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嬤嬤辦事一向是圓的。
當天晚上,荷嬤嬤便是以小姐親自去求了老夫人為由,將永梅放了出來。
今日許嬤嬤前往昭院的事是府里人都知道的,永梅自也是沒有多心。
在客院的謝璟舟正愁明日進宮該如何安排,如今永梅恢復自由的消息不讓他暗自拍手稱快,當即便是吩咐落紅將永梅帶過來。
片刻,永梅便是站在了五皇子的面前。
燭下,五皇子的面龐愈顯深邃立,是看著就讓永梅小鹿撞。
謝璟舟似是沒發現永梅的慕,反倒很是主地握住了永梅的手,“待皇太后出喪后,我便是要回到自己的府邸去了,真的是很想把你一并也帶過去,只是梓昭那邊一直沒松口跟我一起回去。”
皇家無丑人,無論是哪個皇子拎出來都是人中龍。
只是人中龍多了,五皇子這張臉就不吃香了,尤其再是加上其弱無主的格,更是讓皇城家小姐所不恥的。
所以這些年,五皇子邊除了一個照顧著的落紅,再是沒有其他子。
前段時間永梅也是仔細地打聽過,五皇子在府里連個通房都是沒有的。
本就是心儀五皇子的永梅,如今哪里抵得過這般的用至深,再加上心里清楚自己是五皇子的第一個人,就是小姐都要排在后面的,便更是滿心悸,“小姐那邊奴婢定是會好生勸的,五殿下放心就是。”
謝璟舟抬手著永梅臊紅的面龐,眼中不舍漸濃,“梓昭的子就是太過倔強,若是有你半點的善解人意就好了,我就是害怕到時梓昭惹了母妃的不開心,母妃若是心生厭惡在父皇的耳邊吹風,只怕……”
后面的話謝璟舟沒有說明,永梅卻已經明白了。
雖然沒有進宮過,但是卻也是聽過熹貴妃三個字的,不但這些年一直龍寵不衰,更是唯一一個能夠在后宮里與鐘皇后平分秋的子。
對于神一樣存在的熹貴妃,永梅是想想便覺心驚膽戰。
“五殿下您可是要想想辦法啊,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若是無法侍奉在五殿下的邊,奴婢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啊!”永梅懇求地握了謝璟舟的手。
謝璟舟卻如同畏懼一般,抖地掙出了永梅的拉扯。
早就是在一旁看不下去的落紅走了過來,一把握永梅那再次朝著五皇子抓取的手,強著心里的嫉恨和厭惡,拽著永梅出了屋子。
永梅一想到剛剛五皇子的話,都是急哭了。
落紅看著永梅那自不量力的樣子,知道自己應該是勸的,可那到了邊的話就是說不出來。
“咳咳咳……”
后的屋子里,傳來了五皇子不輕不重的咳嗽聲。
落紅渾一,趕開口道,“我知道你想要留在五殿下的邊,你也是第一次能進了殿下邊的人,只是可惜姬家大姑娘的子太過執拗了,你邊邊的婢,一日不進五皇子府邸,就算是殿下再怎麼想要你,都是無濟于事的。”
永梅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正是如此,現在才開始對姬梓昭三個字有了恨意。
明明有著跟五皇子的名分,卻如此的不知道珍惜,不但是耽誤了五皇子的滿腔真心,現在更是連累著都是要跟著遭殃。
可就是一個奴才,就算真的是恨死了姬梓昭又能如何?
一個不大不小的東西,忽然就是出現在了永梅的眼前。
永梅順著那東西緩緩抬頭,就是對視上了落紅那雙心疼著的眼睛。
“同樣都是為奴才,自然只有我最能夠明白你的心意和苦衷,我倒是可以想辦法讓姬家大姑娘乖乖進五皇子府邸,只是這事能不能還要看你怎麼想。”
永梅聽著落紅的話,心頭就是重重一跳。
能讓一個人心甘愿跟一個男人走,還能有什麼辦法?
永梅已是明白了落紅的意思。
只是這一步一旦踏出去,跟小姐之間便是再沒有什麼回頭路了。
落紅看出了永梅眼中的猶豫,“難道你真的就想離開殿下,甚至是……一輩子都是再也看不見殿下了?”
永梅的心沒由來的疼了疼,眼中的猶豫瞬間消失。
一把拿過落紅舉起在自己面前的東西,“落紅姑娘想要如何,盡管吩咐就是。”
落紅聽此,冷冷一笑。
果然啊,人都是自私的。
半個時辰后,永梅悄悄離開了客院。
早就是在昭院等得心急的心蘭見永梅回來了,趕拉著的手小聲叮囑著,“你去哪里了,怎得如此晚才回來,小姐睡得很不安穩,你快是去守著吧。”
永梅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進了門。
躺在床榻上正翻來覆去的姬梓昭聽見了響,防備詢問,“誰?”
永梅趕開口道,“小姐是奴婢。”
姬梓昭靜默了片刻,才是嗯了一聲,“是永梅回來了。”
永梅點著頭,“是奴婢回來了,以后奴婢都會好好伺候在小姐邊的。”
床榻上的姬梓昭并未曾接話,但是也不曾拒絕什麼。
永梅知道小姐對不如從前那般了,為了重新得到姬梓昭的信任,永梅這一夜幾乎都是沒怎麼合眼的,時不時地便是去給姬梓昭蓋被,等到早上的時候,更是不顧一的疲憊侍奉著姬梓昭梳洗打扮。
如此提心吊膽的日子足足過去了一日。
直到第二日早上,姬梓昭瞧著疲憊的永梅,才道,“今日無需你侍奉,好好休息。”
永梅欣喜地跪在地上,“能夠侍奉在小姐的邊是奴婢的榮幸,奴婢不累的。”
姬梓昭點了點頭,算是收下了永梅的話。
永梅看著姬梓昭漸漸不再冰冷的面龐,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
只要小姐還能夠恢復到曾經那般信任就好。
孝昌十七年,十一月一日,皇太后出喪,初雪降至。
滿城肅靜,死氣沉沉。
辰時不到,荷嬤嬤便是攙扶著姬梓昭起了榻。
心蘭和永梅早已等候在一旁,見小姐起了,忙上前梳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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