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原大人啊，那自是認識的，」常曦笑著回應，半點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道，「不過就像原大人說的那樣，只是有業務上的往來，除此外，並無甚私。」

這話並不是假話，原皓的私事知之甚，畢竟對人家沒意思，自然也不會給他機會更進一步。

韓詠珠聽到這話，故做吃驚的樣子，心裏卻沉谷底，如果無私，為什麼原皓要私下給畫像？「我還以為常娘子跟原大哥很相呢。」

常曦立即澄清，「沒有的事，韓姑娘莫要誤會。」

「常娘子別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離得遠，怕原大哥……在這裏有相好的姑娘……一想到這個，我心裏就硌得慌……」

說這些常曦就不聽了，只見一臉尷尬地道，「韓姑娘，你說的這個事外人如何得知？畢竟你倆的問題你倆才清楚啊。」

總之就是你別來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常娘子見笑了，都怪我一時緒不穩說話了……」韓詠珠著急忙慌地用帕子按了按眼角那溢出來的淚水。

偏這一幕被看病回來的陶嬤嬤撞見了個正著，陶嬤嬤立即一把甩開扶著的侍，上前擋在韓詠珠的面前，惡狠狠地看向常曦，「常氏，你有什麼不滿就沖著老來，莫要欺負我家姑娘，姑娘不欠你的……」

「嬤嬤，你胡說什麼？常娘子沒有欺負我。」韓詠珠這回是真的演不下去了，畢竟陶嬤嬤這舉把與常曦之前營造的良好氛圍給打破，「常娘子，我代陶嬤嬤向你道歉……」

「姑娘，你無須如此……」陶嬤嬤見不得韓詠珠在常曦的面前低頭。

「嬤嬤，你閉！」韓詠珠從沒有一刻如此厭惡陶嬤嬤，畢竟陶嬤嬤待比親娘還要好，可這份好太過了，讓陶嬤嬤時常在面前失了為奴的分寸。

以前在京城還不明顯，如今來了宜，那不適發強烈。

常曦這時候實在沒興趣再跟們主僕二人周旋，畢竟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那這場戲就該落幕了，於是起板著臉道，「韓姑娘，我以禮相待，不知為何令仆會如此行事？不過這是你們主僕二人之間要通的問題，恕我就不奉陪了，我還要會議要開，東籬，代我送韓姑娘出去。」看到韓詠珠急切地想要解釋些什麼，立即下了逐客令，「韓姑娘，再會。」

