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看出了風九的緒變化。
“你想把針拿回去?”
風九被噎了一下,他沒想到,蘇離會這麼干脆的問他,倒顯得他剛才的心思,有點狹隘了。
“既是醫門的東西,我當然要拿回去。”
“我現在沒辦法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所以針我暫時不會給你,待哪天我確定了,東西不屬于我,我自然會還給你。”
風九忽地揚,笑出了聲,“你這丫頭是有些意思,既然如此,那東西便先放在你那。”
蘇離可笑不出來,“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測出另一只生死蠱的下落?”
風九搖搖頭,“這無疑于大海撈針。”
蘇離咬了下,正郁悶得要死,一直沒開腔的墨連瑾終于開口。
“既然玉在那年手中,他肯定知道擁有那塊玉的真正主人是誰。”
墨連瑾的話,讓蘇離心底騰升起了濃濃的希。
小心的瞄了他一眼,想問關于年的事,但又不確定他是不是愿意說。
“這些年,因為天禍而被滿門抄斬的人不在數,本王收到線報,本該死了的人,卻還活著,便追了過去......”
墨連瑾主開口,細述關于年的來歷。
蘇離心底被了一下,看來,墨連瑾是真的在把當作自己人,開始愿意跟分了。
只是,知道太多的人,很容易死的好吧?
可眼下這又與有關,不得不聽。
“本王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只拿住了年一人,接下來,便是他被人攝魂了。”
“那人攝了年的魂,應該是不想他暴什麼,這麼說來,他可能救了那些應該被抄斬的人,也可能是教唆柳音、唐如風的人。”蘇離一陣頭疼,“那人費盡心機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多想無益,先靜觀其變。”墨連瑾起,看了眼蘇離,而后,抬腳往外走。
蘇離朝風九點頭示意了一下后,跟在墨連瑾后面離開。
兩人誰都沒說話,上了臺階,離開暗道。
蘇離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總覺得有人在撒網,而是被網在其中的一條小魚。
命不由又如何,總有一天,會掙開這個網,破繭而出。
暗自下了決心,蘇離心底的煩燥不安也跟著消失了。
這才側頭去看墨連瑾,他的臉被籠罩在暗影里,卻能看得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多謝。”
“謝本王什麼?”
“愿意分那年的來歷,以及......”蘇離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你的信任。”
“待使團來朝之后,本王便將前因后果告訴你。”
蘇離忽然停下腳步,墨連瑾走了幾步,發現沒,也跟著停下,偏頭看。
“有事?”
“關于跟催眠師有關的事,我會查到底,但是,我也想求你一件事。”
“嗯?”
“替我找到那天在寶月樓,毀我清白的人。”
“你......”
“毀我清白的不是陳八,另有他人。”蘇離想到那人,就有點咬牙切齒,“我要親手腌了他。”
墨連瑾靜默不語,眼底過抹深意,好在夜夠深,對面的,毫無察覺。
“其實我懷疑過是國師,那日他歸京,眼睛被拜月毒熏瞎了,而毀我清白的男人,中巨毒......”
墨連瑾頭一,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不管怎麼樣,勞煩你替我查清楚。”
良久過后,墨連瑾才憋出一個‘好’字。
次日。
蘇離帶上綠蕪綠柳出府,先去了醫館。
大娃的燒退了,能勉強下地走一走。
蘇離坐在他的床沿,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原本是打算今日讓你送他們土為安,子若撐不住,那便明日。”
“土為安了好,我可以撐住的,離姐姐。”
蘇離點點頭,“好,那讓繁星背你過去。”
“嗯。”
繁星進來的時候,帶了一孝,綠蕪綠柳幫大娃穿上,繁星才將他背了起來,往外走。
蘇離跟在后面,心底不是滋味!
簡之航也離了柜臺,準備同他們一起去送別張寡婦一家。
蘇離默許了,人多些也好,顯得沒那麼凄涼。
把醫館門一關,一行人朝停尸所而去。
昨天雇的抬棺人也到了,就等大娃去釘棺材板。
大娃渾是傷,落槌的力氣不大,嘭嘭的聲響,在破廟里環繞,久久沒散。
一直到棺材被抬起,有人開始引路灑紙錢,大娃才吸了吸鼻子,但沒往下掉一滴眼淚。
繁星背上他,跟在棺材后面,一步步徐徐往前走。
送完靈后,一行人回了醫館,就像蘇離預料的那樣,蘇臨果然派了管家來請回府。
然而,管家才把來意說完,青木后腳就進了醫館。
“四小姐,王爺的傷勢突然加重,還請四小姐快些回王府。”
蘇離點點頭,而后看向管家,“五王爺的病要,待我得空了,定會回府聽父親教誨。”
管家張了張,只能告辭離開。
蘇離帶著兩個丫環回到五王府。張嬤嬤過來把兩個丫環帶走了,說是去教們做膳食,其實知道,是墨連瑾要帶自己去地牢看那兇犯。
墨連瑾過來的時候,手里多了兩頂面紗斗笠,替戴上的同時,出聲道,“刑部那邊已經安排妥當,你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沒有,直接去就好。”
“嗯。”
墨連瑾帶著,從王府后門離開,兩人都戴著斗笠,只要不開口,沒人能從外表看出他們的份。
到了刑部大牢,墨連瑾拿出令牌,立即有人放他們進去。
里面有一人等著,見到兩人,也不出聲,埋頭帶著他們往天字號牢房走。
天字號牢房里,收押的全是重刑犯,等著秋后斬的。
蘇離要見的人,在最后一間牢房,里面只有他一人,坐在地上,一不,臉上卻帶著瘋瘋癲癲的笑。
帶路的人欠了欠,轉離開。
墨連瑾看了眼蘇離,蘇離了然,走近了鐵欄,仔細盯著兇犯的臉看。
“他們都該死。”
蘇離的話,讓兇犯像是見到了同類,附和的點頭,爬起,往鐵欄這邊跑了過來,“該死!”
“他們迫你娶自己不喜歡的子,憑什麼?你有自己的喜好,憑什麼要接別人的指謀畫路?”
“是是是......”兇犯興的接下蘇離的話,把自己殺人的原由說了一遍。
原本很小的事,在他的講述里,全部變了不可饒恕的大罪。
蘇離驀地開口,“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哪,你還記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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