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白盛嬰終于出現在陸暖的眼前。

他的臉看起來不太好。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陸暖頭一次看到，白盛嬰的臉上出現了深深的疲憊。

“你很難過嗎？”陸暖問白盛嬰。

“為何這麼問？”白盛嬰看著。

“傲狠是你的兄弟，在這個世上，只有他和你是親無間的。”

陸暖只點了一盞昏黃的燭火，坐在椅子上看著白盛嬰的時候，看不清臉。

只是這語氣帶著淡淡的憾，卻讓白盛嬰忍不住有些張。

“暖兒，我是你的父親。”

“那傲狠就是我的叔叔？”

陸暖說完，自己先輕笑了一聲：“我長大了，已經是一個完整的人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能不能來葵水，能不能長大人，其實和你當初費盡心思要做的沒有關系，對嗎？。”

白盛嬰抿了抿，道：“不，那是一種嘗試，如果能，你便不需要……”ωＷＷ.166xs.cc

“我便不需要來這一趟，不需要見到傲狠，也不需要知道我真正的世。”

陸暖打斷了他的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端起了桌上的燭火，一步步走向白盛嬰。

“起初你出現的時候，你告訴我我不是我父親的孩子，我不信。

后來你告訴我，我甚至不是我母親的孩子，我也不信。

那時候我一直認為，你做的一切都是要復活你那個早就死掉的小孩。

直到這一切被你親自驗證之后，我終于是相信了。

之所以后來不再與我作對，是因為你終于知道我也是你的孩子，你想要彌補我。

彌補我這麼多年以來因為你的緣故過的苦，彌補你從來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這幾個月的相，你幫了我很多，白盛嬰，你讓我相信了不敢相信的東西，也讓我覺到我很好騙。”

說著，陸暖已經走到了白盛嬰跟前：“我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麼做到的，我也不想知道。

在今天之前，我本不知道傲狠是誰，我也一直都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是在幫我。

可是今天朝殿上，你和傲狠的對話，傲狠對你的態度，傲狠看到我的時候說的話，讓我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聽到這里，白盛嬰有些張地咽了咽口水：“我可以解釋……”

“我猛然意識到，傲狠一直以為他是下棋的人，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是你白盛嬰的棋子。

我里的曼珠沙華圣，凌淳上的明月清風，我祖母的心疾，我娘的遭遇。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白盛嬰，你快死了，你做這一切是想要活下去，延續你不知年歲的生命，所以最后你會殺了我，對嗎？”

“我沒有……”白盛嬰正要辯解，說著卻忽然頓住，有些慚愧地轉開頭，不敢看陸暖的眼睛：“曾經我的確是這麼想的。”

“你當年被盛夏族凌，變了人，但是人是沒有孕育生命的能力的。

所以你把手向了你的伴生者傲狠。

你借著傲狠的肚子想要孕育脈，可是第一次的嘗試你是用的我母親的基因，所以你失敗了。

第二次，你用了你和傲狠的基因，于是便出現了我。

白盛嬰，當年在行宮對我母親行兇的，其實是傲狠，不是你，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