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什麼？”

其實這句話問出來，玉如琢就有些后悔了，可話已出口，又讓他生出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來。

謝頌華卻十分坦誠，“我會擔心。”

說得認真，也沒有一一毫的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冷，你幫了我多次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朋友，我連你的真名，你的相貌都不知道……

可是，我心里是認你這個朋友的，若不是你，我沒有辦法在謝家站到如今的地位上，也沒有辦法如現在這樣相對自在的生活，我念你對我的付出，也激你對我的幾次救命之恩，我早就說過，我在心里將你當朋友，既然是朋友，自然就會擔心啊。”

對著玉如琢聲音的方向，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后才往前湊了湊，像是含了幾分期待似的，“那麼，你呢？”

等了好半天，玉如琢還是沒有說話。

謝頌華不由得有些泄氣，不管是親友還是，單方面的給予其實都是一件很孤獨的事，因而心里也會忍不住想知道玉如琢到底有沒有將當朋友。

不過，好像這個悶葫蘆真的不太喜歡這樣的表達，只能聳了聳肩，無奈道：“好吧！”

玉如琢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淡淡的，“回去吧！”

可真是個悶葫蘆，謝頌華毫不懷疑，他在正常的生活中，怕是也沒有什麼朋友，就是不知道將來他好不好找媳婦。

不過這個時代，憑著他的家世，應該沒有找不到媳婦這麼個說法。

那他將來的媳婦可倒霉了，日日面對這麼個木頭似的人。

雖然謝頌華很想調侃他這一點，但是想想他這個子，還是將自己的這份沖給按捺住了，玉如琢可不是那等跳的子。

不知道是不是老夫人燒的香起了作用，謝非梧竟然還真的被點為了主考，另外一名，卻讓人驚掉了下，竟然是那位從江南來的大儒方從文，也是未來四皇子妃的祖父。

圣上的這一套拳法著實有些打蒙了朝堂上的眾臣，從去歲冬天到眼下春天，圣上的這些作竟越發讓人覺得難以琢磨了。

別說三皇子和太子到底哪個更得圣心了，就是如今這些年的皇子，都讓人覺得不靠譜起來。

還有朝堂上各大衙門，好像也頻頻接到圣上不知意圖的旨意。

不過可以明白的一點是，謝家并沒有得罪圣上，前頭那兩個謝家沒有宮，也不代表什麼，眼下這謝家竟又了會試的主考，這說明了什麼還不清楚麼？

更何況，此次謝家也有子弟應考，作為親侄兒，難道還能不知道自家叔父的喜好？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慎思館這幾日幾乎都被了。

們這些姑娘家自然沒有再去上課，應了老夫人發的話，一切等這一科考績出來之后再說。

謝頌華因此也就難得地落了個清閑，每日里從壽安堂里出來之后，要麼便是一頭扎進起居室里，要麼就是往靜心堂去診治，再要麼，就是往城南的自家藥鋪里去拿藥。

之前調制了幾款方便使用的外敷藥膏，有的是除疹子的，有的是傷口染的，還有些是給小兒用的，藥鋪那邊的反應很好，得了謝頌華的方子之后，再也不敢對提出半點兒質疑了。

基本上謝頌華是有求必應，不但將一些熬制藥材的置辦齊全了，好些尋常不容易得到的藥材也會想辦法托同行去替尋來。

因而如今謝頌華這起居室里，如今已經頗規模。

早就借了謝云蒼兩個人，將起居室后面的那堵墻拆了，換了一道門，將屋子和后面院墻之間的過道都用上了，將頂上一蓋，便是一間小屋子，擺放的那些材剛剛好。

安氏管家的時候，給送了三個丫鬟過來，一個小橘的是二等的丫鬟，另外兩個三等的，只在外頭干活。

沒有給配二等，只是和碧桃翠柳商量了一番之后，將碧桃提了一等，翠柳仍舊算二等，只是跟著碧桃拿一等的例，的部分，私底下出錢補。

翠柳做事更穩妥，但是子也安靜，不名利，更不出風頭，所以這樣的安排，再沒有不肯的，同時碧桃也歡喜。

這樣一場人事變，在宴春臺沒有帶來什麼變故。

丁香跟著出去走得多，人往來也歷練了出來，與各房的人也都混了個臉，便仍舊跟著出去。

碧桃子溫和，又中帶剛，由蘭姑姑在一旁指導著，帶著管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們。

翠柳是最細心的一個，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什麼都看在眼里。

因而謝頌華便和蘭姑姑一起管自己的私產，而平日里起居室的收拾整理，都是給來。

這后頭小小的藥房也都多虧了打理得整整齊齊，十分舒心。

謝頌華從最里頭的格子里取出了一瓶藥水，自己再三地試了試，終于下定了決心，將丁香了進來。

丁香對于謝頌華給的任務，向來都是沒有二話的，當即便轉跑出去送信去了。

倒是玉如琢有些擔心，“你真打算這麼做？你有這個本事？”

謝頌華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增加勇氣，“我必須這麼做。”

說完，又補償道：“這個時代對子太不友好了，我不能滿足于眼下的這一間小小的藥室，我得走出去！我得去看看這個時代醫藥界的風采！”

這話與其說是跟玉如琢解釋，不如說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

可是這一刻的謝頌華，卻讓玉如琢有一種挪不開眼睛的魅力，他竟一點兒不覺得眼前的這個異想天開，一點兒不覺得沒事找事。

相反，他似乎在上看到了一種別的子上都沒有的氣質，那是一種旺盛的生命力，朝著心里的的方向生長，縱然這是一條不為世俗認可的路。

他不自覺地就接了一句，“我相信你可以。”

謝頌華的作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凝固，然后卻綻放出更大更彩的笑容來，“我一定會！”

有了梅姑姑的方便之門，謝頌華出去一趟，變得容易了許多。

加上經歷過選秀的事之后，不管是老夫人也好，謝云蒼也好，對都看重了許多，同時也放松了許多，到底是多了一分對家里人的關心。

因而當說有些著了風寒，想靜躺兩日時，老夫人一句話反對的話都沒有，只讓好好休息。

第一日，謝頌華先去了地方，將所有能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第二日才讓人去卓太醫府上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