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瞪著眼睛說:“這不公平!憑什麼連蘇默那個賤丫頭都有人代爲過,偏思思卻要一個人承?”
思思,得可真親熱。
蘇默挑眉,心說,這錢不會也喜歡蔣思思吧?
方準安看著表弱的蔣思思,目中不由閃過一心疼,語氣委婉地勸道:“玉瑤,要不要換個懲罰的方式?”
方淮安不說話還好,一替蔣思思說話,蘇玉瑤的眼神更冷了,一對本就不大的小眼珠子藏在層層後面,看向蔣思思的目簡象淬了毒的刀子似的。
至於姜文才,他從頭到尾,臉上都掛著看好戲的笑,除了偶爾會看一眼蘇默,其他的,他都漠不關心,好象別人說什麼,都與他無關似的。
蘇默皺著眉開口道:“如果我接不上來,我自己的罰自己領,不用小笙代我過!”
蘇笙聞言擡起頭,就要開口說話。
蘇默眼疾手快地把一塊點心,塞進他裡,輕聲說:“吃你的點心,說話。”
蘇笙只得委委屈屈地到角落裡接著做他的壁花去了。
原本錢和方準安還想拿蘇默也有代罰的事作些文章,好幫蔣思思安排一個代罰的下人。
蘇默主推了讓蘇笙代罰一事,與蔣思思一樣都是自己罰。
兩個人慾出口的說辭頓時胎死腹中,半句也說不出來了,只得雙雙瞪著眼珠子,恨不得在蘇默上瞪出個來。
有了蘇默的神助功,蘇玉瑤得意地揚起眉,衝著蘇默飛了一個讚賞的眼神,語帶嘲弄地看著蔣思思說:“現在有人和你一樣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要是你再推辭下去,那我可就認爲你平時手不離卷,都是在裝模作樣,其實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架子而已!”
話說到這份上,再推辭下去,不過是徒增難堪而已。
再說了,蔣思思對自己很有幾分自信。
是秀才之,從小就手不釋卷,怎麼會輸給蘇玉瑤這個什麼也不會的草包!
上次,就是這個亭子裡丟了面子!
今天,誓要把丟了的面子重新撿回來!
想到這裡,起眼皮,傲氣十足地與蘇玉瑤對視,宣戰似地說:“詩詞接龍,我自認爲沒什麼怕的!”
“不怕就好。”
蘇玉瑤面上在笑,甫一轉過,臉就沉了下來,靠近蘇默,咬牙切齒地說:“看到這小賤人有多囂張了嗎?蘇默,一會兒可全靠你了。一定得給我把這賤人的氣焰給打下去!”
這個蔣思思,上次蘇默來時,就聽蘇家的下人議論過,秀才之,自小就讀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也是倒背如流,要不然方準安也不會在已與蘇玉瑤訂婚的前提下,還對其割捨不下。
蔣思思就是放在現代,也是一個才。
想蘇默不過一個大齡文藝青年,正業是小白領,副業是吹拉彈唱,偶爾心來再研究一些古詩詞。
屬於啥都會點,但都不的那一掛的。
這樣的能幹過蔣思思嗎?
臣妾做不到啊。
蘇默呵呵一笑,心道:“我盡力而爲。反正被雪球砸了也不疼——”
蘇玉瑤狠狠地擰著手臂上的,低聲威脅道:“你要是輸給蔣思思,讓風了,你就等著死在這吧!看我不拿鞭子死你!”
蘇默吃痛地皺著眉,奈何蘇玉瑤揪著的一直不撒手。
就在這時,從旁邊過來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用力扯著的手臂,把從蘇玉瑤的魔手裡解救出來。
“你弄痛了!”
姜文才語氣淡淡地說。
見姜文才目指責地看著自己,蘇玉瑤諷刺一笑:“姜公子倒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所謂詩詞接龍就是後一個說的詩句開頭一個字必須是前面一個說的詩詞的最後一個字。
而接龍的詩詞不管是從書上學的,還是自己現做的,只要對仗工整就算過關。
“從我開始,往下接,接不上的或是詞窮的都要自覺到亭子外領罰。牆角數枝梅——”
蘇玉瑤打頭,說完一句詩之後,看向蘇默。
蘇默接道:“梅花香自苦寒來——”
接下來是蘇嘉泉:“以來打頭的詩句我想不出來!”
他很地攤了攤手,他的小廝只好苦著臉走出了亭子。
錢,方淮安等人無一不接過丫鬟,小廝奉上來的雪球,照著那可憐小廝的臉打了下去,雪沫子散了開來,撲了他一臉。
簡直生無可。
連蔣思思也笑著接過了方淮安遞過來的雪球,糊了小廝一臉。
蘇玉瑤冷眼看著方準安無視,對著蔣思思大獻殷勤,恨鐵不鋼地擰著蘇嘉泉的耳朵,斥道:“你怎地這麼沒出息,這纔沒開始多久,就在你這裡打斷了!平時,你不是很能的嗎?在學堂裡學的東西全都餵了狗了麼?”
蘇嘉泉扭著子把耳朵從姐姐手裡奪下來,小手一指蘇默,恨聲道:“還不是那個賤人唸的詩不對,用什麼結尾不行,偏要用來字結尾,我還沒見過以來字打頭的詩呢!”
蘇默無辜地眨眨眼,心道,你自己才疏學淺怪我嘍!
倒是站在一邊的姜文才爲蘇默不平道:“以來字打頭的詩句有很多,你自己學問淺,怎地反怪起別人了?”
蘇嘉泉瞪他,目如兇狠的小豹子一樣:“你是誰啊,多管閒事!”
姜文才是方淮安和錢帶過來的人,這兩人只是說是朋友,並沒有對他的份多做待,於是蘇嘉泉以爲他不過是個窮酸的書生而已,暗中很是看不起。
蘇玉瑤也不知姜文才的份,聞言也不阻止,目輕飄飄地從他上掠過,並無訓斥自己弟弟的意思。
方媽媽看得分明,但也亦不知這書生是什麼來路,只知他是蘇家未來的方姑爺帶過來的客人,起眼皮瞄了姜文才一眼,復又垂下眼,暗暗地盯著蘇默去了。
代蘇嘉泉過的小廝,被折騰得夠嗆,眼淚地站到了亭子外面。
看得蘇默心有慼慼,心道被人當靶子打的滋味也不好過,還是應該發一些,不要到外面罰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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