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
晚凝眉,眼神掃過手中尖銳的碎瓷,暗暗一驚。
方才那一下,依依摔得意識清醒幾分,心中對晚恨極,抓起手邊的碎瓷便不管不顧便沖了過來。
所幸,夜聽瀾反應迅速。
撲了個空,依依一陣氣惱,正再發狠,那燥意卻又涌上來。
意識一陣迷蒙,再度癱回地上。
晚咂舌,還不等抬眼看過去,眼眸卻率先被一只大掌遮住。
夜聽瀾一言不發,徑直帶著人退到一旁。
晚:???
你不看,你別攔我啊!
夜聽瀾的手捂得嚴嚴實實,一丁點兒隙都沒給留,但,奈何依依的聲穿力太強……
晚聽得面紅耳赤,不自在地扭了扭子,卻被一雙手牢牢按住。
“別。”
兇什麼兇!
才癟了癟,院門便已被急匆匆推開。
余氏進門便見著這副香艷的形,步子狠狠一頓,登時從臉綠到腳。
“依依!”
這一聲,猶如撕心裂肺一般。
兩步上前,一把將神志不清的依依攬到懷中,猩紅著眼瞪向晚。
“你這個歹毒的賤人!”
“啪——”
清脆且悠長的掌聲登時響起,始作俑者,卻是依依。
猝不及防挨了一個大比兜,余氏子一僵,簡直有些傻眼。
“噗。”
晚早在進門時便悄悄出了半只眼,見狀當即不控制地笑出聲。
“余夫人別罵了,瞧瞧,連二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余氏的臉,又綠了。
氣恨瞪了眼懷中無意識掙扎的依依,心疼占據上風,咬咬牙,決定將怒氣發泄到晚上。
“好你個晚,以為老爺不在府上你便可以無法無天了,竟敢如此陷害依依!”
“本夫人定要到皇上面前告你的狀!”
這一句不過是虛張聲勢,連皇帝的面兒都見不著。
晚自然更清楚,思緒從裝腔作勢的“夫人”二字上掠過,角冷冷一勾。
“余夫人還真是不客氣啊。”
“本王妃稱你一聲夫人是賞你的面子,你一個妾,何時竟也這般狂妄,對著本王妃也敢自稱是夫人了!”
“真不知你是腦子蠢,還是臉皮厚!”
嗓音冷得不像話,偏偏說這話時是掰著夜聽瀾的手,只出了半個腦袋。
有點俏皮的可。
溫的呼吸噴在掌心,夜聽瀾垂眸看著的發頂,結暗暗一滾。
余氏差點被那話氣死。
“晚!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庶母,你就是這般同長輩說話的?”
“真是鄙沒教養,半點都配不上王妃的端莊得!”
夜聽瀾在場,也只能罵晚這個了。
但,就算是這樣夜聽瀾也不答允。
“本王一向不喜子弱斂,死氣沉沉的,當真無趣。”
余氏的臉有點疼。
“王爺要顧及墨王府的面,妾理解,但這是在將軍府,事關依依,更是將軍府的后院私事!”
刻意將“后院私事”幾個字咬重了幾分,想以此提醒夜聽瀾不要手。
夜聽瀾眉心冷厲一蹙,不等掀卻已被懷中之人打斷。
“余夫人說這是將軍府的后院私事,可是斷定了此事不讓外人來手?”
“自然!”
沒有夜聽瀾撐腰,這賤人絕不能那般囂張!
晚揚了揚眉,善意出言提醒,“本王妃的意思是,府面前,也是如此?”
上回依依極快便被放出來,背后必有人在干涉。
未料到這般,余氏聞言明顯一怔,梗了梗脖子,應聲。
“自然!”
晚勾,“好。”
說罷又轉眸看向夜聽瀾,“既然余夫人說是將軍府的家事,那麼臣妾懇請王爺,不要手。”
夜聽瀾聞言眉心下意識就要蹙起。
讓他看著自己的王妃被欺辱?
他做不到。
但他這個小王妃眸眨啊眨,眨得他心微微一,鬼使神差便點了頭。
夜聽瀾回神正聽見自己額聲音,“本王答允便是。”
而后,晚臉上人的笑便迅速淡去。
夜聽瀾額角暗暗一跳。
他怎麼忘了,這人就是個小騙子!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晚轉眸俏臉已經冷下。
“既是家事,那本王妃便要好好同余夫人算一下了,就從……那碟白玉芙蓉糕算起吧?”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后,這道點心的名字在將軍府便等同于忌。
余氏聞言面驟然一變,明顯,也知曉。
“什……什麼白玉芙蓉糕,那點心是你吃的,旁人可都不吃!”
晚嗯聲,“余夫人對本王妃的喜好倒很是了解。”
“我了解你的喜好做什麼,不過就是隨口聽下人說的罷了!你扯別的,依依好心給你送早膳,你為何要將害這樣!”
“余夫人這話從何而來?本王妃不過是讓二妹妹親自品嘗下飯菜罷了,方才王爺也在場,余夫人若是不信,親自問王爺便是。”
一個眼神遞過去,夜聽瀾當即配合點頭。
“本王可以作證,王妃所言的確不假。”
余氏看著二人這般婦唱夫隨的模樣,簡直氣得兩眼想呲火。
“若真是如此,依依的裳怎會碎這樣,上的傷又是從何而來!”
這賤人,還想蒙!
晚攤手,“這本王妃就不得而知了,許是二妹妹自己摔的呢。”
“你放屁!”
余氏咬牙,一把扯過后頭的丫鬟。
“苑兒,你說!”
苑兒咬咬,聞聲當即開口。
“回夫人,這幾日王妃都讓宋公子來院中教自己練劍,二小姐恐惹人非議,特意帶著奴婢常來探。”
“今晨聽說王妃起便將宋公子喚來,連早膳都未曾用,二小姐擔心,這才帶著奴婢專程前來送膳。”
“沒想,王妃非但毫不激,還……還在那飯菜中做了手腳,將二小姐害這樣!”
不愧是依依邊的人,顛倒黑白還真是有一手。
晚冷嗤,“如你所說,倒是本王妃特意給依依下毒了?”
那,還真是好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