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跑得滿頭大汗,顧不上氣,抱拳稟道:“戰王爺、戰王妃,找到……找到一只布鞋了。”
“找到了?”蘇離騰的起,“走,去看看。”
當即,一行人由差領著,去到了發現布鞋的地方。
就在小河的上游,廣永縣境。
河堤下面是一個弧形的陡坡,再是河岸,長著很茂的灌木叢。
如果兇手藏在灌木叢里,對死者行兇,死者被捂著不出聲,那過路行人,不會注意到河堤下面的況。
更何況,剛才來的路上觀察過,這個河堤四周人煙稀,死者一旦被帶到這個地方,那可就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
被墨連瑾護著下到河岸,蘇離立刻朝差圍著的地方跑去,空留墨連瑾在后,只能自嘆一聲,他在蘇離心中的份量,還不如一個待破的案子。
蘇離到了灌木叢近前,差們只是把發現布鞋的地方圍住,并沒有破壞現場。
不由暗自點頭,柯書民帶出來的人,還是不錯的。
朝灌木叢看過去,果然,一只人的布鞋,就在里面,不是工工整整擺放著的,而是像是之前所推測的那樣,是死者在掙扎的過程中,無意蹬進灌木叢里面的。
沒去把布鞋取出來,而是以布鞋為原點,向四延死者有可能躺的方向位置。
在灌木叢偏左的位置,在草地上發現了一小攤,應該是兇手取走死走死者食指時留下的。
“這里應該就是案發現場了,大家再四下找找,有沒有可疑問的東西或痕跡。”蘇離掃視了一眼在場所有人。
所有人立刻散開,沒再圍著現場。
蘇離戴上手套,仔細在草地上撥著,沒一會,就看到了一團已經干了的白花花的玩意。
的作頓了一下,站起,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走的沖。
“蘇離。”墨連瑾看出的緒不對,順著剛才搜證的地方看過去,只一眼,就明白了過來。
蘇離踢了踢腳下的草地,“我可能有點緒化了,等我平復好后,再繼續。”
是人,所以更能同到,在遭這種劫難時,心有多崩潰跟絕。
墨連瑾抬手替把額前的碎發往耳側撥,“有時候我還真擔心,你查案查久了,會變得麻木,如今看來,你不會,是我擔心太多了。”
蘇離瞅了他一眼,在心底嘀咕一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天生是塊冰疙瘩?
墨連瑾替撥好頭發,突然道:“既然這里已經確定為案發現場,那麼,兇手是即興殺人?還是有預謀的殺人?這一點,你需要格外注意。”
“你怎麼看?”蘇離神一,剛才倒是還沒想到這點,卻讓墨連瑾搶了先。
“如若是即興殺人,死者死后,兇手再去將麻繩取來,綁了死者與石塊,將之投小河之中;如若是預謀殺人,那兇手與死者之間,必定會存在著某種聯系。”
“可以啊。”蘇離上下看了眼墨連瑾,“你的邏輯思維居然這麼強,為什麼以前都不吱聲?只由著我來?”
墨連瑾抬手蘇離的眉心,“以前那是讓著你,如今是怕累著你,不過,在破案驗尸上,你始終是比我在行一些。”
蘇離里被塞了一罐子,剛才的那點緒波,頓時消散得干干凈凈,“看來,我得更努力了,不然,讓你搶了我的飯碗,我以后就沒事干了。”
哼哼一聲,不認輸的朝柯縣令走去。
沒等開口,柯縣令率先問道:“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你先派幾個人去周邊走訪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證人。”
“好嘞。”柯縣令爽快答應,立刻招來幾個人,吩咐他們散開,去周圍進行走訪。
蘇離重新回到剛才的區域,再次撥起草地來。
這一片的草地十分茂盛,雖然帶給搜證不便,但也能很好的保存兇手有可能留下的東西。
不知道過去多久,整個區域幾乎都快要被搜完了。
蘇離的手,突然到一小撮木屑,把木屑捻在指尖看,很細碎。
難道,兇手跟木匠一類的職業有關?
小心把木悄包好,把剩下的區域都收完,然后才直起腰。
其它差也把周邊大概搜索了一遍,只有一個差發現了異樣。
蘇離跟著差往異樣走,那里有一個筑堤時留下的石堆,其中有兩個印記,像是石頭被人搬走后留下的,因為印記有灌木叢遮,所以印記還沒干跟周邊的泥土地一個。
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后面的工作就能順利展開。
柯縣令的人在外面進行大量走訪工作,蘇離幾人由柯縣令陪著,從小河邊,往李大財的家走。
從小河到李大財家,要經過一條還算熱鬧的街,而從街到李大財家,還需要再走上一盞茶的時間。
到了李大財家,只看了眼他家院子,就能用家徒四壁四個字來形容。
院門松了,連關都關不嚴實。
院墻明顯有破損的地方,卻沒添個磚和把泥補一補,進了院子,里面有兩間房,木窗早就沒了,只由一塊布蒙著。
屋子的堂屋,缺了條的桌面上,放著一個籃子,里面有各種各樣的線團,還有數繡花針,旁邊有個繡花圈,針線還沒收,掛在上面。
蘇離拿起來一看,是朵荷花,不得不驚嘆古代人的刺繡,只用一針一線,就能把東西活靈活現的繡出來。
拿針扎人還行,要拿針繡這樣的東西,估計比登天還難。
進到屋,一個柜子扯開著,一件士的外衫被扯了半截出來,明顯是被人翻過。
“珠花母親說過,李大財最近嗜賭如命,珠花不給他錢,他就搶。”蘇離看著那個被翻得七八糟的柜子,皺了下眉,“珠花后腳跟在李大財后面出了門,會不會是因為藏的閑錢被李大財弄走了?”
“有這個可能。”墨連瑾接腔。
柯書民一拳捶在墻面,“本就知道,那家伙遮遮擋擋的,準是沒有把事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