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沉玉漫不經心的神,這個時候倒是收斂了幾分,看起來認真了一些。
他看著葉夭夭,緩聲道:“本王自然不會這麼想,也不會天真到這個份上。本王今日你來,是想告訴你,在本王生命的前些年,本王一直以為,這世上只有權力能溫暖本王。但是上次在山里,本王發現,原來能溫暖人心的,還有你。”
葉夭夭倒是愣了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忽然也明白了,為什麼上次自己給他下毒,說要收回所有的善意,他反應為什麼那麼大,為什麼會求換一個毒。
而這個時候。
慕容沉玉盯著,那雙邪魅的桃花眼里,沒了半點笑意,滿是誠懇:“本王知道,你很討厭本王如今的行徑,你厭惡本王的所作所為。本王今日見你,是想同你說。葉夭夭,你能不能,把你的心給我,我愿意用一切來換!”
他真的愿意換。
他愿意收手,愿意不再針對慕容折雪,愿意以后不再做壞事,甚至愿意放棄自己手中所有的權勢。
只要愿意他,他的命也可以給。
都可以。
說出這這句話之后,他眼睛里滿是期待,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什麼,他心中竟有些不能控制的緒,正要破殼而出。
葉夭夭完全怔住了。
本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說出這種話,覺得不可思議,開口道:“十二皇叔,你難不是想說,你喜歡我?”
慕容沉玉:“當然!”
如果不是喜歡你,就不會看見你墜崖的時候,怕那樣了。
葉夭夭沉默著,盯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十二皇叔,你這又是什麼,想要挑撥離間的新手段嗎?假裝喜歡我,挖太子殿下的墻角,只要我的心有一松,你就又能去殿下面前,胡說八道,讓我跟殿下,再起矛盾?”
慕容沉玉盯著的眼睛,認真地道:“葉夭夭,你明白的,本王不是這麼想的!”
他的眼神十分灼熱。
就像是想把自己的心剖開,攤在人面前的那種坦誠。
的確不像是在說假話。
葉夭夭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管您是怎麼想的,這都不可能。我喜歡太子殿下,也只會喜歡他,我只想跟他一個人在一起,我的心已經給他了,給不了別人,讓十二皇叔失了!”
慕容沉玉聽到這里,眼底的芒,一點一點地黯淡了下去。
心里的那些期待,幾乎在一瞬間,就變了滿地的死灰,一片寂然。
慕容沉玉有些不甘心,但是神之中,分明沒給他一點商量的余地。
半晌,他自嘲一笑:“本王知道了!”
葉夭夭起道:“既然沒什麼事了,那我就先出去了,十二皇叔,您自便!”
是想找他算哥哥的賬,但是他既然都已經刺傷了自己,此事便也就算了結了。話說到這個地步,在這里多待也是尷尬。
慕容沉玉沒出聲。
只微微低著頭,掩下了眼底所有的緒。
葉夭夭這才退了出去。
門口的仆人,很快地將門關上。
慕容沉玉聽見關門的聲音,苦笑了一聲,低聲喃喃自語:“你溫暖了本王的心,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倒是干脆的走了。
他被留在這里,怎麼辦呢。
不愿意帶他走。
所以,他還是只能,困在這樣的泥沼里,用自己的方式,在權利中尋求所謂的溫暖。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用力。
碎了手中的茶杯,邪魅眸中的失落和痛楚,都在下一瞬一掃而空。
他給過自己回頭的機會了,不愿意,但他已經盡力了,所以,也沒什麼憾了。
他起了。
從后窗離開,進了不允人進的廂房。
青林看見他上的傷,趕進來,幫他包扎,也開口問道:“主子,這是葉夭夭刺傷的嗎?”
慕容沉玉發白,卻很平靜地道:“刺傷的地方,不在這里。”
的確,不在這里。
刺傷的是他的心。
一開始有多期待,會答應自己,現在就有多失。也是了,都愿意陪著慕容折雪跳崖,怎麼會愿意跟他在一起呢?是他一開始就沒想明白,沒理清楚這些東西。
不……
也許,他其實早就想明白了,也理清楚了,只是不想承認,所以這樣奢想了一回。
但是現實,是不由他做夢的。
青林在屋外,里頭門窗閉,自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聽慕容沉玉說,傷在別,他立即開口問道:“您還有哪里傷了,屬下一并為您包扎了!”
說話之間,他肩膀上的傷,青林已經包扎好了。
仆人也拿了一干凈的過來,伺候他換服。
慕容沉玉起,由著仆人們,將自己上染的衫換下,然而青林一直并沒看見別的傷。
而這個時候,慕容沉玉也輕聲地說了一句,眸冷了下來:“另外的傷,不用包扎了,因為包扎了,也不會好了!”
而他跟慕容折雪的爭斗,也注定不死不休!
話說完。
慕容沉玉往外走,慢聲道:“品茗宴開始了,本王也應該去待客了!”
青林見著他的樣子,有些發愣,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主子應該是傷了心了。
慕容沉玉走到了門口,腳步忽然頓住,開口道:“你說,萬一未來,本王能贏了慕容折雪,但是本王不殺他,只將他關起來,這樣的話,能不能要挾葉夭夭,為了慕容折雪活命,跟本王在一起、對本王和悅?”
青林愣了一下,開口道:“主子,且不說慕容折雪的子,是不是會甘心被您關著,也不說葉夭夭是不是會答應。只說一點,就算是葉夭夭能答應,也是為了別的男人跟您在一起,本就不是心甘愿的,說不定就是愿意睡在您枕邊,也指不定什麼時候,忽然給您一刀子,或給您下毒。這樣有意思嗎?”
慕容沉玉道:“這樣沒意思!可是這樣,也比……本王自己一直一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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