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做一個香囊,批發價能賣到八文錢,而料本不到兩文錢,純賺八文錢。
以紅玉的速度,每天做十五個不問題,就算是分一半的利潤,每天也能夠賺四、五十文錢,就算每天上十文錢給娘,還能得到三十來文錢,這樣一個月,就能夠攢下一兩銀子了,也還算不錯。
不過們之所以能做這麼快,是因為香囊上掛著的絡子都是方有仁提供的緣故,等這些絡子消耗完了,若是們要重新打絡子了,那速度肯定會慢下來。
還是得想個辦法,讓大房他們,主幫幹活才行。
嗯,以方有仁的格,他若是想不到別的賺錢的好法子,不需要自己想什麼辦法,他肯定會讓李氏等人繼續給自己打絡子的。
這樣想著,決定給他點甜頭,先還給他一點錢。
上次他拿來的那些絡子,還沒給他,想必他都等急了吧。
不過,自己可不能痛快的給他錢,不然他又會覺得自己的錢很好賺,又會想別的歪主意。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然是小小農家,但是也需要鬥智斗勇呢。
「思勤,你在想什麼?」瞧見方思勤畫著畫著突然走了神,紅玉便問了一句。
「沒想什麼。」方思勤搖搖頭,繼續拿起筆畫了起來。
剛畫了幾筆,門就被敲響了,方思勤一聽門外的聲音,真是說曹就到,的好大伯找上門來了。
「大伯。」方思勤走過去,將門打開,「有何貴幹呀?」
「侄呀,你這次去縣城將絡子賣了沒有?」方有仁手,老實的臉上出笑來,看著更憨厚了。
「賣啦。」方思勤抬頭看向方有仁,說道:「我本來打算將這錢拿來給你的,只是我爹昨天被人打傷了,這錢我得留下來給我爹看傷。」
「哦,這樣啊。」方有仁看著方思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今方有誠也回來了,他總不能跟他們來的吧。
可是,若是他今天不將這錢討回來,這小丫頭肯定又會想一個鬼主意,不肯還他錢了。
正在他琢磨著該怎麼說話的時候,早就側耳在自家門口聽牆角的方思雲忍不住沖了出來,「方思勤,你什麼意思,這是我家的錢,你憑什麼留著給你爹看病?」
「你快點將這錢還給我們!」方思雲氣憤的說道。
「是,你快將這錢還給我們。」方思蘭也撐著腰,站在自家姐姐後面,氣鼓鼓的看著方思勤。
「我……」方思勤咬著,一副泫然泣的樣子,紅玉見到外面好像吵起來了,便從屋裏沖了出來,見到方思雲兩姐妹氣鼓鼓的看著方思勤,便站在方思勤面前,維護道:「怎麼了,你們怎麼能夠以大欺小呢?」
「我們怎麼以大欺小了,欠了我家的錢不還啊!」方思雲義正言辭的說道。
「怎麼可能,勤勤才不是這種人。」紅玉便維護道。
「怎麼不可能,……」方思雲大聲將這事說了出來,正巧方有誠跟姚氏回來了,見到這裏的事之後,連忙跑了過來,「怎麼了這事?」
「娘。」方思勤看向姚氏。
「勤勤別怕。」姚氏走到方思勤面前,瞪著方有仁,「大伯你這是想做什麼呢?趁我不在家,欺負我家兒是吧?」
「二弟妹,你誤會了,我……」方有仁這會兒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倒是方思雲,拉拉的將事倒豆子一樣的都倒了出來。
方有仁看著方有誠,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二弟,我若是知道思勤這孩子留著錢是要給你看傷的,我怎麼也不能向討要。」
「思勤,將錢給你大伯,爹不需要錢看病。」方有誠得知來龍去脈后,沉下來臉來,同方思勤說道。
「爹,可是你傷這麼嚴重,不看大夫怎麼行呢?」方思勤脆生生的說道:「您昨天不還說,大伯是您的兄弟,您跟他有福同有難同當的嗎?」
「思勤,聽話。」方有誠雖然願意為別人付出,但他是個不強迫別人為他付出的人。
「行,那我將錢給他就是了,爹你別生氣。」方思勤說著,便將錢還給了方有仁,又說道:「大伯,這錢我可沒有賺你一分,我走了二十多里路,才幫你將這些絡子賣給了縣城的一家鋪子。」
「我知道,辛苦你了。」方有仁說著,從方思勤給他的這些錢中,拿出一文錢來,「來,這一文錢你收著,拿去買糖吃。」
看著這一文錢,方思勤真是「呵呵」了。
若是平常方有誠不在,那一文錢也是錢,也是要收的,但是今天方有誠在這裏,可不會要他的。
便道:「不用了,我爹說了,大伯你們賺錢也不容易,這錢您還是留著給思蘭妹妹買糖吧,我不吃糖。」
說完,便走進屋子去了。
方有仁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見姚氏跟方有誠也進了屋,他怕方有誠誤會了,連忙在他背後道:「二弟,方才的事你別誤會了,我沒有過來還錢的意思。」
「沒事。」方有誠搖搖頭,「外面冷的,大哥你快回去吧。」
「那行,那我趕明兒讓你大嫂買點菜,咱們兄弟好好的喝一盅。」說罷,他便也進屋裏去了。
「你瞧你這個好大哥,趁著我們不在家,著勤勤要錢呢。」一進屋,姚氏便沖方有誠說道。
方有誠抿著,沉默不語,倒是方思勤,在一旁搖搖頭說道:「娘,這事倒是也不能全怪大伯,我也有錯,雖然大伯說了一個月之將這錢給他就好,但是我有了錢本來就該先還給他們,是我錯了,還想將這錢留下來。」
「你也是想要留給你爹看病,你做的沒錯,本來就是你大伯他說話不算數,當初強買強賣不說,明明說好的一個月,你昨天才去縣城賣了一點錢呢,他就的過來要錢。」姚氏輕哼一聲。
「娘,這事都過去啦,咱們別說這些了。」方思勤笑著轉移了話題,「你帶爹去菜地里看了嗎?」
「看了,你爹還誇你奇思妙想呢。」姚氏說起這事,臉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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