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睫微垂,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再次開口:“我說,我穆晟孝。”
“哦!”柯悠然渾不在意,這男人什麼名字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這里通信不發達,說不定出了這深山老林,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穆晟孝對眼前子的無所謂,微微有些不悅,想他堂堂楚慕國太子殿下,還從未被人如此冷待過。
不過可惜了,穆晟孝就是生悶氣,自己把自己給氣死了,柯悠然估計也不過是一笑而過罷了。
穆晟孝不知道,柯悠然從一開始連他的長相都沒有關注過。
于柯悠然而言,穆晟孝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去記住每一個自己見過的人。
而穆晟孝呢?
他送妹妹來齊楚國和親,卻在路上遭遇不明殺手伏擊,他帶著妹妹一路逃亡,與自己的暗衛和護衛走散。
最后,被殺手一刀狠狠刺向他的口,好在殺手不知道穆晟孝質的特殊,也沒有確認他是否已死,便將他和妹妹踹下了河。
自己拼著最后的力量,將妹妹送上了一截浮木,終于力不支失去意識。
不曾想,他會順著溪流一路漂到這深山老林中,更沒想到的是,他還能活著。
好不容易,憑借著所有的力氣爬上岸,躺在草叢中休息一下。
卻從天而降一個人,原以為是追殺自己的殺手,穆晟孝都準備好匕首,伺機捅進這人脖子。
而當他與此人四目相對時,穆晟孝甚至忘記了自己在何。
眼前子眸清澈,沒有世俗的繁雜,猶如山澗清澈見底的泉水,干凈得沒有一雜質。
眉心的那顆紅的滴淚痣,像是有生命般,朱穹鼻,皮竟比嬰兒還要細膩潤澤。
穆晟孝的第一反應,難道自己死了,上了天遇到天宮的仙子了?
然而,當柯悠然開口,那比山澗般潺潺流水還要悅耳的聲音,讓穆晟孝的耳朵都懷孕了。
想他太子府,人侍妾無數,哪一個能比得上眼前子?
就算是他的妹妹,楚慕國的第一,與此在一起,恐怕連的十之一二都比不上。
穆晟孝好想開口問一句:姑娘你是人?是神?還是妖?
可是,這樣的做法太過唐突,穆晟孝甚至擔心他語氣太重,嚇跑這個如靈般的子。
然而,穆晟孝沒想到,這個子比自己想象的更大膽。
哪個子見到,不是尖著跑開,或是驚慌失措尋求庇護。
此可好,直接找草藥上手給他包扎不說,還大膽地撕掉了自己的服。
試問天下誰人撕過他的服?誰人敢撕他的服?
而這包扎的手法還真夠新穎的,穆晟孝八歲軍營歷練,躲避宮中兄弟姊妹的明槍暗箭,過著刀口的生活。
至小到大傷無數,從來沒有任何一次,如同這次般,當藥涂抹在傷口上時。
一清涼直心脾,原本脹痛的傷口瞬間沒了痛,就連包扎的手法都獨特得讓人難以忘懷。
穆晟孝想,怕是連宮中的太醫,也沒有此等醫,此是怎麼做到的?
這一刻的穆晟孝,好想將此帶回楚慕國,在太子府中給專門建一座宮殿,將深深地藏起來。
柯悠然完全不知道這男人心里的九曲十八彎,現在正一門心思地琢磨:
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崖壁上那朵巨型云芝弄進空間。
就連自己沒戴帷帽這事兒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越接,穆晟孝發現這個人越有意思,還從來沒有人和他說話,能如此心不在焉的。
穆晟孝如冰山一樣冷肅的臉上,勾起一抹大大笑容問:
“不知姑娘什麼名字?家住何方?你救在下一命,今后也好備上厚禮,好好答謝一番。”
如果穆晟孝的手下在此,定然會把眼珠子掉在地上。
從來不笑的主子,今日竟然笑了?一天說話不會超過二十個字的主子,能一口氣說這麼多?
神啊!主子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然而,柯悠然不知道呀!只是笑笑:
“公子,我的名字不便,你也沒必要客氣,你的傷勢是我無意間加重的,理應替你療傷,不過舉手之勞而已,至于答謝,那就更沒必要了。”
話落,柯悠然站起來,走到溪邊將手上的跡沖洗干凈。
洗得非常認真,沒注意到一雙深邃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白無骨的小手,看得了神。
洗手的柯悠然,盯著溪流中云芝的倒影,心里不停碎碎念:
快到碗里來!快到碗里來……
把小溪都給瞪穿了,云芝該在哪兒還在哪兒,一點兒位置都沒挪。
好吧,柯悠然以為,空間功能很強大,能通過自己的意念,將東西直接收囊中。
顯然,自己高估了空間的實力,只能想辦法到小溪的另一邊,爬上山崖靠近云芝試一試了。
而邊有個陌生男人,如果讓他發現云芝,被這個男人捷足先登,自己找誰哭去?
不行,必須讓這個男人離開這里,想個什麼辦法呢?
柯悠然眼睛滴溜轉,突然轉問:“公子,你的傷也包扎好了,趁現在天還沒黑,你快點兒離開這里吧!
這兒腥味這麼重,說不定沒多大會兒,就會引來不兇。”
“我穆晟孝。”男人十分糾結稱呼問題,再次提醒柯悠然他名字。
柯悠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白了一眼男人,沒好氣道:
“好吧穆晟孝,為了你的安全,我覺得,還是抓時間離開比較好。”
說完,柯悠然還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好像真的是為了穆晟孝好一樣。
穆晟孝濃眉皺問:“姑娘不走嗎?我一個男人在這里危險,難道你子在這里就安全了?”
柯悠然心里吶喊:笨蛋,我有空間呀,遇到危險往空間里面一躲不就行了,你在這里我還怎麼躲進空間?
面上,柯悠然搖頭道:“我準備采集一些藥材回家,不著急離開,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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