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梓昭的目一片冰冷,“二叔母好生修養,我親自去一趟軍營。”
二夫人俞蘭趕抓住了姬梓昭的子,“昭姐兒,讓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雖說此刻的二叔母應當以養傷為主,可若不能親眼看著二妹妹平安,二叔母只怕也是難以安心。
而且,姬梓昭很明白,二叔母此番前去還有著其他的目的。
“青竹,水靈,仔細攙扶二叔母上馬車。”
青竹本無需攙扶,直接將二夫人俞蘭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水靈小心翼翼地托服著二夫人的后腰,急匆匆地朝著門外走了去。
大夫人林婉云看著姬梓昭擔憂地道,“好好安你二叔母,就算是想要讓繡姐兒放棄從軍的想法,也定是要好好說,萬不可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打罵繡姐兒。”
“娘親放心就是。”
姬梓昭是猜測到了二叔母心里的想法。
但是卻從來沒說過,要給二叔母機會說出來。
大夫人林婉云一直目送著姬梓昭坐上了馬車,才是轉朝著主院的方向走了去。
剛剛的事已是驚了老夫人,自是要過去解釋和安的。
從姬家到軍營,出了城之后還要再走上半個時辰的時間。
姬梓昭看著面發白卻難掩焦急的二夫人俞蘭,輕聲道,“二妹妹看見二叔母如此憔悴,只怕是要心疼死了。”
二夫人俞蘭一想到自己那個野人一樣的兒,就是氣得直,“哪里會心疼我,整日就知道氣我,若是真的在意我,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二叔母如此誤會二妹妹,我這個當長姐的可是聽不下去的。”姬梓昭淡淡而笑,“二妹妹脾氣不好是真的,但心疼和記掛二叔母也是真的,不然又怎麼會真的如此聽話,這些年不曾從軍?”
二夫人俞蘭愣了愣。
當然記得,從軍是自己兒從小到大的夢想。
姬梓昭頓了頓又道,“二叔母若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慫恿讓二妹妹從軍的,更是我讓二妹妹瞞了二叔母的,二妹妹昨日還來我面前痛哭了一場,只怕二叔母知道真相罵是小,氣壞了自己才是大。”
二夫人俞蘭擰起了眉頭,口氣冷了下去,“昭姐兒,你怎能縱容如此胡鬧!”
姬梓昭微微垂眸,并沒有多做解釋。
二夫人俞蘭的火氣就是攻上了心頭,難聽的話也是止不住地往外說著,“昭姐兒,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就是大嫂也管不住你,可梓繡跟你不同,可是要安安分分嫁人的,若是真的跟你一樣最后又是和離又是什麼的,我定是沒大嫂那般的好脾氣!”
這話說的其實并不算太難聽,但卻是極重的。
無論是姬梓昭和離,還是大夫人林婉云的默許,又有誰是真的心甘愿的。
難道真的要讓姬梓昭嫁給殺害了姬家滿門的兇手,再是讓大夫人拍手好麼?
正是坐在馬車外面的青竹和水靈聽著這一番話,面都是沉了下去。.七
馬車里的姬梓昭卻面淡淡,并不見任何的惱怒。
二夫人俞蘭似也是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太重了些,但是一想到今日姬梓繡所做的一切都是姬梓昭縱容的,便是不愿意開口解釋什麼。
馬車里,忽然陷了一尷尬的安靜之中。
姬梓昭將一杯茶遞在了二夫人俞蘭的面前,并主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知二叔母心里有氣,我也明白在二叔母的眼里我就是個異類,或許二妹妹也是,所以才會不被人理解,只是二叔母又可曾想過,您心里面所謂的好,真的對二妹妹就是好的嗎?”
二夫人俞蘭看著面前的茶盞,漸漸凝神。
忽然就是想起小時候,姬梓繡無數次跟提起想要從軍的想法。
甚至是又一次為了想要從軍,還鬧起了絕食。
而竟也是漸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再是聽不見姬梓繡嚷嚷著要從軍了。
哦,二夫人俞蘭想起來了,是因為得了一場病,那個時候梓繡的父親正在關外打仗,病臥床榻足足半年之久,是梓繡一直陪在的邊。
從那之后,姬梓繡就是再沒開口說過從軍。
姬梓昭見二夫人俞蘭開始搖,再是給了一記重擊,“當初的三妹妹也是沒想過要嫁去趙家的,結果卻還是聽從了父母之命。”
二夫人俞蘭猛然就是想到,當初研姐兒回來時的凄慘。
試想那研姐兒還是個穩重的子,結果都是落得了那般的下場,若是自己的兒真的找了個不順心的婆家,那……
那日子還有個過嗎?
二夫人俞蘭不敢往下想了。
姬梓昭靜默著喝著茶,也是不再開口。
二叔母的火也是撒了,氣也是出了。
如今冷靜下來,自是能夠想明白很多曾經想不明白的問題的。
與此同時,馬車終于停靠在了軍營外。
此時的營地里,早已開始了新兵的比試。
前來參軍的都是氣方剛的年,面對如此激烈的比試,都顯得異常興。
隨著又一比試結束,軍營的管事便是拿著名單再次揚聲喊道,“姬梓繡!曹巖!”
人群里,炸開了前所未有的歡呼聲。
一個是云安郡主的親弟弟。
一個是此番從軍唯一的兵姬家二姑娘。
所有人都是拭目以待的。
姬梓繡從腰間出鞭子,鋒利沉重的九節鞭順勢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凹痕。
子白袍,墨發高束,的熠熠生輝,讓人不敢靠近。
曹巖一看見姬梓繡手里的鞭子,就是嚇得雙一哆嗦,趕看向軍營的管事喊道,“我,我舉報,姬梓繡,是私自從家里面跑出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不過在場的新兵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就算曾經的高祖給過姬家特權,姬家子可從軍,但子畢竟是子。
別說禹臨這些年從來沒有過子從軍的說法,以后進軍營吃喝拉撒那都是要跟著眾人一起的,長此已久,誰還敢娶這樣的子?
理解歸理解,軍營的管事卻是抬手停止了比試。
曹巖在看見軍營管事那高高舉起的手臂時,整個人都是松了口氣的。
軍營的管事則是看向姬梓繡高聲質問,“姬梓繡,曹巖說的話可是屬實?”
從軍并非兒戲,都是要簽下生死狀的,若是沒有家人同意,軍營自是不能收取的。
尤其還是如同姬梓繡所在的侯門府邸。
姬梓繡不知曹巖是如何知道自己跑出來的事,可眼看著一只腳都是要邁進軍營了,怎能放棄,“我……”
只是還沒等把話給說完,就是見云安郡主輕輕地挑起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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