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連瑾將自己的披風解下，替披上，“長笛撐到了本王趕來，巫族人沒被救走。”

“那就好。”蘇離攏了披風，下意識往他邊靠了靠，仿佛只有這樣，的心才會安，“我要連夜審他。”

“嗯。”

“我想求你一件事。”蘇離抬頭，眼的對上他的視線。

因為剛哭過，過火的映照，的眼睛更加泛紅。

墨連瑾心口一滯，因為用了‘求’這個字，兩不同的緒在他心底織，一時間，生出了些慍怒。

“你知道的，只要你開口，不管是什麼事，本王都能替你辦，無需你求。”

“我......”蘇離咬了下，聽出他的緒有異，“宋來為了救我，扮我，跳下崖了......我想請你派人去尋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墨連瑾一口氣堵在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好半天才沖青木抬手，青木了然，帶著幾個人離去。

一行人開始下山。

不出聲，他也跟著沉默。

直到快接近山腳時，他才不合時宜的吐出一句，“若剛才是本王為了救你而跳下去，你會不會比現在多難過幾分？”

蘇離像電般抬頭看他。

“你記住，只許你這一次，為了別的男人掉眼淚，若還有下次，那人不死，本王也砍死他。”

“......”

見發愣，他大手一揮，攬住的腰，把錮在自己邊。

到現在為止，他還在后怕。

他不知道，如果這世上沒了，他會變什麼樣子。

蘇離沒有掙開他，被他攬著，他上森冷的氣息裹著，就像為裹了一層防護，外面的種種，都沒辦法傷一分一毫。

這一刻才有點相信，他似乎是真的在乎自己。

因為事關巫族，那個巫族人沒被送去府衙，而是被送到了墨連瑾的地方。

在那里，蘇離看到了長笛幾人，除了上落了些輕傷外，其它都還好。

屋子里點著燭火，有些昏暗。

長笛過來，朝自家王爺行了一禮后才道，“那人得很，各種要刑都用上了，也沒法撬開他的。”

墨連瑾微微頜首，護著蘇離進里面。

當所有人見到那巫族人的慘樣后，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繁星到底是個孩子，轉就去外面吐了。

蘇離抿著，臉上沒過多的表。

巫族人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中間，披頭散發之下，上全是污。

除去其它的傷，他的肚子被剖開了一個缺口，腸子都掉了出來，只要他垂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臟。

盡管這樣，他還是昂著頭，咬了牙關沒說一個字。

“王爺，接下來該如何？再刑的話，他就會沒命了。”長笛低聲音，又說了一聲。

蘇離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整個屋子的人，剎時骨悚然的打了個哆嗦。

就連那巫族人，也稍顯錯愕的看了蘇離一眼。

“用刑，最殘忍的手段不是讓他有死的希，而是讓他看不到死亡，卻又陷在煉獄里。”蘇離一邊說話，一邊戴上長生送出來的手套，“長笛，去尋針線過來。”

長笛怔了一下，直到接到自家王爺一記冷眼，他才領命離去。

沒一會，他帶來了針線。

蘇離就像平時制尸的時候一樣，把巫族人的腸子碼放回去，替他把豁口合好。

整個過程，的手沒抖一下。

巫族人卻疼得滿頭冷汗，但仍然沒哼一聲出來。

“繁星，我記得醫館里有一顆地龍果，去拿來，順便，再拿結枝過來。”蘇離看了眼剛走進來的繁星，朝淡淡吩咐。

“是。”繁星也領命離去。

蘇離還在收尾，算準了時間，替巫族人把豁口好，繁星就能拿完東西回來。

那巫族人這才臉巨變，牙齒打的怒問，“你......你想做什麼？”

“我從別聽說，用結枝里面的，和著地龍果喂人整個吞下，地龍果就會在人的生發芽，你的就會為它的土地，以你的骨皮滋養它生長。”

蘇離的語氣很淡，淡得像白開水般沒有起伏，但一字一句卻又像石頭，重重砸在每個人的心底，尤其是巫族人。

巫族人打了個寒，止不住，又打了第二個寒。

這兩味藥材和在一起的效用，他當然清楚，這是出自于巫族的刑罰方法，只是，是如何知道的？

蘇離知道這個方子，是神方里有記載，風九的師傅研究蠱的同時，不知從哪得到了這個方子，便一起記在了神方里面。

“一旦地龍果開始生長，你就會像個木頭人，五皆在，卻連手指頭都無法抬一下，看不到死亡的盡頭，也看不到生的希，白日里承如同烈火烹煮般的疼痛，到了夜間便會冷骨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跟在墨連瑾邊的人，有些人之前未跟蘇離有接，對于自家王爺看上這麼個人，是有些意見的。

可親耳聽到這麼一番折磨人的手段，一個個的都開始覺得骨頭發，同似的，只覺得自己也被種下了地龍果。

這樣的蘇離，手段不比自家王爺良善，也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自家王爺！

蘇離只是想問出巫族人的下落，從而追查到宋來所在的組織，萬萬沒想到，會因為剛剛的那番話，墨連瑾邊的人，都認定了是主子。

巫族人的額上青筋畢，里發出嘶吼，揮舞著被鐵鏈鎖住的手，想要逃離。

蘇離又冷冷的笑了一聲，“怕什麼？你剛才不是很鎮定的麼？”

巫族人知道自己掙不掉，停下瘋狂的作，‘呼哧呼哧’的起氣。

蘇離站在一旁，沒看巫族人，而是看著門外。

“醫館離這不遠，估著，繁星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能回來，所以，你只有半盞茶的時間，我無所謂，選擇權在你，你是要在種下地龍果前招供，還是要在種下地龍果后招供，于我而言，不重要，反正你都是要招供的......”

“你這個瘋子！”

蘇離轉頭，對上巫族人的視線，“我若是瘋子，你又是什麼東西？娟娘肚子里懷的是你的孩子，你卻要親手勒死，將孩子剖出來，取完孩子的，看著他咽下最后一口氣。”

巫族人咬著牙，好半天才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