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杰翻開了錄音放了起來，正是那段趙旭承認自己找省局的人過來找麻煩，和提到只是利用吳倩影的那段錄音。

鄭亮沒有表的聽著，果然事如自己所料，全都是趙旭的錯。一段錄音的時間也沒有很長，聽完之后鄭亮面無表的看著劉杰。劉杰說道：“其實我理解你，不管你聽到和看到的事實是怎樣的，完任務才是你的首要職責，雖然這些年你已經非常疲倦于這件事了。”

鄭亮點了點頭，來的時候自己還在想這件事，沒想到被劉杰這麼平淡的點破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可以換另外一種生活，反正你的恩也已經報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一次一次的回去復命呢？我很不理解。如果趙振東真的對你好還則罷了，但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他只是想利用你，他當初保你也就是為了找一個可以不臟了自己手的人。”劉杰盯著鄭亮的眼睛說道。Μ.166xs.cc

“或許我可以開始另一種生活。”鄭亮喃喃著重復著劉杰的話，他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他覺得自己做不到，好像自己留在趙振東的邊已經是習慣使然了，如果不讓自己過這樣的日子，而是開始新的生活，他也不知道應該怎樣才好。或許他在潛意識里面覺得，留在趙振東的邊這樣繼續折磨著自己是對自己殺人的懲戒和救贖。直到從劉杰的里又說了這句話，鄭亮才微微有一些心，四年了，這種懲戒，是不是夠了？

“對于生活，你沒有希了是嗎？你也覺得自己不配再去和被了吧？如果是這樣，倒不如去警察局里自首，至在里面心靈能得到安穩，而且自守就不會被判死刑了，同樣是救贖，為什麼不讓心里好過一點呢？”劉杰著一臉茫然的鄭亮。

“或許你說的對。”鄭亮站了起來：“我沒有必要再去聽趙振東的話了，他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人看過，但是我自己應該把自己當人。”劉杰什麼也沒說，只是鼓勵的看著鄭亮。鄭亮慢慢的往門外走去，但是一步比一步踏實，他決定去自首。

“我送送你吧。”劉杰看著鄭亮，溫暖的笑道。鄭亮也回以一個微笑，他好久都沒笑過了。“和你講一個故事吧，算了，我就承認了吧，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鄭亮自嘲的笑了一下：“我的親妹妹被同村的人強了，一個十五歲的，昨天還是笑呵呵的模樣，轉瞬就變了一個瘋瘋顛顛的人，為了讓能夠解，我就把推了井里。然后我把那個男人也殺了，他的妻子一臉平靜的看著我，懷里還抱著沒滿月的孩子，然后帶著孩子自殺了。那一年我十七歲。”

劉杰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多的鄭亮，心里有些慨。鄭亮一邊走一邊繼續說著：“我逃了，但是被逮了起來，等到年之后判刑，這個時候，趙振東把我保了出來，但是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了靈魂，他說什麼，我就干什麼，這些年，死傷在我手里的人我都記不得有多了，但是我一直記得他們家屬看著我的眼神，有絕的、有釋然的、有不甘的、更多是怨恨。”

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樓下，突然，好幾輛車的大燈都打開了，劉杰緩了好一會才看清自己和鄭亮已經被警車包圍了，俏麗的李月如站在他們的不遠，著他們。這時，鄭亮的眼睛里已經是一片清明，他對劉杰又笑了一下：“即使是現在，我依然覺得你剛才說的話都有道理。”沒待劉杰做出反應，鄭亮就毅然決然的走向警車，沒有再回頭。

待鄭亮上車以后，李月如走到劉杰的跟前，一臉關心之：“你還好吧？”“怎麼著，今晚臨時加班嗎？你們可夠敬業的。”劉杰朝著李月如笑道。“我們看見他了，但是沒有理由去敲你的門，更怕驚擾到他，你會有危險，所以剛才我和同事一直在你門口等著，一旦事不對，我們就會沖進去，沒想到你竟然還有談判專家的能力，所以我們就提前下來了。”李月如朝著劉杰比了個大拇指，臉上也盡是欣賞的神。

“謝謝你啊。”劉杰覺自己除了謝謝都不知道再和李月如說些什麼了，自己和的集其實也不算多，每次有集都是因為一些案件，但是不管是自己還是李月如好像都很看重他們之間的關系，要不然李月如也不會因為自己不明不白的微信就召集了這麼一大批人來樓下蹲點兒。

“哈哈，扯這些沒用的，你又是立了大功一件啊！”李月如推了劉杰一下。劉杰看著李月如故作輕松的樣子，知道剛才一定也是了一把汗，把同事都召集過來一定是背著巨大的力，這是逮到了鄭亮，所以大家一派和諧，有說有笑，如果沒有逮到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后果？

“可以把鄭亮按自首理嗎？”劉杰瞟了一眼鄭亮剛才坐上去的警車。“我要向上級匯報，但是我答應你，會為他爭取的。”李月如爽快的說道，然后轉就走了，自己這邊已經完任務了，不好再耽擱太長的時間。

“月如！”劉杰沖著李月如的背影喊了一聲，李月如疑的轉過頭來。“你今天真漂亮！”劉杰由衷的稱贊道。李月如笑了一下，然后回到了警車上，說道：“開車。回局里。”知道劉杰還站在外面，但是甚至不敢往外看一下，因為的臉已經要紅了。

“月如~你今天真漂亮~”車里有個同事怪氣的鬧道，頓時車里的幾個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閉！”李月如厲荏的喊了一句，然后把頭埋得更深了，同事們笑得更加開心起來。

待警車開走之后，劉杰轉往家里走去，風吹過，他的后背尤其的涼，面對鄭亮的這麼一會功夫，他竟然整個后背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