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發現的異樣,是一塊拇指大小的區域,上面沾著星星點點的末狀質,發白,不注意看,幾乎發現不了。
蘇離沾了一點點放到鼻前嗅,立刻確定,這些末是石灰。
繁星聽到石灰兩個字,不由開口道:“石灰是珍貴之,只有皇親國戚才能用,老百姓就算有銀子,也不能用石灰來修繕自己的府邸。”
蘇離點點頭,“的確,所以,石灰不可能是獄吏的,而是由兇手帶來的。”
這麼一來,兇手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替皇家修繕的工匠,另一種則是皇家人,來殺獄吏前,接到過石灰。
從獄吏家出去,蘇離想去刑部看看。
才走到半路,就被柳崇明的人追上來住,“王妃娘娘。”
“有事?”蘇離停下腳步,看著來人。
“寺卿大人讓屬下來支會一聲,太子妃娘娘的案子,有變。”
“有變?”蘇離眉頭一皺,昨天的案審,蘇淺嫣并沒有否認自己殺人,還老實待了作案機,這麼一個板上釘釘的案子,怎麼會有變?
可柳崇明派來的人,也不知道的事,蘇離只能著一腔的不解,跟蘇離折返去大理寺。
兩人到的時候,大理寺外,停了皇家的轎輦,看陣仗,貌似不小。
進到里面,安帝跟皇后居然都在。
蘇淺月因為涉案不深,并沒有被關押,而是回了太子府,所以除了之外,老夫人、蘇臨,都跪在安帝跟皇后面前,而蘇淺嫣,卻是坐在一旁,有個太醫,正在給把脈。
見到蘇離來,站在一側的柳崇明顯然松了口氣。
蘇離掃了眼大堂的一切,準備朝安帝跟皇后行了個禮。
安帝一抬手,“免了免了,你子不便,不用跟朕拘泥這些禮節。”
蘇離干干脆脆的站好,反正也不怎麼想給人行禮,這下正好。
“你來的正好,原本朕也打算派人去將你喚過來。”安帝的緒明顯很好,笑容可掬的樣子,沒有一危險跟戾氣。
蘇離沉呤了幾秒,然后才問,“不知道父皇要我過來,所為何事?”
“先等等,等太醫的把脈結果出來,你就知道了。”安帝并沒有馬上說破,而是話題一轉,“朕知道這趟宏福寺之行,你了委屈,好在你也未曾被傷害到,你若是愿意寫份諒解書,再加上朕萬壽前會大赫天下,你父親與祖母,可以不牢獄之災,回到將軍府。”
蘇離不好笑,安帝居然要原諒將軍府的人?
還借了萬壽要大赫天下的由頭?
抿不說話,默默看向蘇淺嫣那邊,看要唱什麼戲。
隔了沒一會,大醫就收手,朝安帝拱手道:“回皇上,太子妃娘娘的脈象,的確是喜脈,雖然月份小,但微臣可以肯定,的確是喜脈。”
“好……好……”安帝大喜,連說了兩個好字,再看向蘇離,“朕知道你醫向來不錯,你若存有疑問,也去給太子妃把個脈。”
蘇離點點頭,一點也不客氣的朝蘇淺嫣走過去。
蘇淺月的丫環說過,蘇淺嫣頭上的珠釵里面藏了麝香,不可能讓孕,這突然來了一出懷孕的戲碼,很難不懷疑,這里面存著什麼貓膩。
抬手覆上蘇淺嫣的手腕子,仔細應。
就像剛才太醫診斷的那樣,蘇淺嫣的喜脈很淺,像是剛懷上不久,但的的確確,就是喜脈。
“四妹妹,如何了?”蘇淺嫣弱的問道,外表看著楚楚可憐,眼底卻浮起一得意。
蘇離收回手,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的確是喜脈。”
蘇淺嫣立刻抬手上自己的肚子,垂眸思索了片刻,突然起,噗通一聲在蘇離面前跪下,仰頭,眼的對上的視線。
“四妹妹,我知道我不該害了華素姨娘,也不該起意,讓祖母與父親配合著我去害你,可我如今懷了太子的孩子,你念在我們以往的份上,饒恕了我這一次,我日后定會好好做人,不再生出這些害人的心思。”
蘇離睨著悔過自新的蘇淺嫣,角了,沒有應聲。
高座上的安帝與皇后,以及跪在地上的老夫人與蘇臨,都把視線落在蘇離上,就等著開口。
一時間,氣氛僵冷直下,抑得人不過氣來。
“蘇離。”安帝終于還是了一聲蘇離,“你怎麼看?”
雖然拿主意的是安帝,可他還是顧忌著墨連瑾,想讓蘇離自己說,這樣一來,墨連瑾最后也不會因為蘇離了委屈,而跟他對著來。
畢竟,他現在能依賴的,只有一個墨連瑾,不到最后,不能撕破臉。
蘇離一笑,“祖母跟父親害我,父皇萬壽大赫,的確可以免了他們的罪。”
說完,目落到蘇淺嫣上,語氣瞬冷,一字一句道:“可二姐姐不僅是害了我,還殺了人,若殺人之罪都不用償命,那還要律法有何用?”
“蘇離,朕有寬赦人的權力,再且,是太子妃,懷了皇嗣。”安帝同樣的加重了語氣,想給蘇離施。
蘇離在袖袍里的手一,轉看向安帝,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所以父皇是要用天子之威,去寬赦一個殺了人的人?”
安帝不喜歡蘇離這樣直直盯著他的眼神,臉變了變,“讓皇族脈綿延,本就是一件大功,足以抵過。”
“說來說去,父皇的意思,都是要將這件事翻篇?”
“朕這是為了皇嗣著想。”
蘇離瞇了瞇眼,依然不松口。
蘇淺嫣見狀,咚的一聲磕了個響頭,“四妹妹,一切都是我不好,只要你愿意讓這件事了結,讓祖母與父親回府,我愿意常伴在佛堂,直到孩子生下,再去承擔自己的罪孽,孩子是無辜的啊,四妹妹可以怪我,可孩子又有什麼罪?”
說完,一個接一個的響頭磕著,大有蘇離不答應,就能磕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老夫人想要去阻止蘇淺嫣,可自己也還跪著,安帝并沒有讓起來。
當下就懇求的看向蘇離,“蘇離,算是祖母求你,你快讓你二姐姐停下,再這樣磕頭下去,肚子里的龍孫可如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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