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印和印泥這麼輕易到手,讓凌淳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穩。
但是他卻不敢表半分,只能讓沈爍年盡快炮制。
接下來的時間里,凌淳一直和陸暖一起,日日陪著“外祖母”。
期間陸暖也疑地問過楚雁思等人,楚芷芊去了哪里,怎麼這麼多天都見不到。
“姐姐如今已經開始逐步接手家中事了,眼下臨近年關,許多雜事要姐姐過目,這陣子忙得腳不沾地,你回來那日,都是特意推了不事回來的。”
楚雁思笑瞇瞇地說完,拿了一塊茯苓糕遞給陸暖:“姐姐說你吃這個,特意讓廚子去學了的。”
聽了這話,陸暖接過手上咬了一口,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這味道,和京城煙波坊的一模一樣!”
說完,陸暖便獻寶一樣地拿了另一塊,遞給了“外祖母”,笑盈盈道:“外祖母快嘗嘗,茯苓健脾滲,益氣養胃,適合您的子!”
“好,好!”楚芷芊連連點頭,緩緩地出手,去接了陸暖手中的糕點,然后輕輕抿了一口。
旋即,轉頭跟桂嬤嬤要水喝。
楚老夫人不喜歡甜食,所以但凡吃茶點,都一定要配一些清淡的茶水才能下咽。
這是多年以來的習慣。
楚雁思看著陸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楚芷芊喝茶的模樣,心里不由得警鈴大作。
幾人又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的話后,楚芷芊接到楚雁思的暗示,開始假裝困倦睡。
陸暖見“外祖母”困了,便主告辭,拉著楚雁思和凌淳離開了。
才走后不久,楚雁思便匆匆回來了。
“姐姐,暖兒可能起疑了。”楚雁思低了聲音,蹲在楚芷芊面前說道。
“嗯,否則不會給我吃茯苓糕。”
楚芷芊說著,活了一下胳膊,下了椅抻了抻:“凌王那邊還沒得手嗎?我覺我已經快要裝不下去了!”
任何一個二十出頭的孩子,裝一個八十一歲的老人家,都會覺得吃力。
更何況,楚芷芊一裝就裝了好幾天。
“凌王殿下說,沈大夫還在驗證暖兒那日給的重樓印是真是假,不可著急。”
楚雁思說著不著急,自己卻急得在原地轉了兩圈:“還有半個月便是年歲宴了。
到時候你為族長,必須得出現,暖兒肯定要選擇陪著祖母,這可怎麼辦啊!”
“莫慌!”
楚芷芊一臉的鎮定,拉住了楚雁思的手,認真道:“等著沈大夫的結果,你不可出破綻,否則讓暖兒發現了端倪,便是功虧一簣!”
“我……我怎麼能不慌啊,在大家的講述里,我還有五日就要大婚了啊!”
楚雁思都要哭了。
和李集的婚事,因為楚老夫人的過世已經往后推了三年,李家為了配合他們哄陸暖,甚至都開始裝點府邸了。
如果五天之后還沒有結果,楚雁思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無妨,大不了你嫁就是了!”
楚芷芊拉著妹妹的手,溫聲叮囑道:“思思,祖母如此選擇,不會只是考慮暖兒的。
雖然生死是大事,但是祖母不會希你三年后再出嫁。”
說完,回頭,讓桂嬤嬤從妝奩底下的夾層里取了幾封信出來,遞到了楚雁思的手里:“我們再撐一撐,如果這出戲演不下去了,祖母也留下了辦法!”
聽了這話,楚雁思紅著眼睛,看向了手里的信。
看到“雁思親啟”這四個悉的簪花小楷的時候,終究是忍不住,捂著嗚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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