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選擇了,在自己記憶最清醒的時候,帶著腦海中僅存的溫暖,離開人世。”
“哪怕他知道你本不想聽到他的消息,他卻仍舊擔心,他的死去,會不會對你的生活造影響。”
“所以……”邢航的聲音哽咽幾分,“他不讓我告訴你,只說他要換一種生活,以后再也不聯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傅景洲全是在為蘇宛辭打算。
怕心中會有愧疚。
怕余生,伴隨著愧疚痛苦的活著。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幾人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過去多久,邢航從包中拿出一個東西。
是一枚裝在明袋中的平安符。
看到那枚久遠卻悉的平安符時,蘇宛辭眸頓住。
邢航解釋說:
“這是我在整理傅總的時候,在保險柜的最上方發現的平安符。一開始,我并不清楚這枚平安符的來源,后來,偶然在書房發現了一封傅總留下的信。”
“信中說,這枚平安符,是當年蘇醫生的東西。如果有一天我能再見到你,他希,我將這枚平安符,歸原主。”
正如傅景洲和蘇宛辭的這段孽緣。
這段……傅景洲來的緣分。
來的,八年好而平靜的相時。
只可惜,來的,始終都是的。
再怎麼,也不可能為自己的。
終究是有一日,要歸原主的。
正比如本該屬于陸嶼的蘇宛辭。
再比如……這枚傅景洲留下的平安符。
那是在九年前,傅景洲第一次見蘇宛辭的時候,當時剛剛得知父母雙雙離世的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的緒快要崩潰。
不顧周圍人的阻攔,要沖進去見自己爸媽最后一面。
在掙扎中,這枚平安符掉了下來。
在蘇宛辭離開后,傅景洲撿下了平安符。
看著掌心中的小件,傅景洲第一次,將一個東西留了下來。
當時的傅景洲,并不知道為什麼要留下這個東西。
只是下意識,將它妥善藏了起來。
哪怕后來,剛剛去到國外的蘇宛辭一直哭鬧,要自己的那枚平安符,傅景洲也只是將人輕輕哄著,再從別的地方,找了很多類似的平安符給。
卻始終都沒有,將原本的那枚還給。
那件事過去很久,等傅景洲再重新想起來當時景時,才恍然明白過來,他在當年,就對了心。
他私心里希,能留下。
正如那枚落的平安符。
只是可惜,不管有多深,一切無法重來,命運也由不得個人隨著自己的心走。
九年前的傅景洲,留下平安符,是為了留下一件和有關的東西。
一年前的傅景洲,不肯放手華林醫院,是為了握住能抓住的最后一籌碼。
三天前的傅景洲,主放手華林醫院,主讓邢航歸還平安符,是為了給這一切的‘錯誤’,畫上一個句號。
從九年前到現在,傅景洲手中,只有蘇宛辭的兩樣東西。
一個是戴在上的平安符。
一個是最舍棄不下的華林醫院。
現在這兩樣東西,他都還給了。
只帶走了,獨屬于他的一份記憶。
一份……現在的蘇宛辭再也不想回首,卻是傅景洲整個世界的記憶。
……
邢航站起,包里還有一個手機,是傅景洲的那部手機。
他手指了,卻沒有拿出來。
在臨走前,最后道:
“蘇醫生,雖然傅總已經離開,但是我想替他說一句,他真的很很你,這份心意,這份,從你們九年前初見的時候,就開始了。”
“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一個人,更是被上一代人的仇恨蒙蔽了心田,等他明白過來自己的幡然醒悟時,卻早已追悔莫及。”
邢航離開后好一會兒,蘇宛辭都沒有。
目始終落在,圓桌角上,靜靜躺著的那枚平安符上。
又過了剎那,紀棠看了幾眼蘇宛辭,又看了看陸嶼,隨后將那枚平安符拿起來,遞到了蘇宛辭面前。
“晚晚,要留下嗎?”
蘇宛辭眨了眨眼,將平安符接了過來,置在掌心,握。
過去的一幕幕,從這一刻起,徹底為過去。
蘇宛辭偏頭看向陸嶼,男人眼底是無聲的陪伴和守護。
彎了彎,主與之十指相扣。
長長呼了一口氣。
的未來,在以后,不在曾經。
“老公,我們回家吧。”
陸嶼了的發,兩人牽手往外走。
走出兩步后,蘇宛辭忽然停下。
側看向后面的紀棠,打趣問:
“嫂嫂,你不回去?”
見蘇宛辭心并未影響,紀棠才終于放下心,
也再度恢復平日中的神態和子。
幾步走過來,掃著蘇宛辭和陸嶼相扣的手。
玩笑說道:“這不是想看看我們小晚晚會不會見忘友嗎?”
“好在,還沒忘了你這麼大一個嫂子。”
蘇宛辭:“……”
陸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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