侄、侄,這都是說好的事,就算本兩百文錢,你給大伯兩百八十文錢,你看怎麼樣?」方有仁說道。
「一文錢三的話,八百是二百六十六文,我給你二百五十文,你覺得可以,我就買了。」
「兩百五十文啊,這個數字不好聽,再加點,二百六十文怎麼樣?」方有仁說道。
「行吧。」方思勤一口答應了下來。
方有仁又覺得自己有點吃虧了。
不過他怕自己再說話,方思勤不肯給他錢,也沒再做聲,只坐著等姚氏拿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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