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蘇默的心臟莫名地快跳了一瞬,隨後暗暗嘲笑自己,一把年紀了,竟然如此地不冷靜,輕易就被一個年得心跳加速。
了自己的臉,暗道幸好臉沒紅,否則就真的無見人了。
沉默了一會兒,平復了下自己的心跳,似笑非笑地說:“那可真是難爲你了。爲了安我,做出如此大的犧牲。你和小笙說話的時候,我聽得真真的。可是你親口說的,怎麼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子的。哦,讓我想想,你這原話是怎麼說的。無幾兩,瘦如竹竿,口平得能碎大石——”
蘇默每說一句,年的眼睛就大睜上一點兒,臉也就黑上了一分。
他是萬分後悔,千不該,萬不該,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
現在,又讓蘇默把那些話說出來堵得他口象壘了幾百塊石頭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明知道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的——“
他有些氣弱地解釋道。
“哦,我當然明白了。想娶我那句話不是真的,我懂的。”
蘇默說得煞有其事,同時遞給了年一個你不用多說了,我懂的眼神。
年憂愁得真想揪頭髮,他鬱悶地看著蘇默,剛打算再次解釋。
蘇默很巧妙地打斷了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這麼說,以後你就有名字了,我不用再傻小子,傻小子地你了。趙晟睿是吧?”
他在這個家裡也住了不時間了,因爲失了憶,忘記了一切,所以蘇默一直用傻小子來稱呼他。
年點了點頭:“是的,雖然我覺得這個名字,一點兒也沒有悉。但有個名字,總比沒有強吧?”
蘇默回,看著蘇笙道:“聽到了嗎?你這個小哥哥,從此以後就趙晟睿了。”
蘇笙笑著點了點頭,乖巧的樣子,看得蘇默忍不住出手,了他的頭頂。
“我——”
抓住機會,年面糾結了一會兒,準備再次開口解釋那句想娶的話是認真的。
但蘇默眼眸微微一閃,笑著轉,攀著梯子,向上面爬去。
“時間不早了,該做飯了。你們嗎?我早就了。小笙,你在柴房裡呆上一會兒,就出去幫姐姐看著大門,有生人進來了,馬上通知一聲,我也好做個準備。”
象是後有洪水猛在追趕一樣,沒一會兒功夫,就手腳麻利地爬出了地窖,頭也不回地待道。
蘇笙脆聲應了,眼見著姐姐腳步不停地走出了視線。
直到走出柴房,蘇默才暗暗地鬆了口氣,一直繃得的後背瞬間塌了下去,但的角卻不自覺地掛著一抹淡淡的笑,直到進了廚房,很久都沒有消退下去。
蘇默走後,年自怨自艾地面對著牆壁蹲了下來,兩隻手捧著臉,作愁眉苦臉狀。
學著他的樣子,蘇笙也蹲了過去。
“哎,我真是後悔啊。我就不該說那些話——“
他低聲嘆道,一幅腸子都快要悔青了的樣子。
蘇默一臉不明所以地轉過頭,一雙小爪捧著小臉,萌萌地追問道:“什麼話?難不你真的後悔說要娶我姐姐了?“
年沒什麼威脅力地瞪了他一眼,氣急道:“阿笙,你平時看起來聰明的啊。我——你姐姐,這不是很明顯嘛!”
中間有兩個字,他說的語意模糊的,本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蘇笙瞪大眼睛,一臉不解地問:“哥哥,你舌頭是傷了嗎?你什麼我姐姐啊,阿笙沒有聽清楚。”
年的臉騰地一紅,跟喝了酒似的,撒了一層薄紅。
他咬著脣,似嗔非怒地瞄了蘇笙一眼,跟蚊子哼哼似的說:“稀飯啦!就是這兩個字,你都聽不懂嗎?我看最傻的人是你纔對!”
“稀飯?哥哥,你想吃嗎?我去告訴姐姐姐,給你做!”
蘇笙騰地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年一驚,忙手拉著他,苦著臉說:“我不是要吃稀飯啊!你別去告訴你姐姐了,就留下來陪我一會兒吧!我現在,怎麼說呢,很鬱悶啊。“
說完,他對著牆,又開始碎碎念起來。
“我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這張,明明心裡不是這個意思,一說出來,全變了個樣——”
蘇笙脣微勾,扭過暗暗地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笙走進了廚房,看著在鍋臺邊忙碌的姐姐,眨著眼睛,小聲說:“哥哥說,他喜歡你啊。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一個人過完一輩子很可憐的。要不然,孃親也不會與人私奔了。因爲爹,蘇老爺很久纔會來看我們一次,並且呆不到半個時辰就會被蘇家的人走了——”
說話的時候,他垂著頭,眼眶微紅,小模樣看著有些可憐。
他再懂事,也才八歲而已,上不說,心裡多也會在意孃親拋下他離開的事實。
聽出了他話裡的哽咽之意,蘇默停下了手裡的作,默然了片刻,走過去,著他的頭頂,角輕抿,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的臉上雖是笑著的,但眼睛裡卻毫無笑意,眼眸深亦是一片幽深之,溫聲說:“小笙,你要知道,他是因爲失憶了,纔會留在咱們家裡的。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想起來一切了呢?他會走的,絕對不會安心呆在安寧村裡,與姐姐,還有你,安心地過日子的。有些事,明知沒有結果,又何必要答應下來,如飛蛾撲火一般,徒惹傷心呢?”
“哥哥,他會走?”
蘇笙擡起眼睛,目裡一片茫和不捨之。
“早晚會走的!程巧兒說,他只是個侍衛。但我卻覺得,言語躲閃,眼神閃爍,一定瞞我們很多事沒有說。他的服和氣質,絕對不是一般的侍衛能擁有的。金麟豈非池中,必會一飛沖天。一個小小的村子是困不住他的。“
蘇默神篤定地說。
聞言,蘇笙不由沉默了下來,安然地坐在竈間的小板凳上,幫蘇默燒火去了。
姐弟倆各自忙著手頭上的活,想著各自的心事,在沉默中,做好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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