說完，轉就走，連個背影都不想留給們。

陶嬤嬤氣得渾發抖，這個常氏就算結上千榮長公主，那也還是個地底泥，憑什麼如此驕矜自傲？

「嬤嬤，你看你做的好事？」韓詠珠直接朝陶嬤嬤怒吼了一句，然後拋下陶嬤嬤就先行離去。

陶嬤嬤氣得脯一起一伏的，虎妞看這樣，怕會趁機訛上常曦，於是在一旁死盯著。

「那常氏在哪裏，我要跟談談。」陶嬤嬤緩過口的那陣鬱悶，立即冷聲開口道。

「我們常娘子沒有空，你老請回吧。」虎妞不為所，笑話，以為常娘子是想見就能見的嗎？

陶嬤嬤又被氣得四肢發抖，好恨，恨自己當年的心慈手，要是狠心點也就沒今日之事了。

在離開之前，睥睨著虎妞，「轉告常氏，讓安安份份的，別想跟我們姑娘爭一日之長短，畢竟我們姑娘可是公侯千金，連給我們姑娘提鞋都不配。」

虎妞立即回應這打著旗號不可一世的陶嬤嬤，「我們常娘子可不是誰都能比得上的，那是連皇上都誇讚的人。」

打炮誰不會？如今也不輸任何人。

更何況皇上的蓋章論斷可不是你一個下人的自吹自誇比得上的。

陶嬤嬤這回是氣得說不出話來，看著那一臉挑釁的丑姑娘，當即拂袖而去。

虎妞輕「切」一聲，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就這？

等陶嬤出了茶磚工坊，韓詠珠早已吩咐馬車夫起程回去了，本就不等，看著原先停放馬車的地方空的，當即傻眼。

好在這工坊外非常熱鬧，最後僱到一輛牛車，這才免了徒步走回城裏的尷尬。

常曦在聽到虎妞轉述與陶嬤嬤鬥的那一幕，眸子裏滿是冷，「以後這對主僕再來，直接找個由頭打發們倆，不用再來稟報我。」

不想為韓詠珠追路上的墊腳石，那些狗屁倒灶的故事，跟半錢的關係都沒有，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那就從子上切斷。

至於那個陶嬤嬤，暫時不會向出招，當然如果不知死活想來的，那就別怪不客氣，之所以這樣，無非是原已死，不想揭開那屎盆子，誰知道裏面會如何臭氣衝天？

如今每步都走得很穩，地位提升是指日可待的事，沒有必要節外生枝自己給自己套枷鎖。

之後韓詠珠又再來找過常曦好幾回，可都撲了個空，沒能再見到常曦，初時還以為自己來的不湊巧，後面慢慢地琢磨過來了，人家這是有意避開自己，頓時又氣又。

氣的是自己把接近常曦的機會給弄沒了，的是自己被落了面，丟了公侯千金的臉。

偏偏這舉還被前來茶磚工坊的原皓給撞了個正著，看到原大哥那張冰冷的面容，不有幾分驚慌，「原……大哥？」

原皓看著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心裏還有哪裏不明白的？這韓詠珠是來找常曦的，至於找常曦幹嘛，不外乎兒家爭風吃醋的那一套，這麼小家子氣的事也就能做得出來。

「上馬車。」

聽到原皓冷酷下令，韓詠珠咬了咬下，沒有過多的爭辯乖乖地上了原皓的馬車，剛坐穩，就聽到原皓過車窗朝外面的人道，「這是最近的課稅，你們送去給常娘子吧，本就不去了。」

「是，大人。」一旁的下屬儘管好奇韓詠珠是誰，但本職差事還是不敢耽擱的。

原皓這才吩咐馬車調頭回去。

韓詠珠瞄原皓，有幾分心虛的不敢先開口，只能等著對方先質問，才好辯解。

可原皓卻是一言不發，最後不了這凝固氣氛的先開口道，「原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因為來宜經過這裏偶然結識了常娘子，一見如故，這才厚著臉皮過來想跟進一步結，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多個朋友……」

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原皓覺得這姑娘實在蠢的讓人髮指，不知道他娘看上哪一點？

他轉頭角噙著一抹冷笑地看向惴惴不安的韓詠珠，「你這說辭能騙誰？韓詠珠，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原大哥，我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韓詠珠這回是真的急哭了，他怎麼能如此揣測？

原皓一把掐住的下看著自己，此時他對的眼淚無於衷，「韓詠珠，我原本以為你就是死纏爛打而已，現在方才發現原來你說謊……」

「我沒有，」韓詠珠立即反駁，心下知道瞞不過他了，於是道，「沒錯，我是在你的書房看到你給常娘子畫的畫像，這才找上常娘子的，但我對真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著能更接近你一些而已，我這樣做有錯嗎？我只是太喜歡你了……」最後卻是一邊控訴一邊哭著嚷道。

原皓此時無語死了，這樣的的人娶回來只會家宅不寧，偏他娘還想把這樣的人塞給他，他到底哪裏讓老娘不滿了？

「韓詠珠，這個世上不是你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你的。」

這個道理，他是從常曦的上學到的，所以他一直都拿著跟常曦相的分寸，爭取不讓反。

韓詠珠理解不了這樣的話，從小到大，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而不得。

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悅來客棧，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不理會陶嬤嬤急切地追問，直接把房門給關上，然後倒在床上失聲痛哭。

