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管家的想法是好的,放在過去也是能矇混過關的,但他不知道的是陸軍講武堂三期學員的兩位班長一個做乙邦才,另一個做來聘。
來聘小小年紀就能爲涿州縣首屈一指的獵戶,箭高超不用多說,還有極其敏銳的察力。
來聘一眼就看出心腹管家不是尋常的旅人,或許普通人看不出來,來聘只是掃了一眼就覺他上缺一子風塵僕僕的味道。
什麼是風塵僕僕味道,來聘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常年在太行山脈與擁有各種敏銳嗅覺聽覺野打道養出來的直覺。
來聘把鬥米式步槍背在肩膀上,大手悄悄按住了懸掛在腰間的刺刀,低聲說了一句:“奇山兄,這人並非是一名踏雪遊玩的旅人,應該是過來查探消息的細。”
乙邦才也看出來了,他沒有來聘那般敏銳的察力,一期、二期、三期學員裡誰也沒有來聘那般近乎野的察力。
乙邦才雖是一名武夫,但他做事極爲細心,走到近看似隨意實際上仔細看了一遍,從那輛馬車的一細節看出了這人是誰。
在李魯生還是個孩子就跟著當個書的心腹管家。
乙邦才這麼篤定他是李家的心腹管家,那是因爲半個月前見過他一次,看到馬車車簾上有一塊油漬。
在打量過這輛馬車過後,乙邦才就已經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心腹管家拿下。
乙邦才低聲道:“準備白刃戰。”
陸軍講武堂學員的單兵素養有對槍法的練,還有對格鬥搏的練,雖說其他學員還沒練多長時間,白刃戰方面還比較薄弱。
架不住兩名班長乙邦才和來聘本來就是擅長搏的猛人,心腹管家笑哈哈的剛要裝作迷路的人打招呼,乙邦才一拳擊打在他的下顎,打暈了他。
乙邦纔沒有用拳頭砸在心腹管家的後腦上,那是因爲砸在後腦不能把人打暈,那些演繹小說描繪的景象都是假的。
真正要想把人打暈,只能擊打在下顎這等薄弱的地方。
來聘用的手法就殘忍多了,出刺刀快速刺出了兩刀,刺中了兩名家丁的膛。
也不能怪來聘手段殘忍,在與野廝殺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死在野的利爪下,只能想盡辦法力求一擊必殺。
好在來聘還想著給兩名家丁留個活口,要不然這一刀就不是在膛,而是在心口了。
也怪家丁們穿的太厚了,上套著冬襖,不像夏天可以一刀劃開薄薄的一層服,來聘只能用刺刀刺穿他們倆的膛。
心腹管家一共帶來了四名家丁,來聘一人就解決了兩個,剩下兩名家丁很快也被七八名陸軍講武堂學員給制服了。
俘虜了這幾人,乙邦纔來聘把他們押送到了不遠的一座營地,太子朱慈烺就在那裡親自坐鎮洗煤廠。
經過報科的審訊,心腹管家的份正如乙邦纔來聘兩人預料的那樣,確實是李魯生的心腹。
太子朱慈烺笑了一聲,說了一句全部沉到永定河餵魚,狠辣的一口氣殺了五個人。
遠在京城的李魯生等到晚上,一直沒等到心腹管家和家丁們回來,再次放心了。
應該是被工業侯殺人滅口了,這麼說來突然出來的火炭就是朱舜刻意造的假象,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死在永定河河底的心腹管家,如果知道他的小命只是用來確認自家老爺的一個猜測,不知道會作何想了。
又是半個月過後了。
已是小寒時節。
老百姓的日子卻比半個月以前,甚至比以前的每一年都要好過多了,一家老小全都聚集在竈房裡烤火。
家裡窮到實在沒有竈房的,也會在廂房裡臨時搭建一個煙囪,讓煙氣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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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礦務局的堂倌們可是說了,燒炭的時候如果把窗戶封,會把人給毒死的。
老百姓那是一萬個相信,不僅僅是因爲對於鎮遠侯和他後的朱舜的信任,更爲重要的是每年確實會毒死不人。
一直找不到原因,沒想到是因爲把窗戶關的太嚴實了,毒氣跑不出去。
現在找到了原因,老百姓哪裡還敢把窗戶關嚴,不關嚴實又有寒風灌進來。
一種只有富足人家纔有的火炕,逐漸在老百姓家裡流傳起來。
老百姓的日子是好過了,李魯生的日子卻是難過了,三大晉商已經徹底耗了手裡的現銀。
跟在後面的一羣僚鄉紳也是耗了手裡的現銀,還是以五分銀子一擔,後來逐漸漲到一錢銀子,才能從老百姓手裡收來煤炭。
三大晉商和僚鄉紳們不知道的是,剛開始能以五分銀子一擔買走煤炭,那是因爲鎮遠侯故意讓他們去收的。
等到他們花了幾千兩銀子收了第一批煤炭,鎮遠侯直接通知了各個店鋪,每個買賣煤炭的老百姓都要留下戶籍,據老百姓家裡的人數賣給一定的煤炭。
也就沒人再賣了,賣給三大晉商和僚鄉紳自家就沒有了,只能在寒冷的冬天等死了。
後來以一錢銀子收走的煤炭,全是鎮遠侯安排一批大宗祠故意以高價賣給三大晉商和僚鄉紳的。
雖然是一錢銀子,但還是比正常價錢低了很多,便不停的吃進火炭。
鎮遠侯把煤炭的價錢定爲一錢銀子,其中有很大的深謀遠慮,首先這麼低廉的價錢足夠吸引人,勾起三大晉商和僚鄉紳的貪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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