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認為自己不算是一個蠢人,不是那種會聽信片面之言的人,可就是方才,他真的就相信了葉千璃的一片之詞,對葉宸風說出了,不應該這樣放縱葉夭夭的話!
這個時候,他還想起來,葉夭夭方才看自己的輕蔑眼神,慕容雋覺得,不回憶還好,一回憶更是愧不已。
慕容勝雪也徹底驚住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千璃,冷聲問道:“果真如此嗎?”
葉千璃慘白著一張臉,還想狡辯:“不,不是的……三皇子殿下,不是這樣的,我……”
葉夭夭懶散地一笑:“是不是這樣的,三皇子殿下找人問問,方才秋楓是不是進了院,然后又急匆匆地回來,您不就知道了?”
秋楓雖然沒有大張旗鼓地跑進院,但是這麼多人,也總有人看見了秋楓來回走了一趟。
秋楓的肚子,頓時開始打哆嗦。
這個時候。
站在邊上的一名貴公子,一拍額頭,想起來了什麼,指著秋楓開口道:“對,這個丫頭,我方才也看見了!走到院那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算算時間,好像的確是慌慌張張跑回來沒多久,三皇子您就過來了!”
所有的證詞全部都加起來。
真相是什麼樣,已經一目了然!
葉夭夭看向慕容勝雪,揚眉問道:“三皇子殿下,請問,臣還需要,給葉千璃道歉嗎?”
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悠然,面上看不出毫憤慨,反而眉宇間都是飛揚的神采,奪目耀眼。
這樣的神采,卻是刺得慕容勝雪心如麻!
他看了一眼段得筆直,遭了眾人的冤枉和誤解,被人嘲諷了半天,卻毫不折風骨,反而更加傲然的葉夭夭。
又看了一眼,哭哭啼啼,臉上紅腫,卻是自己打了自己一掌,陷害姐姐故作弱的葉千璃。
這樣對比出來的差異,使得慕容勝雪,心中更生出一種古怪來。
他當然拉不下臉,來承認自己弄錯了,冷眼瞪著葉千璃,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千璃除了哭,就是哭,人證俱在,無法再狡辯了。
見不說話。
三皇子冷著一張臉,看向秋楓,厲聲道:“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楓抖了半天,當真就如秋天掛在樹上的楓葉,戰戰兢兢了許久之后,哭著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只是聽命行事啊,奴婢……”
秋楓一認罪,葉千璃也哭著,跪了下來。
三皇子的面,就徹底保不住了,他鐵青著面,指著葉千璃的鼻子道:“葉千璃,你真是好!你好得很!”
葉宸風立即站出來道:“三皇子殿下,若非是太子殿下來了,您方才就險些打了夭夭一掌,這件事要如何說?”
葉宸風早就知道,夭夭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打葉千璃的,他一口氣憋了半天了,一直忍著怒火,等著夭夭揭葉千璃,這會兒真相大白,他當然要慕容勝雪道歉。
慕容勝雪看了一眼葉夭夭,沉默下來之后,他冷聲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因為,知道本殿下要來了,擔心葉千璃想陷害你,你才讓紅鸞,帶著這麼多宮婢,躲在石頭后頭?”
葉夭夭:“是啊!”
葉夭夭有點迷茫,這個問題方才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嗎?三皇子為什麼要再問一遍?
納悶之間。
三皇子兀地上前一步,站在了葉夭夭的面前,在葉宸風擔心他是不是又想手的時候,他冰冷的聲,再次響起了:“所以,你是怕本殿下誤會你,才這般小心翼翼,殫竭慮?”
葉夭夭:“???”
你這是在說啥?我怎麼覺得,這個風向有點怪怪的?
見葉夭夭傻呆呆地看著自己,并不說話。
三皇子便認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對的,葉夭夭這樣認真的布局,都是為了他,不希他誤會了。
想到這里,他看著面前,風姿卓越,容貌人,頗有些讓人心的葉夭夭,心中竟然生出一莫名的喜悅來,果然還是這麼喜歡自己。
他眸溫和了幾分,語調還是那般冰冷地道:“本殿下已經不再誤會你了,你心里……好些了嗎?”
邊上的葉千璃看著自己搞了這一出,不僅沒讓三皇子更加憎惡葉夭夭,還讓自己被揭破,更可惡的是,三皇子竟然對葉夭夭出了這樣,從未有過的溫和表。
算是明白了,什麼做賠了夫人又折兵!哭得更慘了……
旁邊的貴公子,和各家小姐們,瞬間也都想起來了,是了,葉夭夭之前喜歡三皇子殿下的事兒,整個京城人盡皆知,不想讓三皇子誤會,實在是正常。
葉夭夭終于從呆中回過神來了。
看著面前的三皇子自作多的面容,還有邊上不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有些無語凝噎。
木然地道:“三皇子殿下,什麼做,我心里好些沒?您看見我難過嗎?”
不是一直都沒把葉千璃的伎倆看在眼里,清清楚楚在擊敗對方嗎?有什麼可難的?
發自真心的并不難好嗎?!
然而……
這樣著良心說出來的話,落到了慕容勝雪的耳中,那便是其實很難,但是不愿意表在自己面前,獨自咽下了所有的委屈,也要保持葉家嫡的驕傲。
于是……
三皇子被自己的這種腦補,弄得莫名有幾分心疼面前這個人起來,他冷聲道:“不要強撐,本殿下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
葉夭夭:“……”
我強撐什麼了?
我心里很是滋味啊!
無語之間。
慕容勝雪看著,認真地道:“這一次,是本殿下誤解你了,你要生本殿下的氣,也是理所當然。其實,你倒也不錯,也許本殿下從前,對你偏見太深了!”
看著自己面前被他誤解了,卻不哭不鬧,憑著智慧自證明清白,而且明明了委屈還故作堅強,保持著這番風骨,又如此艷人的葉夭夭,三皇子殿下覺得,自己或許從前都錯看了面前這個子,也許……
對自己的一片癡心,自己不該這樣決然的拒絕才是。
見著慕容勝雪越說越遠。
眼神越發詭異,神越發溫。
葉夭夭面如土地道:“三皇子殿下,我兄長只是想讓你跟我道個歉而已,你一個人在瞎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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