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殺意撲面而來,抬眼正對上夜聽瀾萬分冷厲的眼神,晚微微一,有些震住。
“嘶。”
腕上的痛意太過劇烈,晚秀眉一蹙,開口。
“夜聽瀾,是我。”
那力道隨之一頓,旋即頭頂落下片翳,夜聽瀾子一歪,從馬背上跌落。
晚下意識便抬手去接。
相接是無盡的寒意,簡直像是扛了塊冰在上。
“王爺!”
亓玄從旁看得有些著急,卻也不敢隨意上手。
晚抿點了頭,“過來幫忙。”
為求趕路他們騎得都是快馬,馬車被毀,現下只好將夜聽瀾放到地上。
亓玄看著自家王爺近乎蒼白的臉,面上盡是焦灼。
“王妃,王爺這是中了什麼毒,現下可是要?”
晚抿搖搖頭,探手起夜聽瀾的袖口。
之下,原本淡青的管現下已經變了烏紫,在玉白的映襯下尤為明顯。
一瞬間,晚秀眉蹙起。
這癥狀分明就是寒毒所致,可先前已替夜聽瀾驅過兩次寒毒,本不應復發才是,怎麼會……
指尖冷凝的寒意非以往可比,晚眼底一凝,指尖的銀針已極快刺位。
不敢打擾醫治,亓玄帶暗衛靜靜守在一旁。
那寒毒擴散的速度實在太快,晚竭力扎針卻仍無濟于事,咬咬牙,只暗暗上手鐲。
不知為何,自從青普寺回來之后手鐲便變得異常安靜,除了必要的時候本就沒有靜,倒像是……進了休眠期。
眼下,只好嘗試用意念將其喚醒。
“別睡了,需要你救命啊!”
幾瞬過去,手鐲仍是安安靜靜的,毫無靜。
就在晚想放棄之時,夜聽瀾的手無意識垂了過來,不經意地之下,手鐲竟泛起了一亮。
不等細究,晚手中便被傳送進一枚藥丸,來不及驚愕,當即便將藥丸給夜聽瀾服下。
藥丸口便起了作用,見那寒氣不再往心脈蔓延,晚心中一喜,連忙又施了幾針下去。
一番作下來,額角的鬢發已經。
力貫通后晚的格已是強出不,即便如此,遏制起來依舊費力,可見此毒有多厲害。
亓玄看著發白的臉,面擔憂。
“王妃,您沒事吧?”
晚起,一句“沒事”還未出口,便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當即不控制地向后倒去。
意識消散之前,耳邊只剩亓玄驚慌的喊。
再醒來時,他們便已回到了墨王府。
晚盯著眼前是那抹月白帷帳有一瞬失神,不等作,玉屏便已驚呼著撲上前。
“小姐醒了!”
被這一聲牽,屏風外等候的亓玄當即邁步進來。
“王妃。”
晚擺擺手,開口卻是關切,“夜聽瀾呢?”
這句出口自己也有些微愣,不及多想,亓玄已經應聲。
“王爺就在里頭。”
晚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就在夜聽瀾的臥房之中,抿抿,當即從小榻上起。
“我進去看看。”
先前為夜聽瀾扎針已是損耗了不力,亓玄看著尚不平穩的腳步,心中有些不忍。
“王妃……”
玉屏直接將他打斷。
“小姐,您自己的臉還有些發白呢,奴婢先去請府醫來給您瞧瞧吧!”
宵之后府上眾人早已睡,夜聽瀾中毒的事亓玄并未宣揚,所以除了他們,外加在主院等候的玉屏,現下尚無人知曉。
晚搖搖頭,“不必去了,我并無大礙。”
說罷便進了室,玉屏擔憂地看一眼,轉去煮熱茶。
夜,靜謐無聲。
一道黑影自半空掠過,極快進了二王爺府中。
清風扶月,竹影婆娑,假山后一道修長影佇立,瞧著已是等候多時。
“如何?”
來人才一靠近,那廂一道追問應聲響起。
風無息停住步子,在面巾后的面容悄然顯現。
“本主親自出手,王爺盡可放心。”
夜聽言冷嗤,在黑暗中的臉覆上抹嘲弄,“上次,風閣主也是這般同本王說的。”
他說的自然是青普寺那次,風無息曾和夜聽瀾對上一掌,并不是對手。
風無息倒也不惱。
“先前本主遭寒訣反噬不敵墨王,此次有百年紫參相助,自是不在話下。”
夜聽言揚了揚眉,不置可否。
“王爺放心,夜聽瀾已中了本主的寒訣,寒毒未能做到的,寒訣未必不能。”
同為深骨髓的冷之毒,寒訣的威力乃是寒毒的百倍,夜聽瀾再強,也難以抗住。
夜聽言聞言面容頓時松。
“很好。”
“本主答應王爺的事已經辦,從今往后,無息閣同王爺,再無集。”
風無息丟下這句影便已消失在院中,暗,夜聽言細長的眸子一瞇,神意味不明。
……
京兆府大牢。
夜之后牢房中格外冷,依依攬著雙臂蜷在草席上,罩衫之下,子早已寒不已。
“吱呀”一聲,牢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道腳步有序漸近,在一片靜謐中尤為清晰。
以為是獄卒前來查看,依依并未抬頭,直到一寒意無聲近,牢門上的鎖“啪”一聲驟然斷裂。
那雙錦靴,就停在了的牢房門前!
“誰……!”
依依猶如驚弓之鳥,抬頭才發現周圍牢房中的犯人已經悉數倒地。
牢房門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推開,看清來人的面容,依依瞳仁皺,子頓時僵住。
“二……二王爺?”
心積慮想當王妃,自然是認得夜聽言。
不僅如此,還曾對夜聽言的出嗤之以鼻,認為他不過是個出低微又徒有野心的庶子。
只是,夜聽言和八竿子打不著,現下他怎麼會來這兒?
相比之下,夜聽言的神明顯要從容得多。
角一抿,他正開口,鼻息卻竄一罕見的異香,形一滯,夜聽言在眼皮下的思緒極快一閃。
“你上的,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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