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偵查方向，都沒有任何反饋。

蘇離瞇了瞇眼，沒有氣餒，反而比之前更加斗志昂然，“這樣吧，你續繼盯著三條線，往下查，我明日去走訪十二年前與案子有關的人。”

柯書民連連點頭，“老孟對當年的案子知道的清楚，下讓老孟陪著戰王爺、戰王妃一同。”

“好。”

第二天一早，蘇離跟墨連瑾才吃完早飯，孟仵作就被了過來。

然而，還沒等三人一起往外走，一個差匆匆跑了進來稟道：“大人，外面有個百姓來了，說是要匯報一件事。”

蘇離一聽這話，估計是目擊證人終于出現了，當下沒急著去調查十二年前的害者家屬，而是跟柯書民一起，去了公堂。

來人是個走貨郎，站在公堂中央，邊還放著一個貨擔，看樣子，應該是剛走完貨回來。

見到幾個大人，走貨郎當即就要下跪。

柯書民先蘇離一步，朝他連連擺手，“來得好，來得妙，無需多禮了，你快跟本說說，要匯報一件什麼事。”

看著柯書民那副急迫的樣子，蘇離不好笑，沒再說話，跟墨連瑾站在一起，靜靜看著。

走貨郎立刻道：“小的剛從他走完貨回來，才知道縣里出了這麼件大事，四日前的午時，小的擔著貨離開時，在西小街上見到過李大財與一名子爭吵拉扯。”

“你認識李大財？”柯書民問道。

“小的閑暇們無事時，也會去賭訪玩兩把，自然認識那的老常客李大財。”走貨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日小的急著去走貨，也沒多看，只聽到李大財朝那子吼了一句，‘你這娘們若是再敢拉拉扯扯，阻擋老子去翻本，小心老子將你賣了。’”

“后來呢？”

“后來小的便走了，也不知道李大財與那子如何了。”

柯書民一時間沒想出來要問什麼，蘇離這才開腔問道：“你說說那子穿了什麼裳。”

走貨郎極其認真的想了想，“是一鵝黃的，右手袖子有個補丁，因為當時李大財正拉扯著的袖子，所以小的看得清楚。”

蘇離抿了下，“是珠花的穿著，李大財說謊了。”

“那個李大財……”柯書民氣乎乎的把袖子往上一挽，“下這便去提審他，他若再敢不老實，那些刑罰就不是嚇唬嚇唬他的了。”

蘇離從袖子里取了一碇銀子給走貨郎，“你提供的這個線索很有用，這是你應得的，如若需要你上堂作證，還你積極配合。”

“是，小的就住在小西街，若沒其它吩咐，小的就先回去了。”走貨郎說了一聲，高高興興收了銀子，擔上他的貨，離開公堂。

蘇離也想知道李大財為什麼說謊，跟墨連瑾對視一眼，跟柯書民一起去了縣衙的地牢。

一行人下到地牢問訊室的時候，有早到的差，已經把李大財帶了過來。

李大財一抬頭，對上蘇離的視線，慌忙往側躲，又跟墨連瑾撞了個正著，他白著臉，只能跪在地上，垂頭看自己的膝蓋。

“王妃娘娘，這……”柯書民看了眼蘇離，請求指示。

蘇離挑了下眉，“你來審就好，我跟墨連瑾只做個旁觀者。”

“是，下領命。”得到蘇離的指示，柯書民狠狠一拍桌案，朝著垂頭不語的李大財斥喝一聲，“大膽李大財，你還不老實待，是不是你殺了你夫人珠花？”

李大財的脖子一，怯怯抬頭看了眼柯書民，“大……人，我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我字字肺腑，不敢欺瞞大人的呀。”

“死到臨頭，你還不知悔改。”柯書民接連被李大財忽悠了兩次，心里早就氣得想撕人，見李大財還是這麼個鬼樣子，當即又是重重一拍桌案，“方才有人來報，說見到過你跟珠花當街拉扯，你還對辱罵威脅，你再不說老實話，休怪本真的對你上刑。”

李大財聞言，聞一，怔怔的對上柯書民的視線好一會，然后才像個被絕境似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伏在地上更咽著連連哀求：“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就是怕擔上個殺人罪，才不敢說老實話的呀，天地可鑒，日月可昭，我……”

“本坐在這，不是要你聽你這通篇的廢話，你最好老實待，否則，本就讓你嘗嘗見的滋味。”柯書民沒好氣的打斷李大財的話。

李大財語調一轉，只能老老實實的待，“我誠認，我是說謊了，那日我離家后，了珠花私藏的一貫錢，那小娘們，不就是一貫錢麼，拼了命的追出來，扯著我，想要將錢奪回去。”

“所以你就殺了？”柯書民一怒，兇相畢。

李大財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后才道：“我沒有殺，我就是威脅了一句，若不松手，我便將賣了換錢，后來，搶不過我，我拿著錢跑了，當真不知道去了哪，好端端的為什麼就死了，我只能說，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好好的……”

“為什麼前兩次提審你，你不說？”

“珠花死的這麼慘，我自然會怕惹火上，多一事不如一事，才……才不敢說與有過爭執，大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饒了我吧。”李大財怕死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一字一句，全都在撇清自己，對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慘死，沒有一一毫的傷心難過。

真是個人渣啊！

蘇離在心底冷笑一聲，“你最好想想清楚，你離開的時候，珠花說過什麼。”

李大財畏懼的不敢看蘇離，他想了想，雖然不愿意說，但還是嚅嚅著道：“珠花只說這日子沒法過了，不如……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嘭！

柯書民直接把桌案上的硯臺砸向了李大財，李大財疼，但在地上不敢彈。

“畜生不如的東西，在沒人能證實你與珠花命案無關前，你就給本老老實實住在地牢里吧。”

蘇離看了眼氣了柯書民，想不到他也是個中人。

聽審到這，也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拉上墨連瑾的手起，朝柯書民道：“你審你的，我跟墨連瑾去查之前說好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