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卻似是早有預料,聞言只淡淡收回手。
晚看著他這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秀眉蹙,“除了紫參就別無他法?”
姜如墨搖搖頭。
“可是……”
晚還想開口,卻被夜聽瀾打斷。
“風無息修煉這寒訣本就容易遭反噬,先前他費盡心思劫走紫參,為的就是消除寒毒。”
當時他曾說過,這一切是無息閣的謀,但自己并未相信。
晚抿,就見姜如墨從袖中取出一枚極小的藥瓶。
“先前為王妃解毒時曾剩下些許紫參殘片,微臣已將其研磨裝與此瓶中,對制此毒或有用。”
他雖為江湖神醫,見多識廣,可若論醫針法,恐不如晚。
將此給晚,自然會用。
晚抬手接過,凝白指尖攀著瓶,暗暗收。
昨夜已經見識過了,夜聽瀾所中絕非普通寒毒,若手鐲在的話或許還有救,可眼下……
只怕拼盡一醫,也只能暫時將其下,想要除本不可能。
“多謝姜太醫,本王妃知道了。”
罵歸罵,送走姜如墨,晚還是盡心盡力給夜聽瀾調配起解藥。
先前從手鐲里搜刮的藥只帶了常用的在上,多數還是留在了攬清院的妝奩匣子里,現下藥材不夠,自然要回去取。
亓玄盡職盡責守在一旁,看起便要往外去,當即跟上。
“王妃有什麼吩咐,直接安排屬下便好。”
自從那一跪之后,亓玄對,簡直像對第二個夜聽瀾。
晚對他這等無微不至的關照,多還是有點不適應。
“不過是回去取些藥,不必麻煩了。”
亓玄聞言剛要點頭,一下想到口中的“回去”,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王……王妃要去何取藥?”
還能去何,自然是去的院子啊。
晚狐疑著抬眼看他,“本王妃的藥都存放在攬清院中,雖是要修葺,取些東西還是不礙事的吧?”
亓玄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攬清院已經工,現下雜無章,不好下腳,王妃要取什麼藥,不若告訴屬下,屬下代您前去……”
晚倒是想,但無奈藥太多,他未必能分辨出來。
想了想,還是擺手,“算了,不過是走一趟,又不是什麼麻煩事。”
說罷便抬腳出了門,亓玄想嚇得眼皮子一跳,當即抬腳追上去。
說急了怕晚更起疑,他猶猶豫豫跟在后頭,一番措辭還沒想好,迎面拐角卻撞上到人影。
秦如憐原是來看夜聽瀾回沒回府的,不料才至主院便見晚帶著亓玄從里頭出來,臉頓時有些難看。
這賤人不是說只是小憩片刻,還要回將軍府的嗎?
竟然……在主院中過夜!
眼底嫉暗暗一閃,當即虛笑著迎上去。
“如憐見過王妃。”
晚著急回去取藥,本沒心思搭理,不溫不火應了聲便往前去,誰知秦如憐不死心地又擋上前。
“王妃說昨日是有事要告訴聽瀾哥哥,不知可是已經告訴過了?”
看似是在詢問晚,一雙眼卻暗暗往主院中瞄著,眼珠子都快飛進去了。
晚冷嗤著睨一眼,“尚未告訴,怎麼了,秦姑娘是想替本王妃代勞?”
昨夜事發突然,的確還沒來得及告訴,夜聽瀾便已遭了暗算。
而這話落在秦如憐耳中,約等于夜聽瀾并未回府,晚費盡心機,卻也是獨守一夜空房。
不料才直了直背,一口氣還未松完,便又聽晚開口。
“也好啊,王爺現下就在里面,不如秦姑娘進去替本王妃問問,王爺昨日為何不陪本王妃一同用過膳再回府啊。”
秦如憐的注意力本就不在后半句。
聞言,臉頓時又有些難看。
“聽……聽瀾哥哥現下在里面?”
怎麼會!
昨夜一直命人盯著,王府大門落鎖后便未再開啟,夜聽瀾如果回來,怎麼會不知道!
誰知晚淡淡看著,目帶笑,“是啊,秦如憐若是不信,自行進去看看便是。”
還真就要進去看看。
暗暗咬了下,秦如憐當即邁步往里去,亓玄被這作嚇得一驚,當即也顧不得去攔晚了。
“秦姑娘,王爺昨晚一夜未睡,現下正在休息,您還是不要進去打攪了。”
夜聽瀾現下子還很虛弱,為遮人耳目,此事并未聲張,眼下,就更不能被人看出端倪了。
好巧不巧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晚打了個呵欠。
這一下,功將秦如憐的注意力從“一夜未睡”轉移到了上。
一眼看見眼下浮著的兩片烏青,秦如憐的臉,頓時更綠了。
一夜未睡的不是夜聽瀾嗎,為何這賤人無打采,看著也像是一夜未睡似的!
難……難道他們竟不顧腹中胎兒……
簡直不敢再往下想。
看表也知道是在想什麼,晚角一勾,故意就沒開口解釋。
非但如此,還語重心長地看向亓玄。
“王爺好不容易才歇下,切不可人再去打攪,亓玄,你留下好生看守,本王妃去去便來。”
說罷,一個轉,瀟灑走了。
后秦如憐帶著滿腹的怨恨從“一夜未睡”想到“好不容易歇下”,臉上又黑又綠,都快趕上王八了。
不死心地想進去求證,偏偏亓玄還攔在邊上,本就不讓靠近半步。
無奈,秦如憐對著空氣咬牙切齒了半天,只好憤憤離開。
欣賞到小白蓮近日難得的破防瞬間,晚一大早的疲憊仿佛都一掃而空,心舒暢極了。
然而,這份舒暢僅僅維持了一秒,下一秒,在看到攬清院門上釘滿的木板,以及大大的封條之后。
頓時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不是說在修葺嗎?
怎麼看著這架勢,更像是封院啊?
不過幾日沒回來,夜聽瀾這個王八蛋,竟然連的院子都封了?!
究竟是他封了,還是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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