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承恩的囑咐,府的管事哪裡還敢怠慢了朱舜,邀著朱舜坐在正堂以後。
王承恩的菜戶,一名相貌絕的子,親自給朱舜端來了最頂級的蒙頂石花茶。
還讓丫鬟端來了花折鵝糕、木金面、五餅等幾樣茶食。
朱舜來到大明,天天不是喝稀飯,就是吃一點味道都沒有的麪餅,突然吃到這麼緻的茶食,差點沒把舌頭給吞下去。
但他只是吃了一個就不吃了,保持該有的風度。
王承恩從宮裡回來,換了一件服立刻就去見了朱舜,得知朱舜想要借一隊軍士護衛王恭廠,二話沒說連夜又回了皇宮。
崇禎現在對於水力鑽牀的重視程度,已經上升到了國之重事的高度,他可是還指這筆銀子賑濟陝西的災民,順帶補發邊軍的糧響,直接派遣了一隊錦衛。
另外王承恩還給朱舜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如果王恭廠的工匠不服從管教,可以從二十四衙門的兵仗局調遣一千名工匠給朱舜。
兵仗局纔是大明製造火的地方,王恭廠過去只是火藥廠,平時多是以製造火藥爲主,只是這兩年邊事吃,分出五百左右的工匠負責製造鳥銃。
剩下的大部分工匠,還是以製造火藥爲主。
朱舜有了這一百名錦衛的協助,底氣就足了,帶人剛剛趕過來,就看見了王恭廠的總旗要燒庫房。
帶隊的錦衛百戶清楚王恭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在過來以前,王承恩還刻意提點過錦衛百戶。
沒想到剛來就看到了這一幕,錦衛出繡春刀就衝了過去,面容冷峻的說道:“把他們全部押出去。”
本來還想著立功的總旗,瞅見了錦衛,頓時嚇的面無人,手腳冰涼的被兩名錦衛拖了出去。
朱舜看著這一百錦衛手腳麻利的把王恭廠總旗,還有他手下的人全部押走,王恭廠這下算是徹底的高枕無憂了。
朱舜擡腳剛要離開,從來都是擺著一張臭臉,見了閣首輔也是一副臭臉的錦衛百戶,臉上多了一點笑容。
或許是很長時間不笑了,笑的有些僵:“朱先生慢些走,我有點事想要和先生談談。”
朱舜不明白錦衛找自己能談什麼,自己上可沒有什麼油水,更沒有差安排給他:“李百戶請說。”
錦衛百戶想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這種事也沒有好瞞著:“是這樣的朱先生,過來的時候,我家千戶代了。”
“讓我問問先生,這種線膛燧發槍能不能先給咱們北直隸的錦千戶所配備。”
朱舜有段時間對明朝的錦衛產生了興趣,專門查找過錦衛的資料,知道錦衛一般分爲三種。
一種是分駐各地,一種是駐在京師的,還有一種是臨時派往各地的。
駐紮在十三省和南直隸等地方上的錦千戶所,以客棧、酒樓、青樓等爲探據點,以各種基層行業份爲掩護。
監察員是否貪腐,監視某些下野員,還有肅反、反間諜、監視各地藩王等等職責。
最讓員們畏懼的是,錦衛有獨立偵查、逮捕、審訊、宣判、關押的權利。
分駐各地的錦千戶所最高長,就是錦千戶,負責管理一省的錦衛。
這名錦百戶裡說的千戶,就是掌管北直隸所有錦衛的錦千戶,要是能和他結下香火,這是很多中樞重臣做夢都會笑醒的一件事。
朱舜沒有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是輕輕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離開了這裡。
平時正五品員見了李百戶,下意識的都要避開他,從另一條巷子繞過去,李百戶瞧見朱舜好像答應了這件事,竟然是主把朱舜送到了大門口。
這也就算了,還讓手底下武藝最好的兩名錦衛,小心的跟在朱舜後面護衛著,免的出了什麼意外。
李百戶手底下的錦衛們,自己平時都是大爺,什麼時候見過作爲大爺中的大爺的李百戶,這麼低姿態,覺真是匪夷所思的很。
在去黃村的路上,兩名錦衛看見了兩名同行,東廠的兩名番子也在暗中護衛朱舜,這讓他們對於朱舜的份更加到奇怪了。
朱舜走到村口石橋上,剛好見了二叔,二叔扛著一個鋤頭剛從莊稼地裡回來:“二叔。”
朱忠義黝黑的臉龐,咧一笑,從懷裡拿出來一個乾的棗子,放在了朱舜手裡。
停下腳步的朱忠義,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舜兒,賭局那件事家裡知道了。”
“這個要是真的做不了,不要覺的丟臉,不敢回家,二叔在山海關還有一些人脈,到時候給你搞來一個負責糧草的小吏。”
朱忠義在邊關廝殺了那麼多年,用命換來的人脈,不留給兒子,反倒是爲了讓朱舜保住面子要把這個機會留給他。
朱舜知道這句話的分量,當然不會接:“二叔沒事的,這一次咱們穩贏。”
朱忠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一瘸一拐的走回了破舊茅草屋。
看著自己這一家人住的破爛地方,珍妮紡紗廠的建立要提上日程了。
第二天晌午吃過飯,朱舜就去隔壁找到了在家無所事事的三叔,三叔愁眉苦臉的坐在籬笆院子裡,三嬸在他旁邊數落個不停。
“你說說你,不就是說你兩句,有什麼不能忍的。”
“不當牙人,不當牙人家裡吃什麼喝什麼。”
“老二家裡好歹把卹給補了,給了三畝良田,還免了五年的稅,老二老老實實的種地,倒也不死。”
“咱家也沒地,你又沒個手藝,怎麼養活咱們這一大家子。”
“別的不說,老孃可是你們老朱家的大功臣,給你生了五個兒子,壯大了你們老朱家的香火。”
三叔朱忠禮平時就很懼,更不要說現在掙不了錢了,只敢唯唯諾諾的聽著,也不敢搭話。
朱舜推開木門走進去,就看見頭上著木釵上穿著布的三嬸,織布的同時,裡不停的嘮叨。
三叔朱忠禮耷慫著腦袋的蹲在門檻上,老老實實的聽著,不敢多說哪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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