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坐在書房里的謝璟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在聽完親信的匯報后,就變得更難看了。
歷來能夠站在朝堂上面的,哪個都不可能是干干凈凈的,試問滿朝文武誰又真的經得住查?可怎麼偏偏到了他這里就出了問題。
當初提起篡改那些考卷時,左銘寅可是拍著脯與他保證,一定會萬無一失的,可是現在那些被拉攏進來的學子還沒混出個名堂呢,事就被掀了出來。
謝璟舟現在當真可謂是一個頭兩個大。
若說不救,不但左銘寅都有可能給牽連,就是這些年砸下去給那些學子鋪路的銀子也全都打了水漂。
可若說救,又拿什麼救?
大理寺奉皇命嚴查此事,謝璟舟這個時候敢往大理寺出手,純屬是自己找死,本來想著讓那些前來告狀的學子們知難而退,結果現在又冒出來了個四大醫館。
“殿下,三皇子妃在外求見。”落紅推門走進來道。
謝璟舟心里清楚左秀華這個時候求見,自是要給左丞相求,擺了擺手道,“讓先回去,現在不是添的時候。”
“是。”落紅角勾起一似有似無的笑容,轉走了出去。
院子里,左秀華見落紅推門而出,邁步就是要往臺階上走,落紅眼疾手快,出手臂將左秀華給攔在了原地。
“你這是做什麼?”左秀華擰著眉質問道。
“啟稟三皇子妃,三殿下這會子正忙著,沒空見三皇子妃,特意讓我轉告三皇子妃先行回去歇著。”落紅看似是在重復著三皇子的話,但那高高站在臺階上挑著下的姿態,明顯又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就算是嫁進來當了三皇子妃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在門外站著。
左秀華看著落紅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氣的臉發白,“我與三殿下之間的事,豈容你一個奴才多,若是耽誤了正事兒唯你是問,還不趕讓開!”
落紅站在原地一不,“三皇子妃既然知道現在出了事,就應該清楚這件事究竟是因何而起的,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要是三皇子妃,這會子應該好好回去閉門思過,而不是在這里給三殿下添。”
“你這是在怪我?”左秀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的只是事實而已。”
“你好大的膽子!”
左秀華都要氣死了,不過就是個狐假虎威的奴才而已,要是沒有熹貴妃撐腰,落紅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若今日站在這里的是曾經的姬家大姑娘,我想以姬家大姑娘的聰慧,自是懂得分寸的。”落紅毫不畏懼地看著左秀華,心里其實很是糾結,一路走到現在,必須承認姬梓昭的聰慧和過人之。
而跟姬梓昭相比,面前的左秀華連人家一頭發都比不上。
落紅是慕三皇子,所以更希三皇子能好。
左秀華聽著這話,差點沒氣的昏死過去。
姬梓昭!
又是那個姬梓昭!!
不過就是一個落敗府邸的孤罷了,如何能跟相提并論?
書房里,本就是兩個頭大的謝璟舟聽著外面的爭吵聲,頭就是更沉了。
可也正是落紅的話,讓他不免深思著,是不是如果他娶進門的真的是姬梓昭,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呢?
可哪里又有如果呢。
姬梓昭馬上就要為他的嫂子了……
姬梓昭并不知道五皇子府邸里面的熱鬧景象,不過聽聞墨痕回來匯報時,也是愣怔了片刻的。
派四大醫館的人前去接人,雖是已經算計到了皇上的心里去,但皇上畢竟多疑,就算是真的能夠接四大醫館手此事,也總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的。
可是現在看來……
好像沒怎麼消化就接了啊。
姬梓昭當然不相信皇上大發慈悲,忽然之間就是被打通的任督二脈,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暗中幫著讓皇上快速接了此事。
而姬梓昭唯一能夠想到的人,就只有謝璟瀾。
果然,那個男人的狐貍腦袋,永遠都要比算計得更加縝。
“沒想到事竟辦得如此順利。”劍秋鋪好了被褥,從屋走了出來。
姬梓昭回神道,“幾位叔叔辦事一向厲害。”
劍秋卻道,“說到底還是小姐有本事,不然又如何能讓人俯首稱臣呢,天不早了,讓奴婢服侍小姐就寢吧。”
“好,勞煩劍秋姑姑了。”姬梓昭笑了笑,起朝著梳妝臺的方向走了去,折騰了一小天,確實是有些乏了。
那些前來告狀的學子已經被安定下來,再是加上輿論的煽,這個時候就算謝璟舟再是如何的有能耐,也是不能輕易將手向四大醫館的。
其實姬梓昭反倒是希謝璟舟能夠一手,如此也好一刀砍個痛快。
不過謝璟舟一向小心謹慎,只怕是不會做這種蠢事。
水靈忽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還沒等劍秋開口訓斥,就忙著開口道,“小姐不好了!蘭院出事了!”
姬梓昭皺著眉,“可知道是什麼事?”
水靈急著道,“聽聞是二姑娘跟二夫人吵起來了,如今鬧得正兇,三姑娘生怕控制不住,特意讓人來給小姐傳了話。”
姬梓昭愣了愣,確實是沒想到,但也不能真的不管,連忙從劍秋手里接過了披風,起就出了門。
蘭院里正吵得不可開,院子里的下人們瑟瑟發抖,一個個低著頭站在一旁,生怕屋子里的主子們殃及到自己。
姬梓昭一進院子,就看見了正站在一起的三妹妹和四妹妹。
“大姐姐。”
“大姐姐你總算是來了。”
姬梓蕓和姬梓碧看見長姐,都是松了口氣。
深秋的天氣冷風嗖嗖地刮個沒完,姬梓昭擔心們兩個凍病了,連忙開口道,“你們先回去,讓府里面的下人都把閉,剩下的事給我。”
“知道了大姐姐。”姬梓碧點著頭。
姬梓蕓似是想到了什麼,臨出門之前拉著長姐的手小聲道,“剛剛我好像聽聞二叔母說死都不同意這門親事,怕是這事兒跟男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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