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秋枝正納悶時,就聽蘇默嘀咕道:“我借菜刀使使。秋枝嬸要打我,我可不能不還手啊。有菜刀在手,就算打不過,最不濟也能把家裡的傢俱什麼的給劈了!”
錢秋枝聞言一驚,家裡的傢俱個頂個的都是孃家的爹媽親自找人打的,都是好東西啊,這要是讓蘇默這個瘋丫頭一氣之下給劈了,那還不得心疼死。
“哎呀!蘇默,你來抓藥啊!?是你不得勁了,還是阿笙不得勁了?生病了可耽誤不得。有話好好話,整個安寧村,我就看你順眼,是個斯文的人!”
把掃把丟出了老遠,錢秋枝扯著角,是出一個僵地笑容,三步並作兩步,親熱地來拉蘇默的手。
蘇默不接的手,斜了一眼,上下打量著錢秋枝,直瞅得不自在地扭了扭胖的。
“小默,你秋枝嬸哪不對勁了?”
蘇默驀地捂著鼻子,向後退了一步,一臉嫌棄地說:“秋枝嬸,我沒有聞錯,你上是有味兒,象是大糞的味道。”
見皺著臉,一本正經的樣子,不似作僞,錢秋枝也有些疑神疑鬼起來,拉起服聞了聞,詫異地說:“沒有啊,我怎麼沒有聞到?”
“有啊。特別是你一靠近我說話的時候,這味道就特別讓人作嘔。你家裡的夜香是不是倒得晚,許是那個味道沾到你上了吧?”
蘇默語氣認真地說。
“啊。可能是吧。巧兒這死丫頭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幹活懶得很,早上也起得比以前遲了,夜香倒得自然就晚了。等你走了,我好好收拾一頓!”
錢秋枝似是信了蘇默的話,瞪著眼睛,認真地回想了一遍,最後把過錯全怪到了程巧兒上。
“秋枝嬸做人還是厚道一些吧。巧兒天天幫你乾的活還做得嗎?偶爾起晚幾次,也是能理解的。你見天把指揮得象個陀螺一樣,哪天要是累死了,你就不怕被人著脊樑骨罵刻薄嗎?”
蘇默聽不慣話裡的尖酸刻薄,忍不住替程巧兒辯駁了兩句。
“瞧你這話說的,姑娘沒嫁出去前,誰在家裡不幹活啊。我讓幹活也是爲好,幹得活多了,自然什麼活都會幹,到了婆家就不會被婆婆嫌棄,更不會挨漢子的揍——”
錢秋枝目閃過不耐,暗暗責怪蘇默多事,臉上卻掛著嗔怪的笑,三言兩語,就把讓程巧兒幹活的事,說是爲程巧兒好了。
讓聽的蘇默很是佩服顛倒黑白,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
象錢秋枝這樣的婦人,只憑幾句話就想改變的作派,那是不可能。這事,還得看程巧兒的態度。
程巧兒要是氣一點,不前怕狼後怕虎的,跟錢秋枝對著來,也不會這麼囂張。
“你不是抓藥嗎?快進來,我相公在屋裡呢。”
見蘇默不吱聲,錢秋枝笑著進了屋。
蘇默跟了進去,桌子上擺著藥箱,程大夫低著頭,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想是聽到了蘇默在院裡吵吵的話,所以早早地拿了藥箱,等著出診。
敢這位聽見了錢秋枝和嚷嚷,眼看著要打起來了,也沒一他尊貴的雙腳,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天底下竟有這樣奇葩的男人,蘇默也算真心服了。
“不勞你大駕,抓兩副退熱,治傷寒的藥就好。”
看到他這個樣子,蘇默就來氣,說話的時候就帶著怪氣的味道。
程大夫象是沒聽出來,哦了一聲,就進了室去了。
錢秋枝上下打量了蘇默幾眼,最後目盯在臉上。
方纔只顧著害怕蘇默拿菜刀了,沒仔細看,現在細看之下,發現這丫頭臉上似乎有些不對勁,象是被人打了。
一向八卦,左右男人進室抓藥了,閒著也閒著,瞄著蘇默的青腫的臉,笑著問:“蘇默啊,你這臉是被人打了吧?我不是聽說你們姐弟被蘇家的人走了不是,打你臉上的人是蘇老爺還是蘇大夫人?這下手與太狠了,瞧你這臉,兩邊都印著指印呢。”
說話間,沒繃住,臉上忍不住就帶了些興災樂禍的表。
蘇默看在眼裡,對那點小九九心知肚明,不就是想看樂子嗎?
“回來的路上,我自己摔的,沒有誰打的。”
明知道不安好心,蘇默當然不會告訴實話。
農村裡無,要是讓錢秋枝知道是被蘇連城打的,一傳十,十傳百,指不定會傳出來什麼難聽的流言蜚語出來。
多一事,不如一事,
錢秋枝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蘇默不會跟說實話,防著哪,不由暗罵:這丫頭心眼子越來越多了。
但這心裡實在好奇得,哪一隻小貓用爪子撓著心肚肺似的難,眼珠子一轉,忙故作親熱地握了蘇默的手,極力皺著臉,出一個關心的表來。
“蘇默啊,你就別唬你秋枝嬸了。你臉上的指印子還在呢,這走出去,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你是被人呼了子了。現在呢,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委屈,你且與你秋枝嬸說說,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下這麼狠的手?!”
這個時候,倒不怕蘇默是個掃把星會給家帶來晦氣了,握著蘇默的手,說得那一個真意切,人至深。
蘇默豈會輕易被唬了?
把自己的手從錢秋枝上掙出來,笑得一臉古怪:“秋枝嬸,你突然這麼熱,我有點滲得慌。方纔,你還拿著掃把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掃把星,讓我滾出去呢。你還是別拉著我的手了,免得我把晦氣傳給你,那可就不好了。”
“是哦。你不說,我差點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了。你可別怪你秋枝嬸,整個村子現在都傳遍了,都說你是掃把星,誰跟你走得近,誰就倒黴。你秋枝嬸不爲自己,也得爲這一家老小著想不是!”
錢秋枝咧著,笑得一臉尷尬,好象自己也很爲難似的。
說話時,把手在服下襬上用力了,那避之不及的樣子,在蘇默看來,實在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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