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府門,姬家二太老爺正帶著孫子和孫兒堵門而站。
原本,這二太老爺經歷過上次的事,已是不敢再肖想過繼的事了,結果沒想到昨日晚上許嬤嬤就是主登門了。
許嬤嬤打著來看二太老爺的旗號,說的卻都是今日出喪沒有人摔火盆的事。
如此明顯的意有所指,二太老爺除非是腦袋秀逗了才聽不出來。
如今的姬家可是不同,邑戰敗的冤屈已徹底洗清,皇上下旨追封是早晚的事。
所以哪怕眼下站在姬家門口的二太老爺兩條還是有些打,卻仍舊咬牙不肯有半分的退之意。
只要今日自家的孫子摔了這火盆,就算姬家這邊仍舊不同意讓他的孫子過繼也沒關系,是給姬家摔過火盆的榮譽,就足以讓他孫子娶上一戶好人家的子為妻。
待到那時,他整個府邸都會沾起飛。
“我說你們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莫非是我上次下手太輕了不?”姬梓繡就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要不是今日出喪為大,都是恨不得再甩出鞭子這些不要臉的一頓。
姬梓修一想到上次的皮開綻,雙就是本能地開始發。
二太老爺一把拉住自家孫子的手臂,住火氣地道,“上次的事,我念在大哥的面子上不予你這種小輩計較,但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目無尊長?”
姬梓修秀眉一擰,“我就是目無尊長怎麼了?”
二太老爺看著那如此理直氣壯的臉龐,差點沒是氣個倒仰。
這是什麼素質!
姬梓菱自不能看著自己的祖父吃虧,上前一步攙扶著祖父的手臂,才是轉眼看向了柳眉倒豎的姬梓繡,“今日我們來此,只是因為祖父惦念著姬家這邊無男兒摔火盆盡孝,莫非連這等大事梓繡堂姐都要意氣用事不?”
姬梓繡一直就是看不慣姬梓菱從小自以為是的德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我的面前教訓我?”
姬梓菱倒是也不生氣,只是哀傷一嘆,“曾經我聽聞大伯祖父讓梓繡堂姐隨著自己心意習武時,我是那樣羨慕大伯祖父的開明和寵溺,可未曾想到梓繡堂姐竟仗著大伯祖父的寵養了如此蠻橫跋扈的子,如今若是大伯祖父知道,梓繡表妹不但如此目無尊長,更是橫豎攔著不讓子孫盡孝摔火盆,只怕就是在九泉之下都是要無法安心的。”
姬梓菱很聰明,一句話便是惹得了周圍百姓的同。
百姓們自然不明白姬家和分支之間的齟齬,但以眼下的形來看,自然是分支這邊更孝順懂事更在意親的。
姬梓繡看著姬梓菱那裝腔作勢的模樣,更是雙眼噴火。
姬梓菱則是挑釁而笑,在姬梓繡的注視下,背對著門外的百姓,對邊的弟弟示意了一下。
姬梓修會意,連忙故作真誠地道,“梓繡堂姐莫要誤會了,我真的只是想來送大伯祖父等其他表伯父表叔父上路。”
姬梓妍暗自心驚。
這跟姬梓菱果然沒有白被送去私塾讀書,不過是一句話便是將這臟水潑到了自家人的頭上。
眼看著姬梓繡還要說什麼,姬梓妍趕上前一步道,“梓繡堂姐說的太過嚴重了,我姬家現在是無男丁,可摔火盆畢竟是大事,怎得都是要跟大姐姐和祖母商議的才是。”
大夫人林婉云就是沒見過如姬家分支這般無恥的人,可研姐兒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只能暫且先拖延著,反正以老夫人上次對分支的態度,這次也是絕不會松口的。
水靈是個機靈的,見此景忙轉朝著后院跑了去。
二太老爺也不著急,索就是帶著自己的孫子和孫兒站在原地等著。
今時不同往日,雖不知自己的大嫂什麼瘋昨日派人來說起摔火盆的事,但二太老爺的心里跟明鏡似的,既大嫂有這個意思,便絕不會打了他的臉。
只是奈何,躺在床榻上的老夫人聽見水靈的話,卻是閉著眼睛裝迷糊。
確實是故意讓老二家來的,摔火盆的事也是特意傳出去的,但只是想要趁著姬家眾人忙著跟二太老爺那邊糾纏沒空再是盯著,卻沒想真的要便宜了二太老爺。
如今府邸門口鬧騰的厲害,還怕昭姐兒不親自去應對?
姬梓昭確實是沒想到二叔祖父又上門了。
二妹妹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上次說是將那兩個分支孫子打到屁滾尿流也不為過,再加上上次為了墳籍的事大鬧一場,二叔祖父怎麼可能在今日姬家出喪的時候再是自討沒趣?
難道還嫌丟人沒丟夠?
不對的。
姬梓昭仔細思量著片刻,再是詢問水靈道,“你說只有二叔祖父來了?”
水靈點頭應著,“正是。”
以二叔祖父的為人,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斷不會強出頭才是。
不然當初也不會拉著三叔祖父一同登門,事后也更是不會將墳籍特意留在三叔祖父那邊了。
除非,二叔祖父篤定今日他的孫子能摔了姬家的火盆。
指尖下的脈搏,又是不覺中加快跳了些許。
姬梓昭微微垂眸看著祖母那眼皮下著的眼珠,已是什麼都明了了。
真的是沒想到,祖母為了不去送喪,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既是如此的話,也不必再講什麼親面了。
水靈見自家小姐不說話,都是急死了,“小姐怎麼辦啊?如今二太老爺帶著人都是將咱們府邸門口給堵死了。”
心里已是有了章程的姬梓昭,故作惱怒地看向懷里的老夫人,“二叔祖父當真是好生自私,為了自己家門榮譽竟是將主意打在了姬家男兒的英靈上,祖母切莫氣才是,此事孫兒定是會好好理。”
說話的同時,靈活的手指已是從袖口翻轉出了一銀針。
袖藏銀針,本是姬梓昭為了急時的自保,卻未曾想到竟有朝一日用在了自家人上……
當真是可笑至極!
老夫人要的便是這個效果,為了不讓二太老爺那邊真的占到便宜,同樣佯裝生氣地口起伏個不停,“未曾想到分支竟如此欺負我姬家無男兒,昭姐兒你聽祖母的,此事絕不能善罷,善罷甘休……”
老夫人本來是想要裝得怒火中燒一些,結果沒想到話還是沒說完,只覺得后心一針刺痛,與此同時竟真的是滿腔怒火,堵得連氣都是費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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