陶嬤嬤最近都被韓詠珠勒令不許跟從，所以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直到問了跟去的侍，這才知道了自家姑娘跟原皓之間發了爭吵。

「怎麼會？」這會兒也驚慌了。

原本是怎麼看都是頂頂好的婚事，如今看來卻像是肋，吃之無味棄之可惜。

原皓回去后立即再次修書一封給自家老娘，指責點鴛鴦譜，然後更是毫不留地指責韓詠珠腦子不好使，將來生出的子孫若是隨了，那哭都沒地兒，總之措辭比上一封信更為嚴厲。

不理會這些俗事的常曦在新年前終於迎來了好消息，蒸汽排汽機第一代終於確定了下來，為此還特意請了司公公前來，做生意嘛，那就不能藏著掖著。

這回解晉並未做陪，全程由常曦主持，常曦也不問他的行蹤，好奇是會害死貓的。

司公公看得兩眼發直，一屋子裏的燒炭產生的氣味，這個古怪的蒸汽排氣機居然會都能排出去，實在不可思議。

常曦在一旁講理這機的工作原理，儘管說得很是仔細，但外行人司公公還是只聽懂了一小部分，但結果他是能看懂的。

從這個所謂的實驗室出來，常曦請司公公到花廳去用茶。

司公公含笑地看向常曦，「常娘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請咱家來究意有何用意？莫非是想把這此獻給工部？」

常曦從第一天跟司公公打道，就知道他是聰明人，這不一出來就先試探了，於是搖了搖頭，「真要與工部合作，就不會找上司公公了，」頓了頓，「這臺機的研發我們是花了不銀子的，這是一門生意。」

「生意？」

「對，就是生意，不瞞司公公，這臺機對於礦山井下作業的安全是有很大幫助的，把故礦井下的有毒氣給排出去，就能更大程度地保障礦工的安全……」

好東西是真的好東西，司公公臉上一直掛著一抹微笑，只是那些個賤民的命上面沒有人會在意的，死了就再徵集一批便是，大宇朝最不缺的就是人。

所以常娘子這門生意是做不的，而他也不可能出面去給牽線搭橋，當然話不能說得這麼明白，他得想個婉轉點的說辭才行。

「司公公，若是這門生意能談，按照茶磚工坊的例，我們將分三利潤上貢給陛下……」

原本一直老神在在的司公公在聽到這話時，頓時跳了起來，失聲道：「你說什麼？」

只要鉺料足，魚兒還是會上鈎的。

常曦笑著把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司公公頓時呼吸急促起來，竟然一時間沒能盤算清楚這門生意賺得多利潤。

常曦很是善解人意地把之前做好的煤礦輿圖，直接展示在司公公的面前，「司公公，你看，這標著紅點的地方就是目前發現的煤礦，這一帶分佈得最多……」

司公公第一次如此直觀大宇朝的煤礦分佈，若是一個煤礦配置兩到三臺這個什麼蒸汽排氣機，那算下來也能大賺一筆。

了，他問道，「常娘子，你們這臺機如何售賣？」

這是進戲了，常曦把之前做好的本和利潤表格直接推到司公公的面前。

每一次到常曦的做事風格，司公公很是滿意，這樣就直觀多了，心裏盤算出三利潤是多后，他心裏也有數了，對於皇上而言，小金庫有錢比國庫有錢重要得多了，畢竟是要錢的。

「咱家會回京上報給皇上，但是與不咱家可不包的，畢竟前朝那些大人們……」

這隻老狐貍，常曦笑了笑，「司公公放心，只要皇上那邊沒有問題，前朝那幫大人，我們會負責搞定。」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司公公知道這趟回京他或許會躍過乾爹蔣星為皇帝面前的紅人，想想那畫面他就心澎湃。

常曦親自送司公公離開，剩下的就看解晉那邊的安排了。

就快過年了，宜商會要辦不活，早早就讓人來募捐，常曦捐了個不上不下的金額，很快就收到了徐會長親筆書寫的邀請函，這是請出席商會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