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伯公子知道自己保不住這個機會,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出去,把手裡的窯填彩雄碗給管事,拍拍屁直接走人:“你們誰去誰去。”
誠意伯公子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拱手道:“我是誠意伯家的公子,夠資格吧。”
新寧伯公子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哪裡還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俗話說先來後到,本公子已經和他商量好了,誠意小伯爺就不要.......”
“起開。”襄城伯公子連句話都沒說,直接按住了親信百戶的肩膀:“事不宜遲,咱們快走吧。”
襄城伯公子直接上手了,這可讓其他勳貴子弟們站不住了,趕過去爭搶這個機會。
親信百戶也是個經歷過烽火狼煙洗禮的老卒,但是見到這種場面也是不傻眼了,難道總爺的面子這麼大了嗎?
朱舜看著就差手的勳貴子弟們,點了點頭,這羣囂張跋扈的勳貴子弟看起來都是敗家子,其實沒一個是傻人,都看出來力水井的價值了。
力水井絕對可以火京城,甚至是全天下,大明不知道有多僚鄉紳和商賈,一家安裝一個力水井,這得賺多銀子。
狠狠的踩孔有德一腳,只是一件小事,關鍵是可以藉助這件事可以和張燾搭上關係。
只要搭上了關係,就可以順勢提出雙方合作販賣力水井的要求,張燾肯定會同意。
畢竟涉及的利益太大,一個小小的百忍堂張家吃不下這麼大的利益,只能藉助某一位勳貴的地位。
對於這些勳貴子弟來說,賺錢只是一方面,關鍵是可以讓這幫子沒什麼追求的二世祖,完一件埋藏心底的願。
證明自己。
爭搶到最後,毫無疑問是懷遠侯公子勝出了,也不是說他勝出了,懷遠侯公子仗著自己力氣大,拖著親信百戶就往外面跑,騎上遼東大馬火速離開了這裡。
其他的勳貴公子們只是著懷遠侯公子的背影,一聲又一聲的嘆氣,心想自己當初要是好好練習弓馬騎,現在搶走這個機會的人肯定是自己。
朱舜遞給興安伯公子和新寧伯公子一個眼神,興安伯公子趕帶著兩人從後門走了,騎上遼東大馬趕往了通州。
通州,一間茶館。
換上一襲長衫的孔有德,沒了半點沙場宿將的氣息,看起來更像是一位素手研磨紅袖添香的儒生。
孔有德祖籍山東,繼承了山東大漢的高大材,配上那宋錦長衫,頗有幾分允文允武的意味。
孔有德手裡拿著一串琉璃佛珠,靠在帽椅上慢慢喝茶,靜靜撥著佛珠。
旁邊還有一人,一名滿臉煞氣的千總,渾上下一子匪氣,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好人。
千總喝了一口上好的岕片茶,就給吐了:“什麼鳥玩意,味道也忒淡了,堂倌!給老子上一甕酒。”
茶館哪裡有酒賣,換其他的客人,堂倌小心賠個不是就行了,但面對這麼一位,真怕被他一刀砍了腦袋,爲難的看向了孔有德。
孔有德掃了一眼千總,千總頓時沒了半點的跋扈,賠著笑臉說道:“總爺,不就是一個書生嘛,哪裡有這麼麻煩,我晚上潛到張燾家裡,把他綁走就是了。”
孔有德放下茶杯,右手慢慢撥琉璃佛珠:“搶走張燾容易,但是收心難。”
“如果不能收心,即便是把他帶到了真那裡,也不會幫真人研製火,這麼好的一個籌碼可就白白浪費了。”
“還有劉武元,以後到了真那裡記得收斂一些,不然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劉武元哪裡敢不收斂,早就被真人打怕了他,也就敢欺負大明的老百姓:“總爺放心,當時候肯定把那些貝勒爺當爺爺給供起來。”
孔有德知道他不敢在真人面前放肆,提醒劉武元一句,只是免得因爲他影響了孔有德的前途。
劉武元左右看了看,沒有人在聽,又問了一句:“總爺,幹嘛要去請新寧伯公子和興安伯公子?我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孔有德不想解釋,平淡的說了一句:“這兩人是朝廷的勳貴,又和朱舜關係不錯,只要他們倆其中的一個打了張燾。”
“張燾對朝廷失的同時,也會對朱舜失,咱們就好進行下一步了。”
對朱舜失?劉武元不明白一個小小的九品小,說死就能死的小人,怎麼值得總爺順手的打。
孔有德沒有解釋,劉武元突然想到了一個人,良鄉縣的孔有桂,這個人是總爺的同宗兄弟,每次來京城孔有桂都會熱招待,據說後來被崇禎給抄家了。
似乎抄家這件事,朱舜也是有份。
孔有德放下茶杯,一名探子走了進來,低聲說了幾句話。
孔有德站了起來,離開了這裡,帶著劉武元去了通州臺湖鄉。
是時候積累政治資本了。
百忍堂張家在臺湖鄉,只是一家小鄉紳,北直隸的土地遭到真人的洗劫後,家裡的良田被破壞殆盡,幾乎在了破落的邊緣。
宗族族長年紀已經大了,半截子土,就想著趁自己還有幾年活頭,抓把宗族族長的位子傳給兒子。
可惜自古長有序,自己是撿了大哥早死的便宜,才把宗族族長的位置接了過來,等到自己死了以後,宗族族長的位子只能給長房長子張燾。
不過好在兒子張節安福大命大,竟然無意中救了一位名劉武元的千總,這位千總還和京城的勳貴子弟有關係。
爲了報答張節安的救命之恩,劉武元這個忠義漢子當場就說了,請那位勳貴子弟出馬,幫助張節安繼承族長的位置。
要想讓張節安繼承族長的位置,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得到臺湖鄉所有鄉紳的一致贊同,二是張燾死亡。
殺人的事可不敢幹,再說了如果以後查出來了,容易出子,還是第一個辦法穩妥。
明天正好是太爺的甲子祭奠,到時候全族人都會到齊,就是一個最好的發難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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