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間給母后請安,聽說了昨天傍晚的事兒,怕四姑娘一個人胡思想,我過來陪著你走走,正好送你出去。”
太子妃與謝頌華之前見過,而且勉強能算得上是相談甚歡,因而這話語氣里也顯得尤為隨意。
可謝頌華卻聽著十分疑,這不過是出個宮而已,哪里就需要特意作陪了?
但是……
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邊的宮上,當即便笑著給太子妃行了一禮,“那就有勞太子妃娘娘了。”
即便是閣老家的嫡,可也是個白,竟有太子妃親自相送,這樣的面,就是高盈都有些側目。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有那心思玲瓏地便猜到這里頭說不定有什麼事兒,可既然太子妃都來了,這樣的事兒,就不是一般人好去窺探的了。
謝頌華正要隨一道走,就聽到太子妃忽而又道:“三妹妹,昨兒晚上祖母囑咐我好生照應照應你,你也隨我一道吧!有些事兒也要跟你說明白。”
臉上雖然帶著笑,說的話也著幾分姐妹之間的親昵,可那語氣里的疏離卻十分明顯。
趙月嬋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臉有些發白,卻只能低低地應了一聲。
謝頌華跟著太子妃一路往宮門口去,太子妃還是一般無二地爽利子,與謝頌華說起宮里頭的建筑。
“可惜四姑娘這麼快就要回去了,下回若是再來宮里,我再好好帶你逛逛。”
誰會愿意來這個地方逛!
謝頌華在心里吐槽,臉上猶自含笑,眼看過去,趙月嬋一直垂著頭跟在旁邊走著,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
到一拐角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謝頌華的錯覺,似乎看到一個影飛快地從影中躥走了,似乎是個侍衛。
再看趙家姐妹倆,太子妃臉上的表毫沒有變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
趙月嬋卻連都開始發白了,日照下來,謝頌華甚至還發現的額頭出了一層薄汗。
一路將謝頌華送到了宮門口,眼看著馬車收拾妥當了,丁香和碧桃也都來了,這才帶著趙月嬋轉離開。
謝頌華自然行禮恭送。
宮門合上,馬車滾的聲音便被隔絕在了外頭,好像忽然間就消失了似的。
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太子妃臉上的笑意,昂首地走在前面,一張臉如同甬道兩旁的石壁一般冰冷。
趙月嬋張得幾乎無法呼吸,只去打量的臉,然后便更張了。
終于行至無人,太子妃停下了腳步,猛然轉,目如兩道閃電似的劈到趙月嬋的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宮里使手段?!”
這一句話便說明了所有問題,趙月嬋沒有想到自己才布置,就被太子妃全然悉了一切。
膝蓋一,差點兒跪了下去,好在及時扶住了一旁的地燈,才勉強站立,穩了穩心神才連忙道:“長姐,我也是為了咱們著想啊!
那個謝頌華有著那所謂的天命格的批命,這一回沒能宮,到時候肯定會被皇后娘娘指給東宮的!
生得那般貌,父親又是閣臣,祖父還曾是圣上的先生,這樣的人,放到東宮去,對長姐你……”
“住口!”太子妃簡直要被眼前這個堂妹給氣炸了,“用不著在我面前巧言令,你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自己,瞞得過誰?”
趙月嬋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太子妃一句話就穿了的小心思,讓辯無可辯,只能咬著垂眼無言。
太子妃冷笑了一聲,“我告訴你,既然你已經確定要東宮,就該認清自己的份,在圣上選妃的時候鬧出這樣的不才之事,你是覺得姑母的地位太穩固了,還是覺得殿下這段時間還不夠煩?
因著金魚池的事,現在朝堂外,多人在背地里笑話殿下和趙家,你若是再敢惹事,別怪我不客氣!”
聽到太子妃這話,趙月嬋的眼淚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滾落下來,可到底心里不服,“我知道金魚池的事,是我給家里帶來了麻煩。
可我也解釋過了,我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被人弄暈了扔過去的,眼下我也是擔心因為這事兒,殿下心里怨咱們家,會將謝頌華迎進門,轉而更看重謝家,所以才……”
說著便說不下去,嚶嚶地哭了起來。
太子妃卻并沒有因為的眼淚而有毫的容,而是冷冷地問道:“誰給你出的主意?”
這一句話讓趙月嬋的眼淚頓時停住了,面上出訝異的神。
這幅樣子讓太子妃嗤笑了一聲,“你在家中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還不知道?自視甚高、目短淺,又生掐尖要強,偏偏還容易喜怒于。
你這樣想我倒是不懷疑,但是我懷疑的是,昨晚上圣上才謝頌華回去,你卻能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做了這個局,要說沒有人指使你,呵……”
又冷笑了一聲,“可能嗎?”
趙月嬋臉上又又氣,一張面紅了一片,在太子妃的視的目之下,終究還是敗下陣來,囁嚅著道:“那謝淑華說,謝頌華慣會籠絡人心,才這麼短短的時間,謝家上下都將寵得跟什麼似的。
若是進了東宮,憑著的手段,我們姐妹倆怕都不是對手,不如早早地斬斷宮的可能。”
說完又想要為自己分辨兩句,“我覺得說得也十分有道理,更何況,宮里的事都是高貴妃在理,那個宮長姐你也認得,咱們東宮的人還有什麼信不過的?
到時候這事兒了,將人一藏,責任都只在高貴妃上了,既打擊了高貴妃和三皇子,謝頌華也只好嫁給那個侍衛,咱們也可高枕無憂啊!”
聽這語氣,竟然似乎還覺得有些憾這計謀沒,太子妃簡直氣得不過氣,真不知道家里怎麼不拿繩子勒死算了,這樣一個蠢貨送到東宮,往后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太子妃的語氣變得異常嚴厲,“你現在給我安安生生地回儲秀宮去,圣上的旨意下來之前,你給好好夾著尾,再敢惹一點兒事兒,我饒不了你!”
趙月嬋被訓得委屈得不行,明明也是為了東宮好,而且本不覺得今日這個局有什麼不妥當之。
再想想平日里在府里聽到長輩們都紛紛夸贊自己這個長姐如何如何優秀。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膽小怕事兒,生生錯過了機會。
但還是將心里的不服給忍了下去,甕聲甕氣道:“知道了。”
走了兩步,太子妃又一次停下腳步,“還有一件事,我要與你一次說明白。”
那可怖的目又一次落在了趙月嬋的上,“金魚池的事,我相信你是被人擺布了,但你姐夫年前收到的繡著云月的荷包,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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