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重新折回馬車,往雜貨鋪而去。
李家的破敗,讓蘇離肩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覺得自己有一種義務,要讓案子清清白白的結束,還所有害者以及家屬一個公道。
“難了?”墨連瑾的指尖過的掌心,在上面有一搭沒一搭的撓著。
蘇離嘆了口氣,“如果當年胡氏沒死,就算李家當家人病逝,也還有胡氏持著,的一雙兒也不會流落到現在這副田地。”
“世事無常,就如同你說救人,不如救人心,是同理。”
蘇離點頭,認同墨連瑾的話,可還是覺得心底沉甸甸的,抑般的難,長長的吸了口氣,鎮作起來,“別擔心,我沒事的,只是有而發,如今我能做的,就是把真正的兇手抓住,藉他們。”
“嗯。”
到了雜貨鋪,才下馬車,就見一個瘦弱的年輕男人,在往馬車上搬貨,他扛在肩膀上的麻袋,比他的還要大,得他膝蓋彎曲,但仍然咬牙撐著,作很快,沒一會就把貨都送到了馬車上。
馬車離開,男人了一把汗,抬頭就見到了蘇離幾人,有點木訥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何反應。
“你就是胡氏的兒子李景?”蘇離向前一步,開口問道。
“是我。”李景把手在臟服上了,臉上表木木的,有幾分不知所措,“你們……要,要點什麼?”
“我們是來找你的。”蘇離沖他笑了笑,“你別張,我就是來問問胡氏的事。”
“母親?”李景渾一僵,好半天才從里嚅出一句話,“里面請。”
一行人進到雜貨鋪里面,鋪面不算大,但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
收拾得整整齊齊,什麼貨在哪里,一目了然。
“掌柜回去吃飯了,鋪子里就我一人在,王妃娘娘有何要問的,還請快一些,一會還有人來取貨,耽誤不得。”李景引著蘇離跟墨連瑾坐下,拘謹不安的開口說了一句。
蘇離點點頭,“你可還記得當年你母親出事那日,發生了什麼事?”
李景聞言,臉發白,十指攥拳頭,好半天才恢復原狀,“那時我還小,只記得父親常年臥床,家中全靠母親一人在持,母親出事那日,只說出門去為我們尋些吃的回來,那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
案卷上沒有記載李景所說的這些,大概是當年李景跟他姐姐都還小,差就沒問他們話,只問了在病榻上垂死掙扎的李安。
“抱歉,惹你回想起痛苦的往昔了。”蘇離心里不是滋味,但為了案子,不得不再問了一句,“你可還記得,你母親出門的時候有何異樣?”
“不記得了。”李景搖頭。
蘇離抿抿,得不到更多的線索,正準備起離開,李景卻突然開口問道:“敢問王妃娘娘,為什麼還要問母親的事?母親的案子,不是早就結了麼?”
“的,我不便向你,如果你想起什麼細節,記得來縣衙找我或者柯縣令。”蘇離說完話,自己的袖袍,銀子沒了。
就在想問墨連瑾時,墨連瑾主從袖袍里取了一碇銀子出來,不聲的塞到手里。
蘇離看了他一眼,這家伙,越來越像肚子里的蛔蟲了。
兩人還沒有大婚,相親的事也僅限寶月樓那次,可兩人愣是把日子過了老夫老妻,也不知道節奏這麼快,是好還是壞。
在心底碎碎念,他卻是勾淺笑。
他廓分明的臉,帥得犯規,趕扭開頭,把銀子遞給了李景,找了個借口,“每個提供線索的人,都會得到銀子,你提供的線索很有用,將銀子收下吧。”
李景迷糊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接了銀子,垂下的眸子里,有晶瑩在閃。
蘇離沒再多說什麼,跟墨連瑾一起離開雜貨鋪。
第三個害者,是大戶人家的小妾。
那家人是開客棧的,正好離雜貨鋪不遠。
怕去家里看不到人,馬車直接駛去了客棧。
客棧沒什麼生意,掌柜喪喪的坐在柜臺后面,聽到聲響,頓時像打了似的把頭抬了起,“客是要住店麼?”
習慣的問完話,才認出走進店的人是蘇離跟墨連瑾。
當即換了副結的臉,躬腰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見過戰王爺、戰王妃。”
孟仵作說明來意,掌柜明顯一愣,“喜鵲的案子不是早就結了麼?”
“王妃娘娘問你什麼你便答什麼就是。”孟仵作提醒了一句。
掌柜就是個心大的,沒把孟仵作的話聽進耳里,自顧自的開口道:“是不是最近出的那起人命案,與喜鵲的那起案子有關啊?我就知道,當年的兇手,不是殺害喜鵲的元兇。”
說到這,掌柜痛心疾首的一拍自己的大。
蘇離眉頭一蹙,“你為什麼覺得當年認罪的流浪漢,并非殺害喜鵲的兇手?既然你這樣認為,當年為什麼不說?”
掌柜立刻道:“我說了的,可有名差嚇唬我,若我敢胡說八道,他便拿我問罪,我哪還敢多說什麼呀?”
蘇離跟墨連瑾對視一眼,得,又是那個流浪漢認罪的紀府尹干的好事。
掌柜大概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繼續說道:“說起來,當年喜鵲也是可憐人,在街上賣葬父,還是我出了錢出了力,而后才將納進府里做了妾室。”
“我聽說起過,沒人買的那幾日,一直都是那流浪漢在替照顧父親的尸,后來還拿了銀兩去激流浪漢,那流浪漢若是要殺,何必等到數月以后殺?大可以在賣葬父之時就殺了,人不知鬼不覺,豈不是更好?”
蘇離點點頭,“那喜鵲被害那日,可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倒是沒有什麼異常,就是那日,被我夫人辱了幾句,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狠話,大概是氣急了眼,才會跑出府,最后落了個慘死的下場,哎……”掌柜長長嘆了口氣。
“被辱了?”蘇離眼睛一瞇,混沌一片的腦子里,瞬間變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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