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的詩詞寫的太好了，我很喜歡。」婦人回過神來，同方思勤說了句。

「這不是我的寫的，這是別人寫的，我只是從書上看到的而已。」方思勤答道。

「你在什麼書上看到的？」婦人便問道。

「是我無意間在舊集市買到的一本舊詩集，詩集已經沒了封皮，後來搬家，我已經不知道將它放到哪裏去了。」

「那真是可惜了。」婦人說了一句。

「時候不早了，夫人你們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聊了許久，方思勤見到們還沒有離開之意，只得主送客。

今天大家都累了，可是們還沒有離開之意，為了們，也不能關鋪門。

「什麼時辰了？」婦人便問了左右一句。

念元搖搖頭，「夫人，我也不清楚。」

「已經是子時末了。」張耀宗從旁說道。

這會兒客人都已經離開了，街道上的鋪子幾乎都已經關門了，可這幾個客人卻是還不離開，再過兩、三個時辰，他們都要準備開業了。

「這麼晚了，真是叨擾了。」婦人站起來，也覺到了一倦意，同方思勤道謝，而後又讓念元拿出銀錢來。

方思勤接過銀錢，臉上的笑容總算是真摯了一些，而後，送婦人幾人離開，下了樓，婦人忍不住說道：「今日跟姑娘玩得甚是開心，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姑娘去寒舍做客？」

「還請恕罪，在下要經營這鋪子，怕是走不開。」方思勤答道。

「既然這樣，那是我冒昧了。」婦人說著，朝略一點頭，帶著兩個丫鬟離開了。

看著的背影，方思勤鬆了一口氣，是真怕等下這婦人也跟說一些什麼「認乾兒」的事來，幸好，並未如此。

聽說著一口純正的話，氣度也非這小地方的人所能比擬，方思勤猜想，於這平城，肯定是一過客。

「夫人，您好像很喜歡那方姑娘？」等回到泰和樓，春上忍不住問了句。

「是喜歡的。」婦人微微點頭，「我看很是面善，好像在哪裏見過。」

「您呀，是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都覺得面善。」念元走了過來，將剛點燃的手爐塞到的手中，又拿著香薰球去給熏被子。

雖然說是要清心寡吧，但是這個大家族的講究勁卻是一點也沒。

因為這些侍奉都是習以為常的。

暖了一會兒手，婦人將暖爐放在一旁，又拿起念珠來，一顆一顆的撥著。

「夫人，被子熏好了，您該歇息了。」念元走過來，躬說道。

「我再念一會兒，將之前浪費的時間補回來。」婦人說了句，又繼續撥著念珠。

「夫人，您這又是何苦，若是能找到小姐，早就該找回來了。」春上大著膽子在一旁說了句。

「你們不懂，我多做些好事，多念念經，菩薩或許會看在我誠心的份上，早些將我的孩子還給我。」婦人淡淡一笑，神頗有些凄楚，「即使是上天不肯將歸還於我，哪怕是保佑過的好一點，那也好。」

春上聞言，撇撇，沒有說話了，倒是念元在一旁說道：「夫人，先前那方小娘子做的詩詞我倒是覺得極好，有一句特別有道理。」

「夢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

「您這麼辛苦的尋找，年年都來大佛寺祈福，夜夜都在夢裏尋覓，但其實，指不定就在您邊待著呢，您不找，指不定就自己出來了。」

聽了念元的話，婦人又撥著念珠，直到三圈撥完，才放下念珠，偏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歇息吧。」

或許真是因為方思勤做這詩詞的原因，這婦人的執念果真是淡了些，第二日，便回府城去了。

這會兒，沒有想過，要找的人曾經與面對面的作詩飲茶，其樂融融。

而於方思勤而言，這婦人也不過只是一個過客，只是招待過的諸多茶客中的其中一個罷了。

離開了，日子還是照樣的過。

……

「方姑娘，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東西？」

方思勤正在看賬本，忽然，一本書冊被扔在的面前，「方姑娘啊方姑娘，我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腦子裏竟然儘是這些污穢之事，趁我不在，你竟然讓人印這種東西。」

如意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

「喲，大爺回來了。」方思勤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在府城好玩吧，是不是都樂不思蜀了？」

「誰說的，我雖然人在府城，但卻天天都惦記著咱們的生意呢，在府城我也沒忘記給你的話本做宣傳，如今，我們家，只要認字的人，上到八十歲老太君，下到三歲，人手一本西遊記。」

「不錯，敬業。」方思勤朝他出大拇指來。

「你別跟我扯這些，這冊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意將的手指掰下來，「你小小年紀，怎麼能寫這麼東西？你一個小姑娘，又如何知道這等男之事，虧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很純潔，沒想到你竟然……」

如意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言辭來形容方思勤了，他看了這本書冊后，真是大開眼界，他是完全沒想到啊。

「如醉漢東西倒，似風僧上下狂。」如意翻開書冊念了一句，連連搖頭，「你怎麼是這種人？」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這書寫的好不好，能不能火！」方思勤問道。

「啥？這種書不是寫著自己私下看看的嗎？你還打算大肆宣傳？」如意一臉驚愕，顯得十分誇張。

「不宣傳我寫這書作甚？」方思勤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認識府城的喬夫人不？」

「認識。」如意一愣，抬頭問道：「怎麼了？」

「那你幫我畫幾幅畫。」方思勤本來想要請畫師的，但一想，眼前這如意不就是合適的人選嗎？又何必捨近求遠？

「你不會是我畫那種東西吧？」如意雙手抱住自己，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我跟你說，你別打這主意，我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