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多樹木,站在低矮,有樹木的遮擋,倒是看不見什麼,但是站在屋脊上,便能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了。
「是啊,沒想到我們兩家隔的還真是不遠。」葉遠平也順著的目,答了句。
「那我以後有事就不用來你家了,直接站在屋脊上朝你招手便是。」
「好。」葉遠平點頭。
方思勤又道:「不過誰沒事會到屋檐上去啊,我也是傻了。」
這又不是什麼武俠世界,就葉遠平這樣的,已經算是好手了,不過他的手全是他自己勤學苦練,一招一式練就的,可不是靠著一本功心法,一日千里。
方思勤朝自己家看得神,看著那土磚一塊一塊的壘上去,心中也有了些喜悅,若是明日上樑,只要多請人,一天的功夫,就能將瓦給鋪好了,然後再添置上傢,就能夠住上新房子了。
瞧見撐著腦袋,看著自家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葉遠平也沒有打擾,只是自己認真檢修起屋頂來。
屋頂的瓦片,每天承著雨水、烈日、風霜,有些承不住的,便會碎裂開來,然後雨水沁進去,會慢慢腐蝕地下的木托,若是還不注意,甚至會腐蝕屋樑。
屋子要有人住,要有人時時檢修,才能保存的長。
方思勤曾經見過許多老房子,傳承數百年也不曾倒塌,可是若是無人居住,即使是新房,也保存不了的多年。
耳邊傳來葉遠平翻修屋頂的聲音,瓦片跟瓦片撞的聲音,一點都不覺得吵鬧,反而覺得它好像跳躍著的妙音符。
又往村中看去,由於天氣冷的緣故,許多村民都窩在家裏,但仍舊是有一些勤勞的農人,在幹活。
有些閑不住的農人,趁著秋冬將田埂上的雜草清理乾淨,或者是牽著牛羊出來放牧,亦或者挖一些大白菜、蘿蔔回來,放自家屋裏藏著。
冬日的很和煦,照著人的上暖洋洋的,方思勤就坐在屋脊上,暖跟清風,悠閑地好似一隻瞇著眼睛懶貓。
這些天為了賺錢,幾乎每天都是坐在家裏做香囊,拿起筆在上面畫花樣,今天本來說是幫葉遠平家做點家務的,沒想到倒是又了半刻閑。
葉遠平家這屋子是新蓋的,又蓋得是瓦,並沒有太多破損的地方,葉遠平檢查了一遍,將僅有幾片爛瓦換了,然後便坐到了方思勤的邊來,陪曬了一會兒太。
「你忙完了?」方思勤問他。
「忙完了。」葉遠平點點頭。
方思勤便又朝他抿笑笑,一時之間也沒什麼話可說的。
不過即使是沒說話,兩人之間倒是也不覺得尷尬,反而有一種安謐悠閑的氣氛。
在屋頂上坐夠了,方思勤便起來,「我們下去吧。」
「好。」葉遠平起,出手來,帶著在這屋脊上走。
「你先下去。」到了屋檐邊,他同說道。
「好。」方思勤點點頭,下到半途,忽地也看了一下那翹起的屋角,「你說在那上面掛一個鈴鐺怎麼樣?這樣風一吹,就『叮噹』作響。」
其實單純的覺得在屋角掛個鈴鐺很好看,決定等回去后,便跟爹娘商量一下,在自家屋檐下掛上一個鈴鐺。
「你先下去。」葉遠平擔心摔著,提醒道。
直到腳踏到地,他才放下心來,藉助著梯子的力量,幾乎是飛一般的下來了。
「葉大哥、六婆,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下次再來看你們。」從屋頂上下來,方思勤同葉遠平母子說道。
「吃了午飯再走。」葉遠平挽留。
「不啦,我家今天還有客人,我要去幫我娘做飯。」方思勤說道。
「那行。」葉遠平點點頭,方思勤朝他笑了一聲,轉就走,葉遠平突然又問道:「你家是明天上樑嗎?」
「應該是,到時候你若是聽到鞭炮聲,一定要記得帶六婆來吃飯哦。」方思勤轉頭俏皮同他一笑,甩手快步走了。
剛進了自己家大門,果然聞到一飯菜的香味,從新屋正堂穿過,便瞧見了姚氏拿著大鐵勺在炒菜,紅玉則是在一旁幫著燒火。
「勤勤,你回來啦?」姚氏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出聲招呼了一句。
「您怎麼知道我回來了?」方思勤走到面前來,問道。
「我就是知道。」姚氏說著,拿起筷子,從鍋中夾了一塊五花給,「你來給我嘗嘗鹹淡。」
「娘,哪裏能夠嘗得出鹹淡?無論鹹淡,我只能嚼出一個香出來。」方思勤說著張過去,姚氏便將夾到的裏,合上,咀嚼了兩下,點點頭,「鹹淡剛好,味道極佳,的鮮味在中炸開,讓人忍不住還想要再來一塊。」
「來。」聽到的話,姚氏又給夾了第二塊。
方思勤也偏頭過去接住了,姚氏笑著說小饞貓,又給了紅玉夾了塊,紅玉笑著搖頭,又低頭燒火。
「娘,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事嗎?」吃了兩塊,方思勤覺得上有勁了,便問道。
「你回來的趕巧,飯菜都了。」姚氏一邊將菜盛到了海碗裏,一邊說道:「你去你爹、你舅他們吃飯吧。」
「好。」方思勤便甩著,去各個牆頭方有誠等人吃飯。
又準備好熱水給他們洗手。
不多時,一連串的漢子便從架子上跳了下來,方思勤熱的招呼著他們,「各位叔伯,快過來用熱水洗洗手吧,省得手皸裂了。」
「我們這些糙漢子不在乎這些。」有人這樣說著,但卻還是走了過去,主在盆里洗手。
這裏並沒有吃飯前要洗手的行為,尤其是這些做工的人,更是沒這個習慣,但瞧見方思勤亮晶晶的眼睛,笑著招呼他們,誰又忍心拒絕呢?
況且,用熱水洗個手,舒展一下手上的筋絡,還真是舒服的。
順便洗了個臉,這樣再去吃飯的時候,他們也不是灰頭土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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