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連忙同欠一禮,「婆婆,外面有人找您。」
「誰啊?」張婆子拿著架子,問了句。
「他們說他們是大坪村的,說要來找自己的兒。」小丫鬟答道。
「他們找兒來我這兒做什麼!」張婆子說了一句,掃視了手底下的幾個姑娘,「大坪村?你們誰是大坪村的?」
「我是。」方思月怯怯的站了出來。
「哦,原來是你這丫頭啊。」張婆子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我記得你是主要跟我來的吧?現在你爹娘找上門來了,你看怎麼辦?」
「我……」方思月低著頭,怯怯的搖頭。
就沒有想過他們會找過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走吧,賣契都簽了,錢也給你了,我反正無愧於心。」張婆子說著,仰著頭,走了出去。
外面,方有仁已經過了前廳,來到了後面院子裏,張婆子一出門就跟他撞了個正著。
「你誰啊,你來我這裏做什麼?」張婆子冷著臉,呵斥了一聲:「沒經過主人家的應允,就闖進我的院子,東西還是怎麼的?信不信我人來抓你!」
在張婆子面前,方有仁倒是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張婆婆您別生氣,我兒不見了,我聽人說在你這裏,所以就過來找找,我這也是一時心急。」
實際上,他是怕張婆子將人藏起來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闖了進來。
「我帶回來的姑娘,都是我花錢買的,賣出去了就是我的人了,哪裏有你的兒?」張婆子冷著臉往前走。
方思月低頭跟在的後,方有仁一把拉住了,「思月,爹娘找你都找瘋了。」
方思月抬頭看了方有仁一眼,又跟在張婆子的後。
走到前廳,張婆子在八仙桌的主位坐下來了,旁的小丫鬟連忙給倒了茶,正要給方有仁幾人倒茶的時候,張婆子輕輕的「嗯」了一聲,小丫鬟連忙放下水壺,站到了的後。
「茶就不請你們喝了,有什麼事,說吧。」張婆子拿起茶,輕輕的抿了一口。
聽到張婆子的話,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後,還是方有仁率先開口,「我跟我兒有幾句話要說。」
說罷,看向方思月,「思月,你是不是給思勤錢了?」
方思月點點頭,方有仁心中當即冒起了無名鬼火,「爹娘養你這麼多年,還抵不得救你一次?」
「思月,你太讓娘失了,娘怎麼也沒有想到,素來懂事聽話的你,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李氏也在一旁說道。
「你太不孝了!」
「爹娘真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膽子!」
「爹娘尚在,你竟做出自賣自這樣的事來,你還有沒將爹娘放在眼裏,你是當爹娘都死了嗎?」
「我們方家沒有你這樣的兒!」
被方有仁兩人指責著,方思月一直低頭沉默的聽著,直到他們說累了,才抬起頭來,「爹、娘,上次要不是思勤跟二嬸救我,我早就死了,欠著們的恩,我心中一直過意不去。」
「我知道我報答不了們的救命之恩,但是這五兩銀子的葯錢我必須還,我不奢求爹娘幫忙還,但這錢一日不還,我就無法面對二嬸跟思勤,可是憑藉著我的能力,這五兩銀子,我怕是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我才……」
「爹娘,您放心,這賣錢我雖然給了二嬸們,但是以後,我在主家賺的工錢,我都讓人捎給您。」方思月連忙說道。
一是想要還方思勤母的錢,另外一個,也是不想要再待在那個家了。
知道去人家當丫鬟,肯定不可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想著反正去哪裏都是幹活,去哪裏都是挨罵,還不如去給人當丫鬟,至能有工錢。
「思月,你可知道,你賣了,以後就是奴籍了。」姚氏同方思月說道:「你年紀小,或許還不知道奴籍是什麼,嬸嬸告訴你,在奴籍的人,就如同別人家養的阿貓阿狗,那是隨便別人打罵的,就是打死了,也沒人會管。」
「嬸嬸。」聽到姚氏的話,方思月咧笑了,但是眼圈卻紅了,「我在家難道就不是這樣嗎?我在家,也是跟阿貓阿狗一樣的,還不是他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爹娘又打過你幾回?這村裏面最不打孩子的人家就是我們家了,沒想到你竟然還不知足!」方有仁怒罵道:「賤胚子!」
「爹娘要打要罵都隨便,反正我賣契都已經簽了。」方思月說完便的垂下頭。
「好好好,你這是要跟爹娘作對是吧?」方有仁怒吼連連,下鞋子就要來打方思月,卻被張婆子攔住了,「現在,是我買的丫頭,可不是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的。」
「哼,我是他爹,沒有我的簽字,賣的哪門子的!」方有仁扔下鞋子,氣罵道。
「銀子還你,思月,你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姚氏從懷裏將那錠小銀子掏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拉著方思月要走。
「慢著。」張婆子卻是冷笑一聲,瞥了桌子上的錢一眼,道:「生意可沒有這個做法,這五兩銀子是買的價格,賣可不止這個價。」
「你什麼意思?」姚氏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像這種年歲的小丫頭,聽話懂事又能幹活,正是最大戶人家歡迎的年紀,一般至得八兩銀子,才能買走。」張婆子抬頭看著姚氏。
「八兩銀子,你搶錢吧!」方有仁說著,就要來拿姚氏放在桌子上的錢。
姚氏眼疾手快又將這銀子住了。
原本方有仁跟姚氏來找,還有些,心中還有些想要回家的意思,但是看爹明顯是想要這錢,這回家的心就完全熄滅了。
爹娘是不可能花費八兩銀子贖回去的,也不想要再回到那個家中。
「爹娘、二嬸,我是不會回去的,你們就別為我白費心機了,這錢我就是給二嬸還債的,爹娘你們也別想了。」方思月第一次如此氣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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